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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王爷的吃醋日常(48)+番外

作者: 明月十三幺 阅读记录

他忍着心酸,忍着不舍,说服自己:大魏更需要一个高贵的公主,公主比他更需要心棠。望着马车越走越远,他自豪地挥了一把老泪。

阮心棠也坐在马车里掉眼泪,一块帕子都哭湿了,中途大部队休息时,石昊请她下车去喝杯茶,她也懒怠动弹,阿银便说去给她带一杯。

过了半晌,车窗外伸进来一碗茶,阮心棠抬眸,顺着那修长莹白的手移向窗外,果然见宇文玦立身余外,目光凝视着她。

阮心棠心里一滞,瞬间一股火从肚腹而起,她瞬间想明白阮明峰有此行为,正是宇文玦的杰作。

她怒目而瞪,没有尊卑,也有没有小心翼翼,就这样凶狠狠地瞪着她,然后用力撇过脸去不去看他,很有志气道:“我不渴!”

那熊熊燃烧的眼睛让宇文玦微惊,他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本王让阿银装了壶,等你渴了再喝。”可能连宇文玦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阮心棠的耐心一直在打破他的壁垒。

阮心棠正在气头上,自然也不会去想宇文玦的特别之处。她想着,反正现在不在京城,她想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最好是气得惹得宇文玦发怒,把她赶回去,所以她在马车里已经缓和的神色,晚上住店时又扳了起来。

他们住在驿站,菜色自然不如城里客栈酒楼的精致,她本想逮着这方面挑刺儿,一回头,却见隔壁桌的护卫们已经吃得津津有味了,她也不好故意让他们觉得难堪,便故意撇着嘴,闷声道:“我没胃口,先回房了,王爷慢用。”

阿银追在她后面上楼小声道:“姑娘您会饿的。”

拐角处阮心棠抿着嘴道:“待会你去厨房偷偷拿点点心给我。”

石昊坐在另一桌,咬着馒头不时无意识地抬头看向上楼的阮心棠,一旁已有人扯他的袖管子压着兴奋低声道:“我没看错吧?居然有娘子敢给咱们王爷甩脸子?”

石昊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护卫立刻警醒朝宇文玦那望去,对上宇文玦的眼神那一刻立即低头猛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阮心棠正摸着瘪瘪的肚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阿银去拿个点心怎么那么慢呢。

这时房门敲响了,阮心棠迫不及待去开门,脸上的喜色立刻僵住了,她神情转换地太快,气恼的样子没有实打实地表现出来。

宇文玦正芝兰玉树地站在门口,石昊捧着食盘乐呵呵先走进了房:“娘子,刚刚您还没用饭,王爷让小二又重新做了些。”

说话间宇文玦已经不请自入了,阿银低着头走在最后,不敢去看阮心棠的眼神,阮心棠在宇文玦背后拱了拱阿银,阿银才小声道:“我去拿点心的时候被王爷撞上了!”

宇文玦一派清华已经撩袍坐了下来,挑眉看过来,淡淡道:“不是饿了?过来。”

阮心棠快速瞥了一眼精美的饭菜,然后目视前方,木讷道:“王爷,我不饿。”

宇文玦看着她倔强地模样,语气有所和软:“还在和本王置气?”

阮心棠心里一咯噔,这句话乍听没什么,在肚子里搅三搅,竟搅出几分暧昧的感觉来,她顿时一股冷汗冲上脑门,撇清道:“臣女不敢。”

宇文玦拧了拧眉心,过了一会才道:“既然不敢,就过来用膳。”

阮心棠本还想拒绝,但一想,再拒绝下去就显得纠缠不休了,就乖乖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餐。

宇文玦静静看着他,自然接过石昊倒的茶,呷了一口才状似闲聊一般淡淡问道:“你为何不想回京?”

阮心棠筷子一顿,捡了一个最有说服力的原因:“我舍不得阿耶阿娘。”

宇文玦沉吟一声,表示理解,过了一会,他又问:“那京城就没有你留念之人?”

阮心棠抬头,见他正端详着手里的茶杯,眼底平静无波,像是真的随口一问。

她定了定神,点头,回得认真:“自然有的。”

“哦?”宇文玦缓缓看过来,似乎有了一丝兴味,“说来听听。”

阮心棠便放下了筷子,理所当然道:“鹿儿和宸贵妃。”

宇文玦似乎有一瞬僵硬,静静瞧着她,眼底深沉不辨,房中静了下来,阮心棠想着回答完了,继续拿起筷子,却不想,宇文玦又问:“还有呢?”这一次,他的音调有些沉,但也听不出不悦。

阮心棠先是一惑,然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果然又认真想起来,她的思索惹得宇文玦又是一沉。

“还有还有玉器坊的珍宝斋,他那儿的头饰是大魏独一份的巧思,别的地儿买不到,还有孙婆婆的酱肉烧饼,陈二麻子的桂花酿……”她越说越顺口,脸上的认真,眼底的单纯与真实,没有一点羞涩和迟疑,这些都让宇文玦越发烦躁。

终于宇文玦冷然打断了她:“够了。”

阮心棠这一回察觉到了他的一点愠气,心里也不高兴起来:是你要问的,现在又嫌我啰嗦!王爷了不起啊!

“你出去吧!”宇文玦撇过脸,他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阮心棠放下筷子:出去就出去,我还不想待了呢!

“臣女告退。”阮心棠敷衍地行了礼,转身立刻离开了房间,阿银呆了呆没有及时跟出去。

宇文玦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心情没有变好,更加烦闷,过了一会,阮心棠又转折回来了,她站在房间里,静静地看着宇文玦。

奇异地宇文玦心里的烦闷似乎正在一点一点消散:或许她也有一点后悔。

他依旧冷着脸,语气却已经缓和:“可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阮心棠正了正脸色,缓缓道:“王爷,这是臣女的房间。”

……

阮心棠觉得,她应该彻底把宇文玦得罪了,刚刚他离开的样子比死神还要可怕。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路程,他们谁也没有多和对方说一句话,每天都是例行的请安。

阿银劝过阮心棠给宇文玦服个软,进了京还是要寄人篱下的,万一宇文玦给她背地里穿小鞋怎么办?

阮心棠却道:“他虽冷漠,却不是卑鄙阴险的人。”

正好经过马车旁的宇文玦听了一耳,连日来的冰色终于有了消融的迹象,进长安时,坦然坐进了马车。

明明能够容纳七八人的马车,此时却因为宇文玦的进入,让阮心棠觉得狭小,可这马车是人家王府的,她也没道理不让人家坐,遂挪了挪,坐到了窗边,借故欣赏街边的繁华,将胳膊架在了窗沿。

忽然,她目光一顿,神色凝了起来,那街边树荫下正站着一对男女,似是情人的模样,女子体贴地替男子拭着汗,身子已经快依偎进男子的怀里了。

阮心棠惊怔:那人不是柳状元吗?他身边的女子是谁?为何看上去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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