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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24)+番外

电光雷霆深处,火光升腾,唯有那一双深邃而苍茫的眼睛熠熠闪烁,那般永恒而坚定。

“子婴,过来!”

桑昆翊一截若兰青竹衫下,宽厚的手掌缓缓朝前伸出,语气不容置喙地紧绷低喝。

感受到身后那巨大的马嘶和滚滚烟尘轰鸣声腾涌着逼近,虞子婴背脊发丝凌乱飞扬,但身子却岿然不动,她面无表情,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桑昆翊,一眨不眨。

“师傅,逃吧,尽可能别再——回来了。”

桑昆翊听不清她的声音,却读懂了她的唇语,脸色遽变,急欲跨前一步,但这时从硝烟尘烟中冲出几道急紧的身影,三名雪狐使跟二名竹衣卫。

他们三人拦在桑昆翊身前,两人迅速制住了他。

无相踱至桑昆翊身前,冷静而清晰地指挥着他们带着人赶紧撤离,却在最终仍旧忍不住回头,看着十数米一片狼藉废墟的外街道前,被青衣侯俯身倒下压着的虞子婴。

“记得我跟你的约定吗?”虞子婴道。

无相五官被阴云覆上暮色,撒落一片阴影,但清润嗓音依旧温和:“记得。”他缓缓掀开密睫,眼条柔和流水的眼线微微嘘起,突地凝聚的目光,带着千山万壑的雷霆,带着浩瀚大海的波澜:“但我要加一条,如若你不死,方能一笔勾消。”

虞子婴与他目光对视,丝毫不转开眼睛,肯定道:“我不会死的!”

祖母曾道:子婴,因为你不能死,所以祖母就在你五岁的时侯送你一具千锤百炼的身子,一副厉经磨砺的坚忍心肠,愿你即使因为命运跌入凶险谷底,身处炼狱血海,亦能心如磐石,在何种困境中安然无恙。

她曾经历的事情,并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险境而胆颤心寒。

无相听完她那坚定不移的话语,只觉喉间一涩,却突地一展笑靥,那如菩提花一般沁人洁净的笑容,似要净化了一切阴霾与污垢阴暗。

“很遗憾,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有机会听你亲口说出你的名字……”

一阵电光烟雾激流弥漫掠过,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

虞子婴收回目光,转头便看到披着一身杀气腾腾冲来的朝渊铁骑,那扑面而来的煞气冲击起她的发丝飞扬,气息停滞。

她一把推倒青衣侯压制于身下,举起拳头,目光沉沉地,无畏无惧地盯着他们。

“如果你们再敢踏前一步,我就砸碎他的脑袋!”

十二鲸骑脸色一变,吁~急勒的烈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

“你敢!”

数十道雄厚的喝声如雷鸣,隆轰轰咋耳响,掠风急蹴。

“你们辜且试一试,我到底敢——不敢。”

虞子婴低下头,膝盖紧紧顶在青衣侯腹部,那抡起跟绵花一样软的拳头高高举起,挥下时,却如千金坠砸在青石板上,哄!呯!巨响声后便是一个坑。

她如今的力道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

十二鲸骑一愣,仿佛是惊讶这软爬爬的胖妞竟有如此怪力,他们视线再悄然移向被压制在身上,一身天蚕华袍青衣被雷劈得焦黑,阖眸昏厥的青衣侯时,几乎恨得咬碎了两排牙齿。

“你是什么人?跟冲虚派,郸单什么关系?”

虞子婴懒懒耷拉下眼皮,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一手拽着青衣侯的后领,爬起来拖着就朝着前方走去。

“你要将我们侯爷带去哪里!?”

十二鲸骑迅速利落地跨马而下,一张张阴冷的、凶神恶煞的、愤怒、轻蔑鄙视的,围成一个圈将虞子婴包围在其中,随时伺机而动。

虞子婴眼皮一抬,环顾一周,低下头看被死狗一样被拖着走的青衣侯:“并不是打算拖去宰了。”

嘎!他们瞠目,全身肌肉绞紧,气结直颤,浑身寒铁的铠甲咔咔作响。

这——该死的胖子,竟敢这样对待他们的侯爷!

