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256)+番外

但很快,他那空旷而冰冷的怀中悄然无息地偎依进来一个温暖的抱枕,暖意正在一点一点地沁入他的皮肤,他身体倏地本能一僵,但那萦绕于鼻的熟悉味道,又不一会儿地抚平了他的紧绷,整个身子慢慢地放松了起来。

即使是昏睡当中,他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块冰,正被怀中的“抱枕”慢慢融化,那能够让他舒服地呻吟的暖意,缓缓在身体内扩散开来。

嫉妒其实很十分讨厌阳光,所以每次出门他都习惯将全身遮掩得严严实实,即使是待在马车里,也是门窗紧闭,连一丝光线都不愿意其透入进来的。

喜欢待在黑暗之中的人,一般是缺泛安全感,其实没有人喜欢一个人待在既冰冷又黑暗的地方。

可是如果不这样,他们或许连呼吸都感觉到不安,随时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不用多久便会彻底崩溃了。

而黑暗与别人给予的温暖一样,一开始地触碰会令他们似被烫到一般,极度不适应,挣扎,紧张,甚至逃避,可一旦适应后,便没有人喜欢再重新变回一个人待在那种冰冷黑暗的地方。

嫉妒试图过抗拒,可始终敌不过玄婴的怪力,只能被迫地接受她的“给予”,可渐渐,尝到甜头的他,在睡梦中绝对是比清醒的时候更为诚实,他无意识地伸臂将她环在怀中,紧紧地缠着,就像这个温暖的源头随时会消失一样地不放手。

玄婴脑袋正巧靠在他的肩胛与锁骨旁边,耳垂裸露在外,而他呼吸一浅一深喷撒在她头顶,亦痒痒地拂过他耳畔。

他抱人的动手很生疏,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有抱过人……或被人抱过,一开始两人的姿势都不舒服,等到他一点一点地调整,最后才稍微好些。

至少不会不是咯到这里压到哪里,就是扭到那里撞到这里。

玄婴的体温一向也并不是很高,可是她为了迁就嫉妒,便用玄气改变体温变得如暖炉一样,烫贴在他冰玉般透着寒的肌肤。

他的身躯很纤长,但却很瘦,是以侧躺时背脊如弯月微弓,脑袋则无力地轻靠在玄婴削薄的肩膀上,而玄婴娇小的身子贴近他身前,却正好如另一块半月,与他契合得十分圆满。

她听着耳畔渐渐平缓的呼吸,亦随之放松了全身,如海绵吸水般慢慢阖上了沉重的眼帘。

车窗厚重的布帘,偶尔随着马车颠簸晃动,一阵暖风煦阳偷溜进马车过,撒向一片光亮。

在马车旁戒守的十三骑,呈铁桶式队形包围得严密,策马上行间,愧一偶尔不经意朝车窗内瞥过一眼,便意外看到了这副相拥抵足而眠的温馨画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如雷轰电掣般,整个人呆住了。

——

队伍一行已出百里,眼瞧着即将入夜,远离了开阔大道即将驶进荫森山野,槐一身为十三骑领队,看自玄婴入马车后,车内从晌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自从看到那一幕,愧一的心情总是像揣着些什么,像是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事情,坐立不安。

于是他忍不住停下队伍,下马靠在马车旁出声询问道:“主上,即将进入卞野,可要歇息停宿一夜?”

虽然他并不知道嫉殿受了伤,可是他看主上跟以往快马加程不同,而是卧躺在马车之上,便知道必是事出有因。

马车内的嫉妒虽然睡得很沉,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而温暖过,直到槐一一连问了几遍,他才挣扎着眼皮,惺松着睡来。

他稍微一动,才发现被他忽略的不对劲,他蓦然感觉到怀中有东西,就像本就是他身体一部分的隆起,那种与他气息融合,那种几乎与他同化的温度,并没有令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醒了?”

