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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65)+番外

“原来夫人是位神医。见我放走了昨日那只垂垂欲死 的野兔,沈夫人又款步过来搭讪,还真是不死心。

我没答话,起身继续晾晒竹架上的药草。

见我不答话,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挂不住,不过很快掩饰过去。

“娘——”小孽障带着沈鹏昊从竹林里出来。

这两天,她可算找到了玩伴,尽情把个乖男孩带成了野孩子,看得出来,那沈夫人满心的不欢喜,却也只能隐忍不发。

“娘,小羊从山梯上跌下来,腿摔断了。”小孽障让身边的沈鹏昊把怀里的小黑羊放下。

我蹲身检视一番后,转身进屋,从藤架上取来一味药,喂进小羊的嘴里。

“这样它就能好了吗?”沈鹏昊新奇地问小孽障。

小孽障笑眯眯地道:“我娘最厉害了,它一定能好。”

沈夫人见状,欣慰一笑:“夫人仁心,此等良药,若是换作常人身上,定然舍不得拿来救这野物。”

“这不是药。”小孽障好心地纠正她,“这是我娘新配出来的‘东陵散’ , 吃了它会心脉俱损,浑身失力,如果不吃解药,会死掉的。”一句话惊呆了在场的母子俩,沈夫人还吓得倒退了半步。

“你不是说要救它?”小男孩惊讶之余,不忘指责一下坏心肠的小孽障。

“我娘是要救它啊,所以它才要先报答我娘,替我娘试药。”小孽障说得理所当然。

我同样理所当然,天下间哪有不要报酬的东西?我救它,它当然要先替我试药,否则我为什么要救它?

或许是我的作为,也或许是我制毒吓坏了那位沈夫人,她倒是再不取乱跟我搭汕,甚至有点想躲我。

倒是她那个个儿子胆子大一点,时常在他母亲瞅不见的时候,偷偷跟着小孽障到我的药房来。

小男孩第一次见我拿下面纱时,看了好半天,随即又看一眼小孽障。

从相貌上来说,小孽障确实像我多一点,我想这小子正在设想小孽障长大后的摸样。

“若是你的理想是像你父亲那般手握重权,小孽障不会成为你的妻子。我对小男孩道,“她是天上的云,只会跟着风走,你关不住的,还是你那个静表姐适合你。”所以不要乱打小孽障的主意。

小孽障生下来就是特殊的,所以我没有把她交给他养成大家闺秀。对一个父母身份特殊的孩子来说,离经叛道才能让她更好的生存下去。

小男孩眨着一双无辜亮眸,不知听懂还是没听懂,不过我更倾向前者。不把孩子当傻瓜,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又住了数日,沈家母子仍然没有下山。

这沈夫人倒还真是有毅力,被我吓成这样,居然还能赖在这儿不走。

直等到李卒再次上山,沈夫人才如释重负地带着儿子匆匆离开。

望着她仓皇而去的背影,我拉下鼻梁上的面纱,仰头问李卒:“你已经沦落到被一个外官监视了?”那对母子显然是假借送粮之名,行看守之实,似乎怕我们偷偷逃出东陵。

“平白无故把身家性命押到一个毛头小子身上,换作是谁也不放心,如果我把家人都送走了,他们又怎么敢陪我涉这个险?”他低头,亲一口女儿的额头,“还以为你会直接让灰影把他们扛下山。”他倒是了解我的脾气。

“小孽障喜欢跟那孩子玩,便多留了他们几天。”我瞅一眼他的外袍,还是离开时的那身,也不知有没有生出什么脏东西,居然还敢抱着小孽障。

他一回来,晚饭的餐桌上便摆得满满的,可算丰盛,这并非我的主意,而是他让人送来的那名厨子的主意。他清楚我不擅此道,为免他闺女跟我一块儿饿肚子,便送了个厨子上来。

饭食是别人做的,一应洗漱自然也是别人,没道理让我服侍他,倒是洗澡水我动了些手脚,为免他身上长出脏东西,连带祸害了小孽障,特地在他的浴桶里撒了些除虫的香粉。

我撒完一转身,他正侧身站在屏风旁,手上还拿着刚脱下来的外袍,眼睛却看着浴桶,对我的举动饶有兴趣。

“小孽障要跟你睡。”

他收回视线,点头笑笑。

我帮小孽障洗好澡时,他也洗完,一身清爽地坐到我们对面。

而我正帮小孽障擦头发。

“爹爹,我也要跟你一样,把头发都剪掉。”小孽障皱眉拉拉自个儿的头发,她对洗头非常不喜欢。

“你是女孩子,不能随便剪,留着好看。”

对小孽障来说,好看是个死穴,她回头看看我,再伸手攥一缕我的头发。“娘,你也是因为好看才留这么长的吗?”

“我是因为太懒。”我执起木梳,开始细细梳理小东西的头发,她的头发发色像我,发质却像他,柔韧而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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