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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19)+番外

周围围观的人见他们这般模样,也都看鬼似的看我。

“姑娘,您大人大量,饶了他们吧——”被揍的馒头店老头爬过来求我。

瞧,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最后还是坏人。

心情更加不好,拾起蒸笼旁的水瓢,往那个抱胳膊的色鬼泼去——相信他的胳膊不会再长下去了。

“你们几个——”叫一声另外四个打得正欢的混蛋,在他们看过来时,集中注意力各自审视他们一眼——

这便是幻术,以幻药和眼睛迷幻人的把戏,我自姜老头那儿学来得另一个杀人本事——我没有拳脚功夫,遇上会拳脚的人要靠这个方法来自保。

拾起地上的药材,打算回客栈,拉风帽的手却没能动作,因为人群里站着一个人影很熟悉——李卒,他都看到了我刚才的所作所为?

出鬼了,怎么在哪儿都能遇到他!

他看过我一眼,微微侧首对身后示意一下,胡生上前来接过我手里的药材。

“我吃过了。”见他往酒楼方向,我不愿跟上。

“再吃一遍。”勿容置疑,可见我非去不可。

一大早,酒楼里空空荡荡,并没有食客,偌大的二楼只有我与他,以及窗外的霏霏细雨。

吃饭前,他将桌上的布巾扔给我。

看他动起筷子,我才拾起布巾,擦拭湿漉漉的发辫。

“刚才用得是幻术?”他夹一小条银鱼入口,缓缓嚼着。

“是。”

“你便是幻谷‘姬絮梓桑’中的桑?”

因他的话,我漠然抬头,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查到了,“是。”

他不再询问,只是递双筷子给我,我却仍等着他的下文。

“吃饭。”他不打算给我问话的机会。

这么下去不行,他对我了解这么多,我却对自己所做的事一无所知,“你的对手是谁?”至少我要知道自己在为谁卖命。

“该知道的人是你。”他夹一条银鱼递到我脸前,示意我吃下去,显然是要我闭嘴。

吃完饭,他说要走走,这一走便不知走了多久。

停下来时,但见面前有山有湖,细雨蒙蒙之下,到与幻谷到有些相似。

踩着湿哒哒的石阶,一路来到半山的八角亭,那儿正等着一个白须白眉的光头和尚。

见我们进来,老和尚起身合掌,“一别数载,王爷别来无恙?”

“一切如常,方丈请坐。”正经的时候,他是相当贵气有礼的。

我挑了他身旁的位子坐下,得来那老和尚含笑点头。

暗暗撇开视线,平白无故的陌生人,没什么可寒暄的。

“王爷远道而来,折返寺院与别院间寻找老衲,可是为了旧事?”老和尚将念珠盘于手腕,也一起俯身入座。

他微颔首。

“前些日子,老衲已将当年的旧物托付宫里的来客转交于王爷,不知王爷此次前来还有何疑问?”

他沉默半天后,方才开口:“她们……当真已经死了?”

老和尚蹙眉,继而点头,“大雨冲垮山坡,白骨展露,确实是一大一小的骸骨,阿弥陀佛,送给王爷的那只凤锁便是老衲亲手从那孩子的尸骨上取下得。”

因为挨着他坐,所以他的一举一动看得很清楚,此刻他安放于双腿上的双拳紧握,眉头深锁,杀气骤升,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未报。

难道老和尚口中那一大一小的骸骨与他有关?能让他如此震怒,不会是他的妻儿吧?不对,他说过不娶妻的,那会是谁?

“她们现在在哪儿?”

“阿弥陀佛,老衲已让人将她们的骨灰供奉在此地的别院,以便寺里僧人苦禅时可为她们诵经祈福,除去尸骨上的怨气,不至她们因积怨而堕于阿鼻。”

他的拳头缓缓松开,“劳方丈费心。”

在老和尚的引领下,三人一行来到供奉骨灰的大殿。

一大一小,两只黑釉瓷坛摆于案上,案下香烟袅袅。

他没有痛哭,没有言语,甚至没有表情,只是漠然地望着案上的骨灰坛,静静站了好一会儿,“劳烦方丈先替她们立两块尊位。”

“不知两位贵人名讳为何。”老和尚抬手请他往偏殿。

偏殿的香案上有笔墨,他从笔架上取来一支细毫,在纸上写下两个名儿,因视线关系,我只瞧见其中一个——李城斜,像是个男人的名字,我知道他的父亲名叫‘李玄’,难道是他兄弟?

“回京后,我会派人送些衣冠之物,还劳方丈做场法式,为她们超度。”他拱手施礼。

作别老和尚后,我又随他一路下山。

期间雨势渐大,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因知道他心情不佳,也没再去招惹他。

“还记得家人么?”他背着手,步伐如常,像是要跟我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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