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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193)+番外

喊他名字的时候,虞子婴顿了一下,瞥了他一眼,方轻吟而舒缓念出。

玖兰戚祈眸光一倏,侧过脸,定定地盯着她的面目。

虞子婴抬眸,与他四目相视,没有心虚羞赧难为情的神情,有的永远是那般一本正经的认真。

就像是——会很郑重地在对待他,绝不容有丝毫懈怠。

这般想着,玖兰戚祈一双紫罗兰眼瞳泛一圈圈桃色粼粼,优美薄唇浅抿,似笑非笑,如勾起一道戏谑的弧度。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被虞子婴一句话打击得披满灰暗情绪的兔子司,黯下一双星眸,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道:“婴,那你什么才会回来?我等你一起睡……”

“你先睡,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听她像哄小孩子那样对待司的样子,玖兰戚祈修长手指透出黑色斗篷,勾起一截窗帘,突然道:“这呼鄂镇听闻前一段时间曾被外界称作为一座‘狂欢城’,城中凡是中原籍,或无归属的居民(国灭逃逸外地之人)皆会被进行一次‘篝火节’,如今整座城的居民全部都是异域人……”他特意拖延语调顿了一下,才道:“你猜,他们是被做了什么呢?”

虞子婴一怔,倒是没想到他会特意跟她说这些,细微领悟一下,这算是……善意的提醒?

“我明白了。”虞子婴颔首,接着又道了一句谢。

这要是按他以往的脾性,哪里会关心别人的死活,更别说会特意嘱咐这么一番饱含深意的话了,此次他拐弯抹脚地点明“篝火节”的沟沟壑壑,想必多少是对她上了心。

但依旧太少了……

玖兰戚祈无动于衷,目视一处,像是很认真地观察着窗外一景一物,一房一铺,根本就没有回应她,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的谢,还是没听到。

——

马车缓缓行驶到一间工灰檐蓝布幡客栈前,这间客栈的掌柜跟牛子认识,他以往带客基本上都来这间店,既能得到优惠,也能得到一定保障,毕竟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有熟人罩着到底安心些,他吁停靠在车帘外,低声道:“小姐,客栈到了。”

虞子婴的声音从内透出:“嗯。”

他们几人下车后,牛子便将马车停在马既内,让店小二喂饱马,便匆匆神色警惕地朝他们跑过去:“小姐,我、我刚才好像瞧着有人在暗中鬼祟地偷看,咱们还是……”

“牛子,这篝火节是一个月一次是吗?”虞子婴仰头,看着他问道。

牛子稍微躬下身子,尽量与她平视,连连点头:“的确,是一月一次。”

“那么在其余时间内,这座城的异域人会无缘无故地袭击过往的旅商吗?”

牛子想了想,挠了挠粗红脖子,茫然地摇头:“这倒没有……”

“天快黑了,野外倒不一定比城中安全,我们只歇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走。”

——

夜幕降临,呼颚城夜间气温骤降,安排好玖兰戚祈与兔子司,虞子婴整理一下,便独自一人出门了,她想一探究竟这异域在这呼鄂城搞什么鬼。

从牛子那里打听出来,一般“篝火节”是安排在呼颚需的镇中心广场处,她一出客栈门口,除了客栈门梁上悬吊着两盏忽闪忽现的火灯笼外,便看到四周漆黑一片,一条街死寂得渗人。

淡淡的雾霭弥漫,虞子婴看着黑到尽头的街道,神色如常,启步而行,她能“听”到这条街道上的每一间房内静得连一丝呼吸声都没有,也就是说几乎全城搬空了。

白日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虞子婴已经猜到了。

越过幢幢高矮迭起的房屋,穿过道道圆弧白石高拱门,她终于看到远处那幽暗的天空映出一片火红色彩,跃空而起的焰火光彩夺目,时而像是一只凤凰冲破云霄,时而像是一层火红的薄暮四散开来,时而如同闪烁的夕阳照向大地的最后一缕阳光,久久的凝结在空中。

