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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35)+番外

无相看了她一眼,正欲启音却突地脚地一震,护着他的四雪狐脸色一变,立即挽着无相倒退数尺,只见方才他们所站的冰面如豆腐一样被整齐划分为诺大的几块,脆脆窣窣地开始崩落。

哗啦啦,轰隆隆地雪声断裂,砸下山涧斜坡,溅起浓浓雪雾迷蒙,迫人的寒意直逼得人掩鼻嘴慌张逃蹿,以勉被这自然灾害祸及。

“啊!”

“救人!”无相被雪狐使护送到一块高处翘起的寒岩上,扫向那被寒雾笼罩的逃跑的众人,立即转身下令道。

所幸这条雪路冰结够坚实,并没有因此塌荒,等一切都平亘后,众人急急赶至无相身边,而十名雪狐使则倏地对着大冰瀑一角发起攻击。

呯!这时从冰川苍穹中刮起一道飓风凛凛暴虐异常,两者如一道流光撞击迸射出耀目闪光,震得山岳一阵晃动,冰雪簌簌滑落,底下众人抱头尖叫连连。

“乾!兑!”

风雪扑面,无相发丝衣袂飒飒翻飞,他偏过头敛眉抿唇,下一刻两道高大如山的身影牢牢挡在他身前,替他保驾护航。

“尊上,赶紧、撤离此处,我恐怕离、坎、巽、艮、坤、震他们快撑不住了!”

乾跟兑的声音在凛冽风中被撕得支离破碎,

无相一怔,鼻息间的寒意令他胸膛密集起伏,他挥袖遮挡雾靡的视线,视线紧罗搜寻四周,刚呼吁出一口气却被一道令他全身凝滞的声音打断。

“走~那可不行呢,你若走了,那我这不是专程白跑发这一趟?”

那道声音若轻灵的雪花一样轻盈,又如世上最名贵的丝绸般慵懒入骨的嗓音,仿佛仿佛之间人们好像来到了一个幽雅恬静的境界,看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纯净世界。

然后呯!呯!几声猛撞滑擦的乍响令他们蓦然回过神,便看到八名雪狐使如巨弹一样猛地砸进雪堆中,久久爬不起来。

无相一怔,凝眸看着前面浩瀚壮丽的大冰瀑布前,宽垠的宽幅中央处,隐约有一道凭空悬于空中的飘拂身影,远远看去如星黑点的痕迹点染于那雪白壮阔的大冰瀑布前,那般触目惊心,难以置信。

“前几日我夜观天象,看到翟属郸单小国的紫微帝星分明是陨之象,明明我的卦相是绝无意外的,然而郸单小国虽呈灰败之色,但紫微帝星末灭倒是令人十分好奇,特地前来一看,难怪呢,原来是你救了他们呢~”

无相一身晴时明净的月白华衣,如那蔚蓝天空那抹悠然舒服的白云,风光霁月。然后那人背靠冰冷的山峦雪峰冰漠,远远望去,一身飘渺犹如天仙的衣裳般雪白,却给人一种冰冰凉的感觉。

无相移至乾与兑身前,直视那游离在袅袅寒烟笼罩中亦清晰得令人忽视不了的身影。

“好久不见了……惰。”

惰看似整个身影无轻量地漂浮于半空,实际他脚下踏着一根透明的弦丝,隔着一段距离看去,犹如停驻于半空,如幻如影。

“好久不见?”惰潋滟无情一笑,那懒懒永远像睡不醒的眼皮微微一抬,如雪蝶翅的睫毛轻轻迎风轻颤:“师兄曾跟我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见与不见并无区别吧,还有,你这是谁备要带着这一队人逃到哪里去呢?”

语讫,他的视线轻飘无一丝情绪,却如千斤重量牢牢地压在众人顶上,他们立即全身戒备紧绷,瞪眼如铜铃般充满畏惧。

☆、第三十七章 人神诛杀,焉能有命?

“……”宇文清涟将眼睛睁大,怔愣愣地瞪着那在千壑皑皑冰海雪原中,仿佛冰雪帝皇般皎洁飞舞皤然静谧伫立于天地之间的惰。

惰?!生活在瑛皇南部众小国谁没听过这个人的传闻!

