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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187)+番外

卷袖起身,熄了灯,他于床上躺下,心中是想睡,但脑中清晰,怎么也没有睡意。

不是说她在厨房吗?怎么这么久都一直没有动静……

辗转几下,玖兰戚祈眸光清亮,依旧睡不着,他此刻一番整理清洗后,更清晰地感觉腹中空空,胃部紧缩得难受,却始终等不到虞了婴上楼送食的声音。

这前后都过了半个时辰了,她究竟在厨房做什么?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可经过那店小二一直不停重复地叨念着什么厨房,跟虞子婴的好,他此刻不免满脑子思路都围绕着她转了。

若是以前他需要处理的繁事杂多,身边又有许多逗趣的事情分神,自是不会将虞子婴区区一点小事放在心中,可眼下,他孑然一人,独身在外,侍卫随从死的死,逃逃的,算得上稍微熟悉的人也只有她那么一个……

想到他早上刻意的刁难,她全部都做到了,还有中午遇上的那一件闹事,一想到那个癞蛤蟆女人便是一阵反胃,这么一对比,对虞子婴的痴心妄想倒是没有先前那般抵触了。

莫名地,这时再想起那个如雪花消融,微凉的吻,他除了乱躁、恶心,此刻心中却多有一种异样感受……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仍旧是一片黑巍巍的,他已翻身坐在了床畔。

“她究竟做了一顿什么山珍海味才能弄到现在?”玖兰戚祈状似无意,勾起嘴角,似一种毫不掩饰嘲讽的语气喃喃道。

——

厨房内,虞子婴听着店小二将刚才玖兰戚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部一五一十地汇报完毕,心中大定。

看来这招欲擒故纵倒是大益,原来孙子兵法变换起来用来对付顽固之人依旧可行,虞子婴曾听有人说过,情场如战场,擅诡者则胜,果然其然。

“等一下你……”

虞子婴又跟店小二交待了几句,店小二连声应是,便去办事了。

——

二楼豪间,腹中饥肠辘辘一日的玖兰戚祈如何能睡得着,这时他听到隔着门屝传来一道刻意压低的轻声呼喊:“公子,您醒了吗?”

是先前那名跟苍蝇一样烦人的店小二。

玖兰戚祈并未应声。

“看来是睡了……倒是可惜了……那小姐可是忙活了一个晚上……”

随着这一声自语嘀咕,便是渐行渐远有脚步声。

玖兰戚祈垂着眼睫静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下了楼。

信步来到厨房,里面一片黄昏色泽,幽幽冷冷,随着灯光的摇晃忽曳,眼前的一切时明时暗。

一进厨房,他首先闻到一股油烟飘弥的香味。

他走到灶台前,上面摆着一碗清汤面。

面是刚煮好的,汤与面清爽相融,并不粘腻,面的上面摆着两个煎鸡蛋,两片菜叶子。

一股香味从面内飘溢出来,勾人胃口。

整了一个晚上就只是煮了这么一碗寒酸得不能见人的面条?

玖兰戚祈略带不满地眯起双眸,正准备转身便走,却不经意扫到略矮于灶台前,有几张并排凑一块儿的桌面上,密密摆着几十个一模一样的碗。

玖兰戚祈脚步一顿,眸中的晦暗被一丝疑惑替代,上前一看。

没错,细数一下,真的足足有三十三个碗,而且这三十三个碗中全部都是跟摆在灶台上一模一模煮的面条。

不同的就在于,那一碗煮得更汤水合适一些,摆放得更整齐一些,并且碗上摆放了一双筷子。

他一一扫过那些面,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竟取下那碗上的筷子,先尝试地将灶台上的面吃了一小口——一般。

这所谓的一般,还是在他饿了一天的情况下给了一个勉强评语。

然后他出乎好奇,或心中形成了一个荒唐的想法,用筷子试了一下别的碗里的面,从第一碗已经冷掉的开始——难吃死了!

他嫌弃地看向第二碗,挑了一根——咸!

第三碗——淡!

