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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王爷的吃醋日常(41)+番外

作者: 明月十三幺 阅读记录

若不是那一脸的冷凝,阮心棠几乎要心花怒放地扑上去。

只不过她那时的身子也不容许她能扑得上去。

说来当时也得感谢她得了那一场病,那场病倒不说有多重,只是拖得时间有点久,反反复复不见好,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每日煎的药味也传了出去。

很快,县丞娘子病重的消息就传开了,一开始还传的比较严谨,到后来却是越来越离谱了,只说阮娘子病得快不行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傅家那位郎君,县丞这就要请媒婆上门,着傅郎君做上门女婿冲喜了!

消息传到还是傅云玦的耳朵里,所以他来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好。

阮心棠措手不及,一边咳嗽着一边赶他先出去,傅云玦本来还站着纹丝不动,见她咳得厉害,眉心一皱,只能先依着她。

过了半晌,门重新被打开,傅云玦怔了怔,她竟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那满屋子的烛火竟像是包裹住了阮心棠,在她周身形成光晕,病中的她更加娇弱,不似平日里的张扬。

青丝流泻几缕贴着脸颊,她软软看过来一眼,盈盈楚楚。

傅云玦心里一滞,眼底转瞬浮上愠色,只当她又是装病,嗓音便比平时还冷硬:“你知道我本意不在儿女情长,还请你打消冲喜之念,我不会娶你为妻。”

阮心棠呆住了,她当时心悦于他,知道他性子冷,所以也不介意,天真的要用自己的热情暖化他。

可今夜她病得这样重,他居然还特意跑来说这些!怎么样,是要气死她他正好眼不见为净吗!

顿时她的胸腔剧烈起伏起来,一连不停地咳嗽,涨的脸都红了,心中又十分委屈,眼睛也红了,只扶着床栏捂着脸咳。

傅云玦本打算说清楚就离开,可此时却是怎么也挪不动脚步,等到终于挪动了,他竟是去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跟前。

阮心棠瞥一眼,还在生气,压着咳嗽气若游丝:“不用你假好心,我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

傅云玦的眉皱的越紧了,他低斥一声:“莫要使小性子。”

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病了,不是假装的。

阮心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微微偏头看上来,目光软软惹人怜爱:“那你喂我。”

傅云玦手腕微顿,见她垂眸不语,大有不喂我就不喝的架势。

她喝不喝都与他无关!又听见她忍着咳了两声。

那本意放下茶杯的姿势却将茶杯递到了她面前:“喝吧。”

阮心棠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就着他的手将唇瓣凑了上去。

病中的她脸色苍白,连嘴唇也没多少血色,沾了茶水后,水水润润的竟好似有一点红艳,像是雨后娇艳欲滴的牡丹,弱不禁风。

傅云玦避过了目光,耐着性子端着茶杯,由着她一点,一点,慢慢抿着。

他看出这回是她故意,却仍然由着她。

喝完了,阮心棠刚刚的气也消了,她看着他转身去放茶杯,只道:“你放心,我不会逼着你娶我的,我的病死不了,用不着冲喜。”

傅云玦放下茶杯的动作微有停顿,屋子里静默了一瞬,她听到傅云玦道了声:“好。”

现在忽然想起这件往事,阮心棠只觉得无比遗憾,若是她重生在那一夜还多好啊!

那时,她会雄赳赳,气昂昂地对着宇文玦道:“真巧,我也不会嫁给你!你以为你是天上的月亮啊!人人都稀罕你,我偏偏不稀罕!从前是我瞎了眼,现在我可不待见你了!夜闯姑娘闺房,成什么体统!赶紧滚赶紧滚!”

想想就爽啊……

可惜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让她遇着,上一世的气估计也难出了。

她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第二日阿银喊她,已经快到赴约的时辰了。

慌里慌忙的,阮心棠让就像往常那样打扮就好,省时间。

主仆俩坐着轿子赶到了松平县的绿湖。

这儿之所以叫绿湖,是因为这周围树木茂密,倒影全漾在了湖面,使得这湖水也成了一点绿色。

湖边已经泊了一叶扁舟,翠绿的扁舟上扎着遮阳的帆,阿银笑道:“薛郎君好生细心。”阿银向远处望了望,“咦,这个时辰了,薛郎君怎么还没来?”

阮心棠提裙走上了扁舟,在竹凳上坐下,看了眼已经摆好的点心,并不在乎道:“或许是有事耽搁了吧。”

这一耽搁,就过了正午,阿银已经有几分愠色,还是耐心道:“姑娘,您饿了先吃点吧。”

阮心棠摇摇头,这样太失礼了,她想和薛二郎形成一种互尊互敬的状态。

直到太阳西沉,她坐的脖子都有点酸了,那一点耐心和尊敬也最后被磨灭了,看来她还是太心急了。

她起身下了扁舟,寒着脸道:“我们走吧。”

回城的路上,阿银还在抱怨:“若是有事耽搁不能来,至少也得差家丁来支会一声,这样算什么呢,分明不将姑娘您放在眼里,是我看错他了!”

阿银的话还没有落,阮心棠却赫然站住了脚,目光直视着街边一家酒馆,脸色沉的可怕,阿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失声道:“薛郎君!”

那酒馆里醉得东倒西歪叫嚷着上酒的郎君不正是与她家姑娘正议亲的薛家二郎嘛!

阿银沉不住气,已经大步进了酒馆,怒然道:“薛郎君,我们姑娘等了你一天,你却在这里醉成了一滩烂泥!”

这时店伙走了上来,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你们认识这位郎君?快些带他走吧,在这里喝了大半天了!”

薛二郎迟钝地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在了阿银身上,又偏移到她身边的阮心棠,他如今也不过才十八岁,还是翩翩少年郎,藏不住心事,又喝了酒,此时见到阮心棠竟是痴痴笑了起来。

那满脸的酡红笑起来份外孩子气,他撑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几下终于站稳了,他掏出袖子里的银子,按到阮心棠手里,又左摸摸右摸摸,再也摸不出多余的了,咧嘴一笑:“这是我全部家当了,全都给你,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你开心吗?”

又见他忽然皱起了眉,下一刻竟哭将起来,他泣声着:“不,你不会开心的,这些配不起你,就算把我们薛家都送给你,也是配你不起的。”

阮心棠有些迷糊,一言不发看着他,只当是醉酒人的胡话,不想与他多言,便着店伙去隔壁客栈开个房间安置他,店伙正要上前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了,因着用力有点过猛,他一个踉跄就要栽倒过去,被阮心棠扶住了手臂。

等他站稳后低头看过来,似乎还有些迷糊,待看清是阮心棠的手,他有些颤抖依恋地抬起手,在要碰触她的手时,却倏然收回了手,推开了她,嘴里还叫嚷着:“你别管我,我们之间已无甚关系了,你不必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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