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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王爷的吃醋日常(81)+番外

作者: 明月十三幺 阅读记录

她说的很简单,很短,听完了, 宇文玦怔了一下, 紧绷的脸稍稍缓和了些, 他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她若即若离的原因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梦, 他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该置气。

“只是因为一个梦?”

阮心棠垂眸,只能点头。

她感觉到宇文玦按住了她的发顶, 轻轻地柔柔地,眼底蓄起了一抹自嘲,他说:“阮阮,这对我不公平。”

“那只是一个梦罢了。”

阮心棠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梦呢?”

宇文玦顿了下,她眼神中的执着让他心内一滞,扯出了一丝恐惧,他几乎有些慌乱的压下了那一丝恐惧,故作松弛道:“只是一个梦,你执着一个梦,会让别人笑话的。”

阮心棠生了恼意,冷笑道:“或许你希望只是一个梦。”

“难道你不希望这是一个梦?”

阮心棠抿紧了唇,宇文玦见她的脸色紧张而苍白,刚刚还准备要哄她的样子,此时也维持不住平静,他深邃的眼眸幽暗不见底,嘶哑道:“还是你想借着这个梦与我划清界限?”

是的。阮心棠心底一个声音跳出来,毕竟这并不是个梦,是真实发生的,可他不知道,还在笑她的“天真”,与她的“执着”置气,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谁可笑。

她冷冰冰又轻蔑的神情,无疑又让宇文玦不悦烦躁,仿佛他真的对她做下这样十恶不赦的事,不可饶恕。

他气极,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了下来,沉声道:“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我不是你梦里的那个人,也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阮心棠看着愤然离开的背影,想冷笑,可僵硬的嘴角扯不起来,这一刻,她有一种报复的心态,觉得为什么重生的不是他,让他自己看看他做下的事,还能不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

这几日石昊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阴晴不定的样子,见怪不怪了,可今日,宇文玦暴躁的拧着眉,却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一个姑娘若是存心要拒绝一位公子的情意,会有哪些说法”。

石昊觉得,大概是他醉心话本的事,被王爷知道了,汗颜的同时,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了然道:“最常见的,总是女方得了不治之症不想拖累男方,或者是女方犯了重大案件,又或是家中破产家破人亡什么,总之都是为了男方好的说辞。”

宇文玦的眉心越来越紧,气氛静谧了一瞬,才听到他的声音:“若是做了个梦,在梦中负了她这种?”

石昊“啊”了一声,有些为难道:“这……似乎不具有信服度,更像是打情骂俏之类的。”

宇文玦嗤笑了一声,她那神色可不是要跟他打情骂俏!

**

这两日,阮心棠很清净,宇文鹿没有来找她玩,只是让宫婢带了口信来,说不会打扰她和宇文玦,“三公主说,‘我很识相的!’。”宫婢学得惟妙惟肖,让阮心棠哭笑不得。

事实上是,这两日宇文玦也没来找她,她想起那日宇文玦离开的样子,倒像是她拿了个借口跟他无理取。

阮心棠看着屋檐落下的雨,夏天的雨来的迅猛,跟珍珠断线似的,一条直线砸在地上,起了一层白烟。

嘈杂的哗哗声下,阮心棠靠着窗沿,似乎听到了外头花槽里帮鲜花避雨的两个宫婢的谈话,雨声太大,她们说的小心,偶尔惊叹一声,才听到一些词汇短句,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只听到“靖王殿下……梅梢雪不是康王……里头那位这么快失宠……”

阮心棠看着砸在地上的雨滴呆住了,明明没有听全,她却凭着丰富的想象力把她们说的这桩风月给拼全了。

雨声噼里啪啦吵得阮心棠心烦,她拿过一把曼陀罗油纸伞走出门来,一旁花槽的宫婢立刻闭了嘴装作专心做事的模样,阮心棠看了眼她们没说什么,打着伞走到了雨中,阿银立刻打了伞跟了上来,雨声太大,她说话都用喊的:“姑娘,这么大的雨,您要去哪?”

阮心棠道:“闷得慌,我去找鹿儿。”

“姑娘等等。”阿银喊道,“穿双木屐吧,不然没走两步鞋袜裙摆都湿了……”她话还没说完,阮心棠就走出了含芳阁,阿银焦急地只得跟上她。

真的没走两步,阮心棠就后悔了,这绣花鞋自然是不防水的,鞋子里全进了水,一脚踩下去就挤出一半水来,冒着泡泡发出“咕吱”的响声,裙摆从膝盖往下全打湿了,重重垂挂着走一步就贴上她的小腿,冷冰冷地贴着肌肤,一阵一阵的阴凉。

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眼见着一旁有一座凉亭,也步犟了,步上凉亭躲躲雨。

阿银蹲下身给她拧裙摆,把裙摆拧的皱巴巴的,愈发影响心情,阿银皱眉道:“这样可不行,要感染风寒的,姑娘,您在这等等,我回去拿一双干净的鞋袜披风来,您别乱跑,我去去就来。”

阮心棠坐在围栏边,哪里还能乱跑,一脚下去就是满脚冰凉,钻心刺骨的凉,她只得往后坐一坐,将双腿悬起,脚背处的冰凉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擎着伞打算收起来,眼角处却瞥见两个人影并肩而行,烟雨迷蒙下,像是一副山水画,美人为了避雨尽可能靠近身边的郎君,不经意间总有肢体相贴。

原本打算收起的伞,阮心棠手腕一转,伞面转了过来,自上而下,刚好遮住了她的上半身,她将伞柄搁在围栏上,雨水打在伞面的曼陀罗上,显得娇艳欲滴。

二人自凉亭前过,梅梢雪低低细语阮心棠听得真切。

“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奴家收集了荷叶上的雨水,那水自然带着荷叶的清香,泡茶最好不过,还请王爷过来品一杯。”

阮心棠没有听到宇文玦的回答,二人就这么走过去了,她胸口尤似堵了一块大石,这么显眼的雨伞,她不信他们没瞧见,不过是装没瞧见罢了。

大概宇文玦对她的耐心也到了鼎沸了,毕竟上一世,他对她就没多少耐心。

阿银已经匆匆跑来,这一回她穿了蓑衣,怀里抱着木屐鞋袜披风之类的,拿下伞来,借着伞遮住了她的双足,就马不停蹄地帮她换上。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受了凉,别去找三公主了,我们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阿银在热水里加了煮沸的生姜,又熬了一锅姜茶,等阮心棠沐浴完,就盛了一碗来。

阮心棠坐在床榻中央,裹着被子把双足也裹得紧紧实实的,只露了个脑袋,这架势倒不像受寒,倒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就这么呆坐了一会,脑子空空,眼神也是涣散空空的,直到她的目光再次凝聚到一个点,眼前已然站了一个人,丰神俊朗,气质卓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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