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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283)+番外

然而她越是表现得低调朴素,这牧骊歌便越好受,这表示牧晓凤是真心地想改过,并非屈意奉承耍奸,她这次并没有在欺骗他。

而柳文之与花甲子两个暗下对视一眼,露出一种揶揄的表情,他们果然没有猜错,这牧晓凤哪里会用什么心计,她懂得最厉害的心计,也就是只懂得仗势欺人罢了,这次的事情只不过就是一种巧合罢了。

觉得“感动”的时限够了,她才抬起头来,对着牧骊歌诚挚道:“……那么作为回报,妹妹也告诉哥哥一件事情吧,刚才那个头颅啊……其实已经死了超过三个月了。”

她的这句话说完,包括牧骊歌在内的三个一愣,室内顿时一片寂静无声。

“哈?你说什么?!”嘴巴总是比脑子转的快的柳文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看着虞子婴的表情一脸滑稽。

牧骊歌看着虞子婴,隐忍地抿了抿嘴唇,眼神仿佛在说——乖,该干嘛干嘛去,求别闹了!

唯有花甲子选择先按兵不动,静静观察。

“你们可以仔细看一下。”虞子婴知道想让他们取信于“牧晓凤”的判断很难,但她并不着急,移走至书案前,不等牧骊歌喝止便将木盒子重新打开,示意他们看着。

“这个头颅的表面很干净,没有沾染上一点血渍,我想即使是再小心地砍下一颗头,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得了溅到血渍,但它的确是一点都没有,这只这表示这颗头颅曾经被人仔细地擦试过,可为什么他们要擦干净它呢?”

随着她的讲解,果然三人都将注视力放在头颅的不寻常之上,没再质疑她的话了。

这次倒是有智囊著称的花甲子沉吟了片刻,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有水?”说完,他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移至木盒子下方那摊潮湿的部位。

虞子婴用手指轻轻地揩过木盒子上面的水汽,道:“没错,正是因为有水,这个头颅呈紫灰之色,却没有呈现尸斑,一般人肯定认为刚死没多久,但事实上,它是因为被人一直冻藏着的缘故,冰冻过的痕迹越长,消冻的时间便越长,甚至它现在仍旧在渗水,想必死了至少有三个月了。”

她的一番推论无疑在牧骊歌他们三个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滔大浪,若按她这么说的话,明显是有人给他们下套了,若这个暗探早就死了,那前段时间一直回馈异域消息给他们的人究竟是谁?!

“你从哪里看出是三个月,而不是更少或更多?”这件事情很重要,牧骊歌不得不慎重地知道缘由。

“自然是根据天气。”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便差不多了,她暂时还需要瑛皇国这个护盾安好,自然不能让它被人算计了去,所以才冒险将这件事情点明,可再说得详细就太过了,于是她拍拍手,歪了歪脑袋,挤出一丝笑容道:“好了,皇兄,接下来的事情皇妹就不打搅你们了。”

看她要走,柳文之急声叫住她:“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其实也是其它两人想问的问题。

“你不知道本宫很喜欢看杂异奇闻吗?”虞子婴从袖包中拍了一本书在他胸前,表情高傲而鄙夷:“嗱,这个,你们别老是以为本宫蠢啊,本宫那是大智若愚啊,笨蛋!”

说完,便端着高昂的姿态,翩翩然地走了。

柳文之愣了半晌,才嘴角一抽道:“你其实是大愚若智吧。”

☆、第三十六章 被称为杀戮者的男子

随着虞子婴离开之后,御书房内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凝重。

最后还是柳文之皱起眉头,率先打破一室的沉默,他难以置信道:“陛下,您相信还真相信宝黛公主的话不成吗?”

牧骊歌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花甲子:“恩师觉得呢?”

