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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110)+番外

先是腿、手、身子、脖子……最后只剩一双眼睛,那一双始终不见任何恐惧的清冽幽深眼瞳,瞬间变成一双煁破一切黑暗与阴霾的黄金瞳仁,那里面流莹着璀璨流金般的光泽,怔怔地看着上空奔走而来的青衣侯与怒,她怒力蠕动着嘴唇,不顾鲜血从她五官之中潺潺涌出:这里,里,便是阵眼,破了此阵眼,你们便能离开了……

怒看着她望着他的那一双黄金瞳虽逐渐黯然,却无一丝逃避,悲哀,惨淡,只有那永不知道退缩的坚韧,那几乎被血糊满的面孔,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必需要说完最后一句话的……

……青衣侯一双冰蓝双瞳激烈颤动,她为何从头到尾都不曾喊过一声,那两个女人痛也在叫,怕也在叫,快要死的时候简直就快要叫疯了,为何她偏偏能如此冷静,明明他觉得此刻全身都痛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当表达完最后一个字,虞子婴已被那些黑色涌动的爬行蠕动的甲壳虫全部淹没,当怒与青衣侯两人气息爆烈如疯地绞杀清理出一个可立足之地,终于赶到刚才虞子婴倒地之处,只见那里如今只剩一片染血的衣物,便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一具残骸都不曾留下来,被吞噬干净了……

青衣侯与怒两人整个人便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僵硬地一动不动。

“轰隆!”

一声天崩地裂地巨响,夹带着两声刺破九霄苍穹的悲鸣。

那两声悲鸣,直叫得听到的人心里,情不自禁便生出与一阵阵剧痛漫过心房。

但听到最后……却是如堕入深渊地狱幽冥的……恐惧与疯狂。

而上空渐行渐远的惰收回银丝,手指微颤,他微眯视线看到被万蛊虫吞噬掉的虞子婴,缓缓阖上眼眸,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苍白的唇浅笑:“真是厉害,眨眼间便找到阵眼了,你说得对,这次我的时运亦并不旺,可惜啊……难得遇到一个不想她死的,却还是这般轻易便死了……”

------题外话------

明天进入第二卷了,虞妹纸终于能瘦了——(那啥这章看完有真心觉得妹纸挂掉了吗?)

☆、第七十九章 重临人间的超级怪物

从祭坛半空中直接摔砸于地面的时候,虞子婴目测距离至少有二十几米,这么高掉下来,即使她感受不到丝毫痛意,也能根据医学常识判断得出,她这次恐怕很难活得了了……

老天很喜欢对她恶作剧,分明这群人之中她是拥有最大机会活命的那一个人,却不想最终她却是死得最早的那一个……命也、运也,这两生都纠缠她至深的两句令人恶心透顶的字句!

她想她既然都必死无疑了,她也需不着再害怕暴露任何秘密了……

瞳仁映入从空而降的两张紧张、急切的漂亮面孔,她想起刚才他们的拼尽相护,那种种场景莫名地与她前世的虞氏族人们相叠合,那一刻,她心中涌上的却是十分的不甘心……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需要靠着别人的保护、牺牲,她才能够这样活着,祖母曾告诉她,她分明活着便是为了延续守护族人的希望,为了那些她欠下的债而活着……

但如果他们都不在了……她如此拼死苟存,历经万千地活着又是为何意义?

她活着仅是为了活着吗?

她对虞氏族人们欠下的债,已经无法还了,连他们耗尽一切力量抢来的命也保不住了,但今世假使她要死了,那么在临死前,她不想就这样欠着他们两人而离去……

至少最后替他们做点事情……

她将体内的玄气流转至极至,启动了一双黄金瞳,它散发着炯炯顽强的光辉,如永不明灭的亮星。

此刻,她感觉整个身体轻得不可思议,一双巨大的黄金瞳仁就像是浮于云殿虚空之中,那威势凶摄睁开的一双巨蟒黄金眼,尊贵而轻蔑俯视着整个祭坛下方,那一刻阵法于她的眼中如此渺小而清晰无丝……

不需要再多耗损精力,她浮于虚空的黄金眼眨眼间便辨认出了阵眼,她想这世上再精妙再复杂的阵法于黄金瞳下,便如那不穿衣服的弱小孩童,一眼便能窥视出其周身弱点。

她张嘴想说话,但她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了,估计颈骨也被摔断了,恰巧一根骨头插进了喉管,她只能不断反复蠕动着嘴唇,将阵眼所在告诉他们。