一颗黑亮脑袋,从他胸前摩挲地蹭了蹄,才慢吞吞地抬了起来,那缠着绷带的脸如此标新立志,鲜少有人将她跟别人错认,虽然她从他怀中醒来,但她眼中却是一片清亮,完全不似嫉妒那种刚睡醒,带着些许朦胧,惺松之色。

“你……”嫉妒瞪大眼睛看着她,似受惊,那沉黑的睫毛根根竖立,苍白无血的脸上,那眼底的黑青尤其明显。

刚才的似醒非醒,此刻却是完全惊醒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他双手正揽在她纤细温润的腰间,手掌透过那薄薄的单衣,属于她肌肤的温度与细腻触感悉数从肢体传达进了他的脑海之中,她跟他靠得很近,近得几乎除了一层薄衣相隔,再无其它阻碍,连她身体的曲线他都能够用躯体描摹出来……

玄婴静静地看着他,装作不解,明知故问道:“我怎么了?”

嫉妒没有回答她,而是突地一把伸手推开她,甚至差一点没用上脚来直接踢人。

完全将她当成的毒蛇猛兽,避之而后快。

虽然胸前骤然失去的温度令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惆然落失,但下一刻,他片刻不耽误翻身掀开狐裘被单,如一只暗夜孤独的鸦鸹,疾飞射出了马车。

看着那翻飞摇曳摆动的车帘,玄婴眼尖地捕捉到他耳朵后根透出的红。

等车帘重新掩下,车内一片寂静而黑暗,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诧异而惊讶的呼喊:“主上?!”

谁能相信,那枭冷桀骜恶名响遍整片大陆的嫉殿竟是一名如此纯情的少年,连这种“盖着被子纯聊天”的同眠也能令他羞成这样地落慌而逃。

玄婴似想笑,而她的确能够稍微地抿弯了那么一下,虽然很浅,很僵硬,笑比哭更难看,但不可否认那被冰冻过久失调的面部神经正在慢慢恢复,虽然她习惯冷漠面摊待人,可谁也不想在想笑的时候,却无法表达出来。

玄婴慢条斯理而从容地穿好衣服,嘴角始终挂着那么一抹浅到几乎令人忽略的弧度。

——

直到夜幕降临,嫉妒仍旧一去不回,玄婴淡定地下了马车,周围的人都静了静,见槐一跟燕二已经出去寻他,剩十一骑驻守马车,她便吩咐他们扎营生篝火,也准备走一趟寻人,却听到不远处争执的声音。

“让开!”

“有什么事情,我自会通传的。”

“你……好!中原女人,那个马车上的男人快死了,你如果不想他活,想给他收尸的话那就再慢一点出现吧!”

篝火燃起的一头,华铘负气甩手不干的声音传来,令玄婴闻言脚步一顿,久久未动,却也没有回头。

而森林一头,如蕴藏著深邃无尽的黑暗,篝火熠熠映辉下,妖藤怪树魔影摇晃似毛骨悚然,这时一阵飞禽走兽的悲恸嚎叫,划破了一片宁静的夜空,玄婴等人不约而同地一道回头。

但见从阴暗的森林之中,步履如挂皮的骨架骷髅,走姿总是咔咔无力摇摆不定,亦似幽魂一般飘渺无息,缓缓现象一道纤细而诡冷的身影。

赫然是消失了许多的嫉妒,不一会儿他身后又匆匆而出两道戴着兜帽披风,一高一矮的人影。

分明是槐一与燕二,他们见主上已自已回来愣了一下,便无声地施礼退至一旁。

他们可不敢质问主上去哪里了,只要现在人回来,他们便安心了。

“吵什么~”那沙哑干枯的变异嗓音,阴阴凉凉地响起。

这一声如石投静湖,泛起了一片激伶。

十一骑闻言一惊,立即垂首:“主上。”

玄婴由始至终却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可是他的视线却一直都在回避她,没有一刻与她对视上。

玄婴想了想,此时他恐怕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既然他需要一个冷静的空间,那么她再咄咄逼人则显得太急进了。

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也不仅是表现在做大事上,像情事上亦能够获得一番收益。

既然他不想看到她,她也没有必要兜兜转转在他面前晃悠了。

她走到华铘面前,十三骑的人自然是不敢拦她的。

上一篇:侯府嫡妻 下一篇:覆手天下为卿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