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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53)+番外

见我进来,倾倾与奶娘都有点惊讶,因为我不曾来过这儿,惊讶到差点忘了手里还端着药。

因见她们往小孽障的嘴里灌药,我有些没好气道:“怎么了?”

“小姐从昨晚上就闹,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积食,熬了药来,却怎么也喂不进去。”奶娘吓得脸都白了,主要是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估计是怕他发脾气。

我看不过他们为了这点事就要灌药,遂道:“让胡生把药箱拿来。”我的药箱一直是胡生在保管,轻易到不了我的手上,这自然是李卒的意思,不知他是担心我会害死小孽障,还是担心我自绝。

胡生取来药箱后,我从中寻了几味药粉,掺兑到一块,以水调匀,喂到, 小东西口中,她却宁愿呛到也不咽。

她倔,我也不好惹,重新做一份,将她在他怀里竖抱起来,再喂。

最终她还是喝了下去,喝完也不再哭,只是睁大眸子看我。

倾倾说她像我,我一直都不觉得,这会儿发现这双眼睛倒真是跟我很像。

“过些日子,我送你们到月革去。”趁着我跟小孽障对视之际,他低道。

“把药箱还给我。”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他可以用他的方式照顾我们,但他不想见到我们——这是我的感觉。也许是我的身份太让他心悸吧。

月革城依旧是那个月革城,安静、洁白,与天相接。

他把我们扔在这儿很放心,在这里没人能伤害我们,当然,他也伤害不到,因为他远在天涯海角。

关于他的消息,我从未打听过,倒是身边的人总会有意无意地说给我听。

他们说,老皇帝让位,太子登基为帝,他是头等功臣,因此他得到了史商封赏。

他们说,他平了南蛮,筑建西原边城,功成名就。

他们还说,整个魏国的女人都心仪于他,但他仍不娶妻。

……

都是他们说。因为来这儿一年,我没见过他一次,他可能是打算跟我们死不相往来了吧?

“夫人,您怎么又带小姐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倾倾一把起正在我身边玩药草的小孽障,“奴婢只是让您帮忙看一下,您怎么能让她动这些要命的东西?”

啰嗦!我让她住手,她会听话吗?

“娘——抱抱。”小孽障挣扎着想往我身边来。

“小姐,您也真奇怪,都是奴婢在抱您,阿娘抱过您几次?怎么还偏喜欢往她身边凑?”倾倾再次神伤。

“娘——抱抱。”小孽障仍然拽住我的衣袖不松手。

我正在喂蛊,抽不出手推开她,便对倾倾道:“把皓雪放出来给她玩。”皓雪是月革王猎到的一只雪狼幼患,当做礼物送来的,我便给了小孽障做玩具,也省得她刚学会走路就四处乱钻,坏了我满露台的药。

“这怎么行!皓雪是狼,会咬人的!”倾倾到月革来后每天都在大惊小怪。

“没事,它敢再咬一次,我就再喂它一次蛊。”我跟大祭司学蛊术已经半年多,平时闲着无聊都在做这件事。

“小姐,您还是跟奴婢一起玩吧?”

“娘——”这小孽障的脾气倔得很,越哄越不听话。

通常这种时候,我看都不看她一眼。

大概半个时辰后,小孽障便跟小雪狼玩得不亦乐乎了倾倾则跟在她屁股后收拾烂摊子。

喂了一天的蛊,吃饭之前,我习惯带她们到温泉里泡一泡。

我们住在月革王宫西殿的西阁,这是他曾经的住处,这里是月革王宫的最高处,所以每日泡澡都要走挺远的一段路。

每次一回来,倾倾就会喊着明天一定不再去泡,可第二天依然会去。

今天回来得有些晚,进屋时,天色已暗,倾倾忙着去准备饭食,屋里只有我和小孽障,以及皓雪。

我将小东西的头发擦干,然后起身去衣橱里找衣裳。

“唔——”小狼患子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自被我“调教”过两次后,它再不曾用这种声音示人过,此时定是见屋里来了生人。我随意披了条长衫,趴在内室的门口看一眼外间。

小孽障正坐在地上揪着皓雪的尾巴玩,皓雪则立在她身前,对着门外龇牙咧嘴,而门外正站着一个人——一个一年没见的人。

也许是灯光太亮,映着他的眸子闪闪发光。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人有点瘦削。不是说他春风得意吗?什么春风能把人吹成这样?

我收回不小心与他碰到的视线,背过身倚在门侧的墙上。他来见小孽障的可能性大过于我,我不便打扰。

“娘——”小孽障被不熟悉的人抱时,只会说这一句。

我没理她的叫喊,仍旧倚在原处。

倒是皓雪比较忠心,唔唔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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