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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71)+番外

他这一说,我反倒更加猜不到原因了,今时今日,谁还能这么惦记我跟小孽障?

从北关道京都,马不停蹄也需要七八天的时间,由于小孽障太小,路上便多休息了两站,我们十天后抵达京都。

马车到王府门前时,不说两个小家伙,连我也累得昏昏欲睡。半点力气都没有。

车帘是李卒拉开的,龙辉被邵尽枭抱下车,小孽障被他抱去,我则直接被他搀下去。

从中午一直休息到掌灯时分,我才有力气起身沐浴更衣。

而此时他刚好从外面回来。

我随便从包袱里抽了件衣袍穿上,打算问他出了什么事,居然这么急着把我们接到这里。

一进房门,正见他背手站在书桌前,凝视着北墙上那副名叫“烽火台”的画。

“这么急着把我们接来,出了什么事?”我选在书桌的另一边站定。

“我也想知道老头子这是走的哪步棋。”他转过身,“他派了人在关外劫杀你们。”

“杀我跟小孽障?你最近做了什么让他担心的事?”竟然让那老头如此痛下杀手?

“没。”他耸眉,视线从桌上转到我身上,微微顿住。

因他的眼神,我禁不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刚才灯光暗 一时不察,竟挑了件奇怪的红袍,有些扎眼。

“我还以为是月革城出了什么事。”我坐到书桌旁的太师椅上,想悄悄掩饰掉这身艳红。

“月革也未必安全。”他转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白水,一边喝一边注视着我,“滴血认亲,你可曾听过?”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你……现在才想到要证实?”而且是用那种愚笨的方法来证实我俩的亲缘关系,“我以为你对自己的查证笃信无疑。”我抿唇,“那个法子不准。”我是杀人的,这些东西我有经验,否则早就割开他的血管,看看是否融合,“怎么?你怀疑我不是那个人的女儿?”

他低下眼,看向手里的白水:“不是你,是我。”

“你怀疑你母亲?”无稽之谈。

“还不清楚。”他缓缓走我我面前,慢慢蹲下身。

他与我不同,他一向尊敬自己的父母,除非有什么不容忽视的证据,否则那种想法根本进不了他的思考范围。

“都不在了,弄清楚了又能这么样?”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希望他继续查下去,毕竟那牵扯到了他的父母。

他盘膝坐到了地上,就在我眼前。

“你一直都在查我的身世?”见他点头,我失笑,“我以为你只做正事呢。”

他伸手拉起我一起坐在地上,缓缓执起我一根手指放在齿间,我只觉指尖一酸,一滴血顺着他的唇片一路滑进他手中的水杯。

接着是他自己的血。

看着水杯里的两滴血融为一体。我再次失笑,真想问问他现在的心情,是高兴,还是失望。

他也笑了,顺手将我拉进怀里,箍得紧紧的。

这行为令我惊讶,我更猜不透这是哪种种搂抱。不过那好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需要我的存在,因为他孤单且无助。

回到王府后,我和小孽障一直睡在他的床上,而他就睡在隔壁的书房,偶尔梦醒看见隔壁有灯光。才会安心再睡。

王府里的日子虽不及月革的逍遥,但因为有他,倒也不至于让小孽障说闷,只是偶尔会吵着要出去。他是个宠孩子的人,但凡女儿想出去。他便一定要抽出时间来亲自带她出门,丝毫不顾外人怎么看。想必眼下知道他秦王殿下有妻女的人不在少数吧。

某个深夜,当我被窗外的电闪雷鸣惊醒后,下床关窗,趁着外面的闪电,拉开门看看隔壁。

书房的门敞着,而他正站在正厅的门口,面朝外,电闪雷呜之间,依稀可见那漠然的神情……

哗啦啦——暴风之后,暴雨来临。

我推开门跨出寝卧,路过衣架时取下他的外袍,踮脚帮他披上,这几日他旧伤复发,受不得春寒。

“睡不着就去看书。”我知道他有心事,早朝之后就被叫进宫里整整待了一天,晚上才回来,晚饭没吃几口就进了书房,此后再也没出来过,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想。

一阵风从门口窜进来,夹着冰凉的雨柱,我下意识把他拉退半步。

一道闪电在门前的夜空划过,形如鬼爪,紧接着是轰鸣的雷声,他回拽住我拉他的手。

“你——”在他的唇吻进我的颈窝时,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开,“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要逆天,他也得先说个理由。

可他没有。

鬼爪般的闪电再次闪现,映在他的眼底,犹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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