怕他们动手抢人,虞子婴捡了一只断戟的头,抵于他喉间,继续拖动的时侯,一只冰冷若霜的手倏地攥住她的手腕,紧紧地。

虞子婴猛地低头,错愕地看向青衣侯,如等待一朵花蕾缓缓绽放,那纤长却不卷翘的睫毛睑动,她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眼波不断闪动,耳畔仿佛听见花开的奇妙声音。

下一秒,那紧闭的眼睛刹那间睁开。

虞子婴怔怔地盯着他。

那双记忆中浩海如烟波,又雪寒似千里冰川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

“丑八怪,你已经考虑好了选择哪种死法了吗?”

那森森冰冷的声音,似乎要将眼前全部一切都冻结起来了,那黑色浓郁阴霾杀意翻腾于周身,跟尊贵受辱的蛟龙,要将眼前这令它愤怒的罪魁祸首撕碎绞溶。

虞子婴就在这凌厉凛冽的杀气中,稳定住身形,一动不动,垂下眼帘:“你杀——呃啊!”

青衣侯一把扯紧了她的衣襟下拉,他胸膛起伏不定,逼近她俯下的面容,“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扯断了她的手臂,虞子婴仅蹙了蹙眉,注视着他耸竦骇厉的面容。

十二鲸骑面面相觑,内心胆颤,簌簌地立即跪地,不敢在青衣侯面前高出半截。

然而,虞子婴却不惊不惧,没有半分痛苦的表情,甚至难得,那呆滞面摊的面容,竟丝丝缕缕浮起一抹怪异的微笑。

“!”青衣侯突地感觉腹腔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他动作一滞。

“痛吗?”虞子婴看向那条无力垂落的手臂,呆若木头:“你知道蛮荒古巫术的一种同心蛊吧,同心同受,一亡两命。”

“你、给、我、下、蛊?!”

青衣侯幸庆还能保留一丝理智,否则眼前这个胖子,早成了死胖子了。

十二鲸骑与周围渐渐聚拢而来的朝渊士卒将领都闻言惊悚,噤言。

自然非虞子婴下的,这同心蛊是那个贫民窟的老乞丐临死前送给傻胖的,这种蛊基本无药可解,除了趁其不备下蛊,还需要互相的血液作引子,不然蛊在他体内潜伏三个月,便会越来越混乱,最终蚕食躬壳而破体而出。

如今他体内有虞子婴的血,那么若虞子婴受伤,他体内的蛊毒便会让他同受同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虞子婴冷静地睨视他。

青衣侯深吸一口气,冷冷起身,无视她的话跟她的人,否则他怕会控制不住直接杀了她。

他环顾一圈,天空的聚雷阵已被破,如今的郸单城就是另一座死寂虞城,除了朝渊的士兵,再无一丝人烟。

“立即传令飚影营,全速赶至昆仑山,一旦遇到冲虚派的人——杀无赦!”

“全城搜索,本侯要郸单榆汝不余一个活口!”

“发黑翎通缉令,不计人力物力,极速捉拿无相!”

冷酷的命令一声比一声掷地有声,青衣侯若落鹰几步跃跨坐于骊龙马背上,冷魅狭长眸子一冷,从袖间疾速射出一条铁索将虞子婴的脖子套住,她一踉跄,就像贵族遛狗一样被拖行。

“你会后悔的。”

虞子婴扯了扯脖子间的铁索,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第二十五章 这进展好像有点猎奇

“你会后悔的。”

虞子婴扯了扯脖子间的铁索,无所谓地耸耸肩道。

她的话令周遭人错愕一瞬,接着都不约而同地嗤笑鄙视,特别是十二鲸骑眼中恨不得对她杀之而后快的恶意毫不掩饰。

在他们眼中,此刻虞胖子跟宣布死刑的囚犯已经没有区别了。

青衣侯并不需要特地质问她刚才的一番话究竟是真是假,他性格冷酷而狂傲,他从不相信从别人嘴里得出的答案,他只会自己亲自去验证一切。

“是吗?那本侯倒是很期待。”

青衣侯周遭静寂无风,凝滞无声,他冷冷地注视着虞子婴面目,嘴畔勾出一道冷冷的弧度,那至上斜下的眼神如睥渺小的蝼蚁无疑。

“出发郸单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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