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玲珑锁心/与狼共枕,画白桑(94)+番外

看着他幽暗的眸子,我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新年好。”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么一句讨好的话。今天是除夕,我们却砸了他的祭礼。

“新年好。”他笑笑。

结果这桌祭礼到底还是没做成。

隔日是年初一,沈泊彦派人上来通知他,说山下有圣旨要接。

圣旨上说小皇帝为了表彰他的功绩,打算恢复他部分官价,而且还节衣缩食为他凑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军需,让他回京复命,顺便大婚。

沈伯彦为此欢欣鼓舞,可见小皇帝此举是雪中送炭。

沈林氏却私下对我百般安慰,以为我俩也算同病相怜了。

“东陵虽然不及京都繁华,但闲适宜居,夫人留在这儿,倒也过得自由。”这是沈伯彦的话。

趁李卒在前院招待宫中来客时,沈伯彦来到后院劝导我要大度。

“是啊,夫人留在东陵,正好与我做伴。”沈林氏一边递茶给我,一边应丈夫要求参与劝诫。

夫妻配合得相得益彭,看上去十分的琴瑟相和。

若非沈林氏从檀木盒里舀出一勺香料添进香炉,我还当真以为她是真心劝我。

我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一边喝茶,一边欣赏沈林氏那细柔的动作,这位大家闺秀当真是发威了。

李卒跨进门槛。

我随即起身,打算引他出去,省得受屋里这香味的波及。

可惜不能如意,沈伯彦拉着他讲了好半天的正经事。

从沈氏夫妇处出来时,他己经有些咳嗽,显然早已经中招。

“今晚你睡隔壁。”我不愿成为他的解药丸。

“因为这东西?”他示意一下手中的金皮圣旨。

我摇头:“你中了毒,睡这儿不方便。”

他不明所以。

我用下巴示意一下沈氏夫妇的院子方向:“大概用不了多久,沈鹏昊就要有弟弟了。”依照沈林氏的药量,非把沈伯彦给折腾死不可。

直到上床休息后,他才明白我的意思,但为时已晚。

我将盆架上的布巾扔进水中,细细拧干,回手扔给他:“这是来自西域的凤尾迭,花根可入药,活血化瘀,花蕊对男子有促情的功效,尤其五月盛开的,萃成香料,配上曼陀罗,功效不可小觑,本是西域的牧马人用来猎取野马配种的。”说到这儿我忍不住生笑。

他脸色微青,显然对这无妄之灾颇为恼火。

我上前试试他的颈脉,跳幅很大,皮肤也滚烫灼手,身上一定很不舒服。

“要我帮忙吗?”

他觑我一眼。

我勾唇:“别想歪了,我只是打算帮你放放血。”

显然他也是这种想法,把手伸给了我。

我拔下发针,放在烛火上烧一下,挑破他的十指,再用湿巾擦拭他的额头和颈子,让药力一点点消退……

“差不多了。”见他拇指上仍在出血,我低头吮一下,“这个洞扎得有点深,可能要包扎一下。”我抬眉征询他的意见。

有的时候,不是毒药制造了激情,而是激情制造了毒药。

因他眼中的火焰太炽,我抬手挡去他吻过来的唇,笑问:“我是谁?”

“你说呢?”他的呼吸像是仲夏夜的飓风。

“那你叫我什么?”此时此刻,我希望他叫出我的名字。

“重要吗?”

感受着背上那双热烫的手掌,我抬头冥想:“大概吧……”好像也没那么重要。我还想再说话,却被他吻去了声音。

“安静点。”着急的时候,他习惯直接下命令。

为报复他的命令,我攥起拳头捶他一记。

也许是因为凤尾迭的残毒,他一夜没睡好,连带我也跟着受累。

次日起床后,两人都有些精神不济,想必那沈氏夫妇必然也不会太早起来,也就没有留下来用早饭。

出门时我们恰巧遇见了沈伯彦新纳的那位青梅竹马。

与沈林氏相比,这小妾少了点雍容,多了点楚楚可怜,不多话,看上去乖顺得很,见了我们忙低身福礼。

“沈鹏吴的娘说你将来那位也是这般乖顺可人。”

他勾唇:“想见吗?”

对他的话我有些吃惊,一时竟无话可答。

他真的会为了军费粮草去娶一个陌生女人?

又有何不可?当年他不也是因为抹不开脸面,才收了我这么一个陌生的小妾?

“在想什么?”见我默不作声,他侧脸询问。

“在想你该怎么劝小孽障接受她。”小孽障在执拗方面与我有些相像,认准了便不会回头,如果我死了,而他又娶了那个女人,小孽障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去折腾那可怜的女人。

“那就是她的问题了。”他道。

也许是不愿看见他那双幽黑的笑眼,我松开他的手指,独自上车。

上一篇:袖手姻缘 下一篇:碧台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