他是一个出身,族宗,信仰,甚至连国籍都是一个迷的人,他无官无职,镇峡大海关决堤的时候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力捥狂澜,拯救了海关数万海民,雪域冰川的鄂呼鲁族遭遇几十年难得一遇到的巨大海啸,若非他出言预警,整支民族前景堪舆……

他的名字出现在世人眼中不过十年,这其间大小国家约百都曾邀请他务司巫一职,更甚者有人直接拱手酋长之位,只为求他祭天为他族繁盛预测吉凶,但却都被他拒绝,一直保持着自由身游离众国,但周边的庞大体系少数民族却自成一支信仰队伍替他私下尊封了一个“布衣王侯”的称呼。

布衣则代表平民,无形中“惰”便成了外域推崇的无冕之皇,可知道而知不需要凭任何身份,他都能够横行瑛皇南部这片区域。

郸单小国信佛亦信神,自然听过惰的鼎鼎大名,在他们心目中,惰与人神无异了,但今日遭遇且来者不善,心底的信心都轰然一塌,遍体发寒。

——人神要诛杀他们,他们焉能有命?

看惰将关注的对象落在那支郸单的逃亡队伍中,无相眸光一凝,流澈如溪的瞳仁多了几分深意。

“惰,你从不是多关闲事的人,你这一趟专程跑来,究竟所谓何事?”

惰眉眼一佻,那张似雪剔透的面容染上一层不可思议的蛊惑绯色,轻启唇瓣。

“自然是……杀人啰~”

无相哑声,而其它人则整个人如遭雷殛,慌乱的神情流溢于色。

“国,国师……”郸单王哆哆嗦嗦地看向无相,颤音尖喊。

这段时间的追杀疲于奔命的经历已经令郸单王将无相视为救命稻草。

宇文煊跟宇文晔两兄弟迅速闪身挡在宇文弼跟宇文清涟身前,而宇文母则由宇文弼护着。

竹衣卫除了一个背着重伤昏厥的桑昆翊外,其它十几亦迅速提械摆队,准备迎敌。

乾跟兑自然寸步不离无相周身。

“布衣王侯,外域民间一直称呼您为神,为救苦救难的菩萨,我等远在郸单小国亦能够慕您尊名,难道一直被传颂为神的男人,竟是这么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吗?!”

就在一片岑寂冷滞的氛围中,宇文清涟蓦地冲破宇文煊两兄弟的保护圈,冲上前嘶声狂喊道。

周围人都被她的神勇一喊给震怔了,边无相都微诧地看向她。

“神?既然尔等称我为神,那么神就意味着至高无上,要区区尔等凡人的命,就该喜笑颜开地奉上不是吗?”

惰举手投足,谈笑风生,似月白风清似水天。

由于他们相隔距离甚远,纯白一片的大冰瀑前,那抹高高在上飘飘拂拂如幽灵般不可捉摸的身影神秘叵测得宇文清涟心中发怵,但她身后一群不是病的就是伤的这么多人的性命,她觉得她此刻应该做些什么才行!

“为什么……”宇文清涟呼哧着白雾气息,捏紧拳头冲着大冰瀑布那方大声问道:“为什么要杀我们?”

“清涟!”

宇文弼抚着胸沉声喝道。

别再激怒那人了,他言下之意。

“爹,我不甘心,即使要死,清涟也要死得明白!”她回头一双似泣非泣的秀目泛红,如两颗灯芯蓦地炸开,火星点点,异常灼热。

宇文弼被这样坚强的宇文清涟触得心房一痛,整个人如迟暮悲凉,方不过十三岁的她却要承担起这样的重担,真是难为她了啊!

宇文煊与宇文晔则寒着面容,紧紧地护牢她,他们暗暗发誓,若那人要伤害他们的家人,除非踏着他们的尸体过去!

“既然你们想明白的话……”

惰远远扩散的声音飘渺如迷离的佛羯圣喻,竟引撼起上天听令飘落漫天飞雪,那如一只只玉蝴蝶舞动的雪花,小小的雪花儿,薄薄的雪片,轻盈盈慢悠悠地飞扬,飘落,晶莹如碎玉,迷离凄美了整个世界。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宇文清涟在凄迷风雪中根本看不清楚惰的面貌身形,唯有他那无处不在的声音,还有清晰感受到两道视线正锁于她周身。

那眼神令她僵硬着躯体,脚底沉重如灌铅,即使无须动作,也能感受到一种能够令人灵魂都为之战粟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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