——毫无疑问,那位置正是镇中央广场。

她步履若羽般轻柔,脚尖轻垫一跃,便咻一下高高盈入月中,已至高空……她如暗夜精灵般不知不觉地朝着人满挤患的位置前进,直到确切地看到那熊熊火苗蹿上天空的赤眼星光。

围在广场之上,有一群打扮得怪异,露腿坦胸,面绘彩腾的人鬼哭鬼叫,他们披着一件五彩斑斓的破烂披风,围着那架得几米高度的篝火,嘴里碎碎絮絮地念着一些怪异的生僻字词,左晃右摆,跳着一种类似祭祀类的夸张舞蹈。

“岑铃铃~”

横坚切切圆巨木搭成的篝火上端,竖着十几根木柱,而木柱上则是绑着十数人,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虞子婴仍旧一眼便认出那是——瑛皇国的士兵将领。

瑛皇国本就是离得异域最近的一个国家,三年前异域处于散盘如沙,在被有被惰皇统冶的时候,少数民族大多被各方诸侯欺辱奔走方安置,而湘西这一带则是比较集中,相对来说比较安稳,少数民族与中原人双方尚处于一种维妙的表面和平,但私底仍旧汹涌。

但自从惰一步一步收拢,逐步变成了他们的顶梁支柱,如今湘西一带尤其猖狂,气焰一度涨猛,如今三年已逝,连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住了。

想来这种情况下,第一时间遭殃的自是这些临境边防的瑛皇守将们了。

“岑铃铃~”

一声清脆铁环撞击的声响,广场数步石阶之上出现一名瘦小,干枯,步履蹒跚的身影。

“同胞们,感谢你们特地来参加这一次的篝火节,这次……你们打算怎么玩呢?”

像石刮铁器的刺耳声音,苍老而晦涩,只见一名将一头白发绑成一缕缕蜈蚣辫子的老者,佝偻着驮背,拄着一根铜杖,咧开一嘴黄牙,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笑嘻嘻道。

“哈哈哈——听龚老的!”

“对对!火烤的、油炸的,反正由龚老拿主意,都行!”

广场上聚满了各色披着一件件黑色斗篷的人,他们虽然都故意遮掩着面目,但从声音上来猜测,无论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他们就像某种邪教的教众,挥臂呐喊,对眼前的篝火节带着一种变态的亢奋与激动。

那名老得快一只脚迈进棺材的老者看来很得高望众,他笑眯起一双咪咪眼,按了按手道:

“哈哈哈,大伙儿安静一下,这次可不能光听老夫的了,这次老夫特意请来一名观众,咱们还是听听第一次来咱们城中玩乐的医妖阁人怎么说吧,哈哈……”

他拍了拍手掌,停下了篝火前舞动的影影卓卓,他再一扬臂,只见火光忽地大炙,将整片黑暗的大地一下映红,从龚老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首先是一截阴影铺出,慢慢从里面破雾抬出一顶如飘如飞的软轿出来。

四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抬着一顶红纱掩映的轿子放于地面,妖娆的火红色薄纱悠悠扬扬,极尽神秘与魅惑,在那撩人的薄纱之后,一个斜卧线条起伏诱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风起,一片妍丽的薄纱散开两边,但见一道身影躺在轿中,他眉目散漫无匹,微扬的尖细下颌,优美颀长的脖颈,如削如磨的如玉肩膀,从下颌至那凹陷的蛮细腰身形成一个完美的曲线,整个人透着一个霏糜酴醚的色彩,一缕缕如黑蛇蜿蜒长发披散于床,下半身铺盖着一层薄锦刺绣双层软裘,他神态颓靡,特意用上胭脂涂料勾勒出一张精致无双的面容,此刻随意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当真是如妖精般勾魂摄魄。

“听我的吗?那干脆就全部放掉如何?”

风停,朦胧纱中,传出一道沉绵如似醒未醒的嗓音,这一句像是漫不经心的话直接便让四周高昂的声音瞬间静下来,接着用一种怪异眼神紧紧盯着轿中的俗媚妖医。

怎么回事?

“咦,怎么这么安静了,不是说听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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