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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114)

林霂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萧淮道:“我知道异地恋不利于维系感情。然而有句古诗说的挺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霂咬咬唇,抬杠:“这首词的作者,经常泡在古代妓院。”

“那换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这句话是歌颂友情,不是爱情。”

“五千年明古国,就没有一首诗词形容分隔两地但忠贞不渝的爱情诗句?”

林霂琢磨会儿,瓮声瓮气地回答:“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夜夜思君君不见,共饮长江水。”

萧淮听了,将人拉到胸前,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越南的湄公河,在中国称为澜沧江。我在江东,你在江南,你我也算勉强共饮一江水。”

他说话的语气轻描淡写,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哪里像昨天那个搂住她不放,喃喃自语“越南没有外资银行”的人?

林霂无奈地叹口气,双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衣领:“好,那我决定去越南了。万一你改变主意,随时告诉我,我们再商议?”

他收拢双臂抱紧她,轻轻淡淡地说了声好。

*

此后,林霂进入到“拼命三郎”的状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主动延长门急诊时间,一有闲暇就向科室主任请教专业知识,积极汲取急诊医学方面的临床经验。

如此一来,她与萧淮几乎没有了生活交集。

他上班时,她在上班。他下班时,她仍在上班。夜阑人静,两人好不容易共处同一屋檐下,她精疲力尽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倒头就睡,和他说不上几句话。

萧淮对此予以了充分的理解和包容。

一个偶然的工作日,萧淮在午休时间回家取件,发现刚下班的林霂躺在床上睡觉,枕头边摆着手机,手机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越南语三百句》。

他观察她良久,见她在梦中还哼哼唧唧越南语单词,不禁哑然失笑。

便是从这一天开始,他经常在午休时间离开投行回到老洋房,一手揽着睡得不省人事的林霂,一手捧着纸质的《越南语入门三百句》,自愿担当人肉复读机,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越南语。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会念一些简单的单词,诸如“我”“你”“我们”,渐渐地单词变成了短句,短句变成长句,长句变成了章,有时候是杂散,有时候则是医学论。

时光飞逝,当两人的越南语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时,林霂也彻底离不开萧淮带来的甜蜜午间教学环节。

今天也一样,她闭着眼睛躺在柔软的床上,享受着恋人亲密的拥抱,听他用醇醇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诵读一篇关于脊髓损伤的医学报告。

“当脊髓损伤发生在腰2和骶1时,心理性和反射性勃起都存在,但二者不能协调一致,即使通过生殖器刺激也不可能达到射精高潮……”萧淮顿住,忍不住打岔,“真的这么严重?”

林霂点点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放下手中的书,双手揽住她:“男人伤在这个地方,岂不是相当于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不语,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几分钟之后,她在他的怀里动了动,那只搭在他背后的手偷偷地游走,居然来到他的胸口,揉揉捏捏,捻捻戳戳,接着一路往下游移,直逼腹部。

他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她打住小动作,抗议地哼了哼。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握住她的手,重新按回到胸口。

她弯了弯唇角,手指重新在他的胸膛流连不休,最后停在心脏的位置。

过了会儿,她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盛夏季节,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房间里,他的五官也镀了层柔和的暖色调。她安静地凝视他两三秒,凑近脑袋,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

彼此将要无法呼吸之时,她的唇离开他:“你的心脏跳得好快。”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没有。”

她没有反驳,手挨上他的衣领,勾住那正统的温莎结,往下一拉,带尾拽出,领带就这样被她轻巧地松开了。

他的喉结滚动几下,嗓音不知道怎么回事,愈发低哑:“不要闹了。”

话音刚落,衬衣上的第一颗衣扣就被解开。

她低下头,两瓣饱满的红唇含住凸出的软骨,温热的舌尖或吮,或咂,或噬,或咬……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那片薄薄的颈间肌肤,轻易地撩动他心底的火。

他的手慢慢放开她的腰,一路朝上,托起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深深地吻住馨香柔嫩的双唇。

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柔软的发丝却从指缝中溜走,惹得他追寻着那顺滑的长发,情不自禁地拂过她的肩和背,沿着玲珑有致的曲线探索下去,托住那圆翘的臀,往他的身体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