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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为后(235)

他还动了动手,吐了一个带这奶香味的口水泡泡。

付巧言一下子跪坐到地上,吓得王婉佳赶紧上来扶她:“娘娘,您怎么了?”

眼泪顺着她带着血污的脸倾泻而下,止都止不住。

“无妨,”她呢喃道,“只要他平安康健,便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推荐下基友的古言~

《盛宠书香》沈青鲤,id:3006185

前世盛元宁风光大嫁状元郎,却在大理寺身首异处。重活一世,她忽然发现,上辈子带人抄了她全家的大理寺卿竟然上门提亲了。上辈子把命折他手里,这辈子居然连身也搭进去了。

☆、战前

卓文惠的死刺激了所有的大越士兵, 就连荣锦棠都差点冲动起来, 想要立刻下令直接攻城, 把乌鞑蛮子砍杀殆尽。

多亏不辞辛劳跟来随军的赵朴之,才把几近失控的局面挽救回来。

老大人坐在那里, 依旧稳如泰山。

“陛下,听臣一言。”

荣锦棠深吸口气,转身坐回主位上。

大帐里将军们纷纷落座,一个个铁青着脸,都在强忍着怒意。

荣锦棠让自己慢慢静下来,道:“老大人请讲。”

赵朴之手里捏着堪舆图,不紧不慢道:“乌鞑现在不敢出城,当务之急, 就是把公主接回家来。”

荣锦棠点头,道:“已经派沈聆亲自去接了。”

赵朴之道:“公主千金之躯, 不堪受辱,为民殉国,实在巾帼不让须眉。”

“我们不能让公主白死。”

他这般说着, 有那年轻的小将军都跟着红了眼睛。

荣锦棠紧紧攥着拳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赵朴之叹了口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卓文惠这样果决扑死, 是因为她看透了乌鞑的计划,也深知她多留一天大越便要多束手束脚一日。

因为太清醒,所以她也从来没给自己留下退路。

“公主罹难,不仅叫我军将士心中激愤, 也肯定打乱了乌鞑的计划。”赵朴之道。

荣锦棠思索一会儿,也沉声道:“现如今颍州城内恐怕已经山穷水尽,虽还余两万多士兵,但武器粮草都消耗殆尽,也无力补给。”

他们早就切断了颍州和朗洲之间的要道,现在的颍州仿若孤岛,求援无望。

赵朴之见他已经冷静下来,这才略松了口气。

事已至此,只有稳住自己,才能走向最终的胜利。

顾熙尘道:“他们应还余两万骑兵,只这两万人中至少有伍仟已受伤,战马也大多有伤病,实在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颍州城里百姓众多,我军一直忍耐不发,早就应该大捷而归。”

荣锦棠颔首,皱眉道:“可公主以身殉国,不就是为了城里千千百姓,若我们无法保住百姓,那战死在边关的将士就白白流血牺牲了。”

赵朴之把目光放到那封国书上,突然心生一计:“陛下,或许可以在这里做些文章。”

荣锦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便福灵心至。

“老大人的意思……是先礼后兵?”

赵朴之欣慰一笑,点头道:“正是。”

“乌鞑原来叫我们退至汉阳关内,无非是想再搏一搏,拼个一线生机。”

穆涟征也明白过来,道:“乌鞑人一贯凶狠,绝对不会退缩,时至今日他们面临战败,更不能退回沙漠。甚至朗洲他们也已经放弃,此番就是要绝地反击,最后拼一个杀入中原的契机。”

荣锦棠坐回主位,手指在椅背上敲了几下。

诸位将军大臣齐齐看向他,等他下达军令。

荣锦棠的目光在他们面上一一划过,终于下定决心。

他起身高高立在那里,气势磅礴道:“老大人,草拟国书吧。”

颍州,原布政使司,前厅。

胡尔汗沉着脸坐在前厅的石阶上,面色青灰,嘴唇苍白,一双眼睛也已失去往日神采,呆呆看着前方。

他已经坐在这里一天了,米水未进。

呼延亭端了一碗薄粥过来,送到他面前:“大汗,您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胡尔汗抬起头来深深望向呼延亭,他目光仿佛带着尖刺,一根根扎着呼延亭的四肢百骸。

“你出的好主意。”他哑着嗓子说。

呼延亭苦笑出声,他也很不好受,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大汗,这是我们如今唯一的机会,您自己也是同意了的。”

“只是没想到,公主……”

公主脾气这么烈。

宁死不屈,当真是以武统国的荣氏血脉。

“别说了!”胡尔汗嘶吼道。

他猛地用拳头捶打地面,一下一下,砸出一个又一个血印。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叫着,都不知自己在问什么。

是问卓文惠为何能决绝扑死?还是问当时的自己为何做了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更是问苍天为何如此安排,叫他们两个只能这样人鬼相隔?

没人能给他答案。

这个坚强的沙漠苍鹰,天神座下最英勇的勇士,如今也只能颓唐地坐在这里,发泄着心里的难过和憋闷。

他几近癫狂。

呼延亭用力打了他一拳,狠狠把他打倒在地上:“大汗,您太儿女情长了。”

“如果您真的对公主有情,当时定然不会接受臣的提议,如今再在这里纠结过去,已经全无意义。”

呼延亭说话又快又狠,直击胡尔汗的心窝。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他,抿着嘴唇没讲话。

到底有没有过情,就连天神都无从得知,苍天之下,只有他一人心里明了。

呼延亭见他清醒过来,长舒口气:“城里还有两万兵马,大汗,您要想想我们的子民。”

自从占领颍州,乌鞑子民就陆续从严酷的荒漠搬入朗洲城,士兵们则大多随胡尔汗驻扎在颍州,三载以来已习惯这里生活。

这里草肥水丰,实在是宜居之所。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胡尔汗低声呢喃一句,却没叫呼延亭听清楚。

这件事胡尔汗比谁都清楚,习惯了颍州气候的族人们再也回不去苦寒的沙漠,还不如就在这里决战到底,看最后鹿死谁手。

他深吸口气,问:“我们还有多少粮草?”

呼延亭见他终于振作起来,也不由有些高兴:“士兵的口粮大约还有十日,战马的草料少些,还有五日。”

还真是到了最要紧的关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不会出那样一份国书。

胡尔汗道:“安排下去,叫士兵清点自己行囊,实在不行后日搜城。”

搜城就意味着颍州的百姓再也保不住自己家中粮食,这寒冷冬日里,实在很要人命。

可为了他们乌鞑将来,牺牲一些大越的百姓又有何妨?

哪怕背着骂名,哪怕被人戳脊梁骨,他也要咬牙率领乌鞑人一步一个脚印,努力踏入关内。

呼延亭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却一句都没讲出来。

他此番规劝,不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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