当她被黑甲壳虫子淹没之时,当它们准备啃噬她的肉骨之时,虞子婴并不害怕,因为她的灵魂根本已经不在这具残损的躯壳之中了,而是飘到了更远更辽阔的地方……

——

被黑甲壳虫尽数淹没掉的虞子婴,闭上了眼睛,她并不知道从她身体流出的血液,令那些黑甲壳虫既兴奋却又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别说啃食她的血肉,哪怕是碰到她的血液,亦是惧怕地嚓嚓直退,而当那些鲜俪的血液滑落地面,那些汲吸了她血液的地板黑砖突地一阵凹凸起伏,接着便咔咔移挤两旁,最终露出一个黑洞,昏厥的虞子婴便一无所察地倏地从原地消失了。

虞子婴从上空掉落,便身如一片落絮不断地从空中掉落,如天地之间的一颗星子,亦如一片尘埃,掉落的地界四周巨长横石嶙峋,如巨兽的獠牙张牙舞爪,她从一条几百米长的石峋桥继续滑下,整个深穴广阔而巨大,自成一片天地,她阖着眼睫,衣裙飒飒地翻滚掉落。

最终穿越重重石层,她“扑通”一声,她摔沉入一个白岩平整巨石围浇的一湖沉烟冰潭之内,冰潭并不大,潭上葱郁石笋久不久地会滴下一滴乳白水珠,而虞子婴掉落的身躯沉没片刻,便浮了起来,四脚面部被冰潭的水一点一点覆裹成一块冰棺,而里面的人却一动不动。

从白岩石旁条条沟壑流滚动过火红灼眼的溶岩,却不敢靠近那一池冰潭,仅乖顺地于旁边潺潺流过……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最终溶岩冷却成了一片黑色硬质灰层,洞穴之中上方遥望千丈的上方,那些横穿巨岩覆上了一层白冰,整个天地冰天冻地,反而此时冰潭上方的寒气渐渐消失了,冰棺融化,露出里面那沉睡之中的人,她依旧面目平静,浸泡于乳白色潭中一动不动。

恰巧一滴乳白水滴滑于她苍白无色的嘴唇之上,沿着她轻抿的唇缝之中,细细侵入滑下……

随着时间推移,冬天离开春天来了,冰潭的水又开始结冰了,她再度被冰裹住了,偶然洞潭边会经过一些小动物,试图饮用潭水的无一不是全身抽搐肠穿肚烂,最终腐蚀得一点不剩而亡。

秋天而至,从石缝之中蜿蜒爬出一条小青蛇,它爬至潭边,睁着一双黑辘辘的眼睛,盯着裹在冰层里的人景,脑袋左探头右探头,并好奇地挨近拱了拱,发现冰层又硬又冷,便畏惧地缩了缩,晃晃了身躯,再次爬走了。

春去夏来,夏末秋至,秋逝冬临——那原本臃肿的肥胖身材于冰中,开始消瘦紧致,经过浮水浸泡的身躯半分无营养不良的枯黄,反而如凝脂般白皙柔滑,透着淡淡的粉色莹光,她的发丝亦一点一点地开始生长……

而冰棺内的人如死一般寂静如初,一无所察,酣然沉睡——

——

天空乌云低低地下沉着,风灌进野石矗立的天然盆地之中,怒号着,呼啸着,漫天的风雪之中倾盆撒落,一支裹着铁具的蓝染铁骑猛地激进踏入,他们驾着狂风袭来,如飞沙走石一般,急驰而过,仿佛谁也无法阻挡的来到一片废墟黑岩之地。

如今这一片废墟被风雪淹没,只剩下一个黑石铺成的圆祭坛,那黑石的缝隙间隐约还能感受到稠黑的血腥色泽气息,四周栩栩雪花铺洒,杂乱四方垒石交错重叠,中央部分的暗黑高高祭坛坠毁一截,露出它残骸的半身,即使如此,它依旧坚韧地矗立不倒。

一道披着绛紫羽绉毛缎鹤氅的修长身影御马踏前,他从马上挥袍跃下,广袖长摆淡绿色缎织银红丝线交织的凤雀古纹刺孔雀长袍迎风鼓风飞舞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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