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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聪的耳听见他说喜欢我(54)

作者: 林苓 阅读记录

纪长枫接着问:“不知道桑小姐抗压能力怎么样?有没有一颗强大心脏?有没有坚强的心理素质?就是不怕非议,不管别人怎么曲解抹黑你都可以不在意……”

桑粒忍不住发出一声疑问的“啊”,但似乎有一口气堵在咽喉处,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她隐约懂得纪长枫的意思了,他是要她知难而退。

纪长枫还在说:“桑小姐耳朵失聪虽然不是天生的,但这始终是一个……残缺。就是你要预想到,有些粉丝他是很疯狂的。你俩的消息要是走漏出去,粉丝绝对不会对你宽容。到时不光言落麻烦,你也会很麻烦。”

“所以,桑小姐如果不想遭遇那些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及时退场。”

桑粒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难看。

虽然纪长枫说的并非全无道理,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向她倾倒的这些可能,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心潮涌动得厉害,如一汪平静浅水忽被投下一块巨石,水花四炸,心即刻就枯了,而她无从躲避,。

桑粒咬着嘴唇沉默良久,这时终于抬眼看纪长枫,缓缓说:“纪先生说的这些……言落知道吗?”

纪长枫一愣。言落当然不知道啊,他知道了还不得找他算账。

他尽量诚恳,答非所问地说:“我是为他好。”

桑粒没话了。

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带着灰溜溜的心情,默默退出纪长枫的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门口,看见在门口徘徊的麦麦。麦麦的眼神不像初见时那般友好了,此刻她的眼神藏着微妙的凶险,惊诧的敌意。

桑粒无心去管麦麦那意味十足的眼神,转开目光去看周觅。

周觅和季杰相邻坐在会议桌旁,分别拿着手机玩游戏,一脸没心没肺的快乐。

恰是这时,言落打来语音通话。

桑粒犹豫片刻,快步走到无人的茶水间,接起。

言落说:“要走了吗?我现在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桑粒烦乱的心思尚未平息,抿着嘴沉默半晌方才说:“不,不用接我,我今晚和周觅一起住酒店,不用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的言落沉默了一下,他明显感觉到她不对劲,便问她怎么了,现在人在哪。

堵在心口的那块巨石无从纾解,桑粒无知觉地重重叹口气,然后说:“言落,别问了。”

不给言落多问的机会,桑粒不管三七二十一挂掉通话,一转身,看见麦麦的眼神变得越发可怕了。

桑粒忽然很认同纪长枫的理论。她的心脏那么娇弱,光麦麦一个罪恶眼神,她就已经受不了,哪里有强大到忽视一切非议的能力?

她没有。

桑粒越过她,去喊周觅走,说累了快回酒店吧。

周觅不明所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说:“不是还没订酒店吗?”

“我已经订了。”其实没订。

“什么时候订的?”周觅随口问道。

见桑粒不回声,周觅总算抬起眼来看桑粒。

触及桑粒难看的脸色和惴惴不安的状态,周觅吓一跳。她急忙退出游戏,并拿手肘去碰季杰,麻烦他送她俩去酒店。

季杰看桑粒一眼后,也发觉情况微妙,便连连应声说好。

上了车,没人开口说话。

周觅和季杰是不敢说,而桑粒是不想说。

她缓缓转开脸,看着窗外。

北京的秋日黄昏,好灰暗。

季杰的电话响起。

他的电话自动连接车里的蓝牙,对话外放。

于是季杰接通的那一刻,桑粒清晰听见言落略微着急的问话:“季杰,知道桑粒在哪吗?”

第35章

“季杰, 知道桑粒在哪吗?”

言落问完这句话,听到季杰支支吾吾地说:“她在我车上呢,我正送她们去酒店。”

既然桑粒本人也在, 就不便多问了。

言落沉默了一下, 只应了声哦, 便挂了线。

他心里疑问重重, 好奇桑粒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那么大转变?

他离开展馆时明明还好好的,到此时不过几个小时功夫而已……

若有所思地空站片刻, 言落推开练歌房的隔音门, 与乐队其余三人说今天就练到这吧,随后拿上车钥匙, 先走了。

离开练歌房, 才刚坐进车里,言落接到一个未知电话。

对方自称是警察,请他立刻到他父亲言国良的住处去, 因为言国良此刻正在天台上, 打算寻死。当事人说要让他这个不孝子去看看是谁害死了他。

才消停没多久,又开始作妖了。

言落思虑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会过去。

电话那头的警察收起手机,看向站在天台围墙上的言国良, 好声好气地劝他:“言先生, 你也听见了, 你儿子说了会来。你看天色也暗了, 该吃晚饭啦, 你先下来,先去吃饭了再慢慢等好不好啊?”

言国良站累了, 也真怕自己一个脚滑掉下去,于是惜命地坐了下来,说:“我就坐在这,等那不孝子来了再说。”

警察很无奈,怕弄巧成拙,不敢贸贸然冲过去揪他下来,只好边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边干陪着。

直到言落到来时,仍保持着这局面。

上天台的门旁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线外围观着几个群众。

言落想越过警戒线,一个警察问他:“你是他儿子?”

见他点头,警察放下心来,让他进了警戒线内。

言落往前走几步,站在另一位警察身旁,目光冷峻地飞越到言国良身上,面无表情地问他:“言国良你到底想怎样?”

警察一听不对劲,忙扯他一下,低声说:“诶你不能这样,你得好好说话,让你来劝他下来的,不是让你来激他的。”

围观群众小声议论:“这儿子怎么这样啊!逼得自己的父亲要跳楼了,说话还这个态度……”

言国良在那边冷笑,大声叫道:“警察同志,你们大家都看见了吧?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孝子,不管老子的死活。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言国良手指隔空指点言落:“你说你赚那么多钱,给老子花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转而看向两位警察:“可是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他呀,宁愿把钱给那些毫无关系的小孩,也不肯在他老子身上多花一分,你们说哪有这样的儿子,哪有这样的儿子啊!”

两位警察听得有点蒙,纷纷转头去看言落,试图从他口罩上方的眼睛里看出端倪。

言国良的数落,让言落气急攻心,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好好地喘了几口气。

忍了忍,再睁开眼时,索性一手扯掉口罩,否则他觉得自己会窒息在言国良理所当然的逻辑。

口罩撤掉,一张隐忍着怒意的俊美面孔,呼一下展露给了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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