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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21)+番外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我会自己想办法。”游方郎中的药能有什么用!

他弯身坐到床前,将药碗端起来,“今天要启程赶路。”显然他是担心我会耽误行程才会好心给我治病。

不过我还是把药喝了,头一次喝这么苦的东西,不禁在心中暗骂那些庸医。

这之后,因为要赶路回京,没时间给我制药,不得不继续喝这苦东西,一天两次,从广陵到京城一路,喝得我连喘气都觉得苦。

到京都时,正碰上皇帝过生辰,大街小巷张灯结彩。

我依旧回了一品楼,他与我一道。

下车时,恰遇上他有访客——上次那个姓仲的瘦高个,颇斯文的一个人,年纪与他不相上下,模样没他好看,倒是神情看着比他谦和一些。

“明日便是陛下的生辰,你总不至于缺席吧?”

又是来找他进宫!那病皇帝若真那么离不开他,又何苦削他的兵权,削了权又让人来啰啰嗦嗦,好不烦人!

“明日我便入宫贺寿,仲兄勿忧。”他态度和蔼时通常会更让人觉得讳莫。

“孙太尉前日已在朝上进言,欲保晋王殿下为储,此事你不能不早作打算。”

李卒的手指微微敲两下矮桌,低眉,像是在思索对策,等再次抬眉时,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陛下怎么说?”

那姓仲的愁眉紧锁,忧国忧民般,道:“陛下只说再议,不过我瞧那态势,不大好。”轻叹,“孙太尉将你这次兵败的罪过都归到了敬王殿下的外祖头上,参奏他后方供应不利,以至粮草受阻,军心动摇,明日宴席间,他们恐怕又会旧事重提,你该早早想好对策,免得被人落井下石。”

“明白了。”李卒点头,嘴角仍挂着笑意,随即抬手招我过去。

招我去干吗?我不解。

“这位是仲更仲大人,来见过。”李卒难得这么隆重地介绍我——

“仲大人。”随他的意,我向客人微微屈膝拜福。

那仲更也愣一下,大概也没想到李卒会向他引见一个j□j。

“这是幻谷‘姬絮梓桑’中的桑,你可能没见过,但肯定听过,小弟得感谢仲兄,给我送来这么一朵解语花。”李卒语气温和。

气氛却因他这温和的介绍而变得诡异——

好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难道说,眼前这个仲更就是我的背后金主?二皇子晋王的辅佐人?

视线一时间有些错乱,我看向仲更,仲更看向李卒,李卒先看我一眼,之后才转向对面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仲兄为小弟呕心沥血,没有仲兄,就没有小弟的今天,大恩不言谢,他日有机会,小弟定然涌泉相报。”低眉浅笑,“不过——到了如今这副境地,小弟想,也不必再劳烦仲兄费心了,有些事还是小弟自己来吧,你说呢?”抬眉看向对方,笑得讳莫如深。

而仲更,在乍然的怔愣之后,也缓缓勾起唇角,与李卒对视——

良久之后,两人一同轻笑出来……

唯有我没功夫笑,我在想,我到底该算是谁的棋子?李卒?还是这个仲更?

第六章 月革

李卒,年纪不过而立,却已封王三载,父,李玄,据说是位功勋卓著的大将军,不过早死,还是被先皇帝赐死的。母亲柳氏,成柳府——李家的府院,据说就是根据李夫人的名讳所取,不过如今早已荒废不堪,我跟他这么久,还从未见他提过。

以前无聊时,偶尔我也会想,他这么年轻便能从父亲的罪过中崛起,封王拜侯,统领三军,是怎样的机遇令他如此成功?

如今,我明白了,原来他也一直做着别人的棋子,而且下棋的还是他自小的玩伴,他能重新回到魏国任职,据说一多半是这个仲更的功劳,仲家本是想利用他们李家的旧势力争夺兵权,谁知他竟这么争气,如此年轻便功勋卓著,反倒让仲家养虎为患,最终不得不私底下拆他的台。

我趴在软枕中仔细审视他那斧刻般的侧脸,忍不住轻笑——为他刚才那场温和的反击——他会是个好师父,也许我可以从他身上学学怎么为人处事,以后说不准能用来对付老妖婆。

“有功夫傻笑,不如想想怎么说服我留下你。”他盘膝坐在矮桌前写奏章,对我的笑不以为然。

“如果我想的理由能说服你,你不会留我到今天。”从软枕中爬起身,撩开颊下的长发,沿着木地板一路爬坐到他身后,胸脯贴上他的背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低语:“说吧,你想我做什么?”既然他能跟仲更把话说得如此明白,显然是想好怎么做了,“我如今是你手上的棋子,自然是跟着你的棋路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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