眼前的三十三碗,他只随便试了几碗,从一开始的极度嫌弃,到最后的若有所思。

然后,他再重新看向那一碗唯一能拿得出手,味道比起其它几十碗,勉强能入口的面。

走上前,端起它,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花了一整个晚上做了这么几十碗的面条,就只为了煮出这么一碗依旧难吃的面。

这个女人真是蠢得令人无语了!

一边吃着,玖兰戚祈嗤笑了一声。

——

客栈后院庭内

“小姐,您走掉了,那之前做的一切……有效果吗?”店小二纳闷了,完全搞不懂虞子婴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然辛苦了一个晚上设局,好不容易引得那位公子愿意下楼了,为何不趁机让他看到她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反而自行避开了呢?

“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好吃吗?”

小二想了想:“鲍鱼,海鲜,哦,对了,那些王公大臣们的宴会,听掌柜的说,那里面的美食那简直就是……”

“不对。”虞子婴睨向他,认真道:“是饥饿最好吃。”

鸡鹅?那是什么菜肴?店小二一脸茫然。

☆、第三十六章 嗤,又是一个精神病

“我自倾怀,君且随意……有时候越隐藏便越欲盖弥彰,越欲盖弥彰,真相便越真实,越深刻……”

虞子婴垂眸,略覆幽色的眼瞳,凝望着那一双纤细双手,虽然只是为了步步算计,可其中付出的心血却是真实的,不容掺假。

况且,看到他认真地吃着她一夜的“劳动成果”,虞子婴发现……他也并非世上形容得如此讨厌。

店小二听完虞子婴一席话,只觉满脑子的问号在打转,完全听不懂,若说硬从中挑几个认识的字眼来分析,那就是……隐藏只是为了——更深刻。

——

接下来逗留在“九渡”的几日,虞子婴心知他对她那日的“冒犯”尚余怒未褪,也不知道那是有洁癖还是心理曾受过创伤留下的阴影,便是一次都不曾主动上楼要见玖兰戚祈。

她重新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订了一间单人客房,每日鸡鸣便去古董街上摆算命摊,眼瞅着牛入栅入夜才施然归来。

回来她自是先询问了店小二一道,楼上那足不出户之人一日的情况。

玖兰戚祈的内伤经虞子婴抓的那几副混合红花的中药服下,大抵不足半月便能好透,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倒是不再拿自个儿撒气,每日都会按时用饭喝药,像那夜那种能够趁虚而入的机会却是再也没有了。

自然如此,虞子婴也不会再去徒劳用功。

这种事情做一次是稀罕、特别,做二次则是刻意、讨好,特别是相对于玖兰戚祈这种明显被宠惯了的娇纵之人,并非次次拿这种小恩小惠都能起到应有的效果。

如得意不宜重往,凡做事应有余步。

天时,地利,人和,当真是缺一不可。

每次她出门、归来之时,她都特地暗示店小二去楼上“通禀”一声,这样既能让玖兰戚祈知道她的踪迹,继而放下疑心安心养伤,二来也是让他没有机会在这段彼此磨擦、分离期间,产生距离与冷漠。

虽然这种行为明显的痕迹太重,但对于这种属于微不足道的“小心思”,并不会让玖兰戚祈翻脸厌恶,或许还能起到一点点润滑的作用。

毕竟凭他的脾性是不可能主动跟虞子婴求合的,但却不得不暂时依仗于她,知道一开始她便留有“余步”给他,他便能顺水推舟,不至于最后关系越弄越僵。

——

三日的漠视与隔离,得到的预想效果比虞子婴估计得还要好一些,因为她等得,而玖兰戚祈却是等不得了。

这日,她收摊回到客栈,店小二跑过来便是挤眉弄眼,嘿嘿直笑:“天婴小姐,恭喜了啊,您啊赶紧上二楼去瞧瞧去……”

虞子婴转念一想,便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果不期然,她一上楼便看到玖兰戚祈特地给她留了一次门,不像往日那般再将房门紧闭落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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