花甲子看两人的视线一直聚焦在自己身上,便撩须眯起一双精光熠诡的眼睛:“哦呵呵~小姑娘好像突然变聪明了,小老儿都有点不习惯了呢。不过要想知道她说得是真或是假也很简单的嘛,只要我们找一个国内能力最强的忤作重新检验一番便知道了……”

“但这需要时间……”牧骊歌深深地看着花甲子,道:“若是真的,我们可能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花甲子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一槌定音道:“那就重新调整之间布下的局。”

柳文之一听,瞠大眼睛,也顾不得眼前面对的是谁了,大喊道:“开什么玩笑!老师,我们辛苦布局了这么久,耗了多少时候跟精力,眼看着马上就要收网了,你说再重新布局……等等!老师,难道你真的完全相信宝黛公主的话了吗?”

花甲子看了柳文之一眼,不煴不火道:“文之,若那是真的……你可想过,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柳文之一愣,哑口无言。

是啊,若宝黛公主说的是真的呢,那样后果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了的吗?

“文之,那本书你先回去好好地看一看,看是否真的有如晓凤所说的内容,我相信她即使平日里再胡闹,也不会平口捏造这种事情的。”牧骊歌严肃道。

柳文子低头看了看刚才被宝黛公主拍在他胸口的书,拽紧在手中,看向牧骊歌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那么,陛下,恩师,臣先告退了。”

“嗯。”

等柳文之走出御书房后,花甲子才重新挂上看起来奸奸地咪咪笑,道:“哦呵呵呵~陛下,看到自己的亲妹妹终于变得成熟了,你好像不太高兴?”

“不,并不是不高兴,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复杂……”牧骊歌亦弯唇温文一笑,掩饰住了年轻帝王的真实情绪,感慨一声道:“自已的妹妹好像对自己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事情,这种心情,没有妹妹的恩师是不是明白的。”

“哦呵呵呵~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隐藏的一面哦,太过苛刻待人的男人,就实在太不成熟了~”花甲子嘴里说着不赞成,但一张白面狐狸脸却笑得更欢了。

“老师不是一直不喜欢晓凤的吗?今天倒是一反常态,一直站在她的那边说话呢?”牧骊歌看着花甲子,无奈摇头一笑。

花甲子顽皮地眨了眨咪咪眼睛,为老不尊地比了比他身旁的位置,故作诧异道:“是吗?可老师却觉得,老师可是一直站在你的这边哦。”

“……”

果然跟他恩师这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相比,他还是嫩了些。

——

在得到出宫的令牌之后,接下来虞子婴自然是整理一下准备即刻出宫。

以牧晓凤的性格与爱玩的个性,每逢出宫一般都扮成一名年轻的有钱公子,可惜她长相女气,即使扮成男人也只是一名娘娘腔的伪男。

然而虞子婴一套男衫装扮下来,却跟她的气质迥然不同,即使披着跟她同样一张脸皮,但有些骨子里刻下的东西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她出宫时特地挑了一件藏青宽袖长衫,外加一件短襟蓝褂,一头被剪及腰的长发拢起以墨玉簪绾好,柔亮顺直地披散于肩,看似简单的款式却处处透着精致的昂贵,她那挺直如碑的背脊如松似柏,那威仪从容站立的方式,如行遏流水般不急不徐的稳键步履,自带一种令人忽略其面容、性别的特别,这种特别赋予她比美更为强大的吸引力。

“公、公主,护卫还没叫上,我、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宝黛公主的贴身侍婢宫女菊夏看着虞子婴那几近陌生而孤傲背影时愣了好一会儿神,等到她越走越远时,才蓦然清醒过来,提着裙摆急急忙忙地赶上去。

去哪里?

虞子婴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大巍峨猩红城墙之上,那一片蔚蓝千里无云的晴空,微风拂过,带动她的三千青丝与衣袂纷纷扬起,她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那就是——惰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而不可推测,或许是玄术师对于天敌的一种本能感应,她觉得他此刻好像就藏匿在这座城中的某一处,正用着一双冰冷而慵懒的玲珑眼眸俯视着这一座瑛皇国的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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