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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544)+番外

将军?这群匪类竟还有军阶?虞子婴眸色微凝,陷入沉思。

那殷将军长相甚是野蛮,正方脸,骨骼阔大,鼻梁虽挺,但中间断了一截,铜铃大眼带煞,白仁多于黑瞳,唇薄似刀,总得来说,他长相有一种异域高丽血统的俊中带艳,但因面容煞气太重,显得面容模糊,只给人一种凶神恶煞之感。

他一扬唇,一脸似笑非笑,便平添一种讥冷感,他态度懒意洋洋地跟苍族族长说了几句,便率先入内。

“尊贵之地,不容喧哗,让随从在此待候。”苍族族长脸色有一些白,毕竟那殷将军的轻蔑的态度已表明的渔人军团的态度,然,他还是拼着一丝侥幸,转头向南叔戚戚交待一句,便决定只带几名亲卫跟随。

“尊贵之地”一出,虞子婴斜目,身为一族之长,未战而先屈,若是中原文化来批评,便是此子毫无风骨,她想,这苍族族长这一生做过最勇武的决定,便是妄想与这渔人军团合作吧。

“族长安心。”

南叔看族长脸色逊差,心底叹息一声,便安排其余的人尽数留下,而他则带着几名猎人随族长而去。

在苍族猎人一般就是随从,他们虽然没有习得武功,却孔武有力,身体健壮,然此时却惧缩佝背,若拿渔人军团的士兵来相比,就算是渔人军团最矮最弱的一名士兵,其势其勇亦更盛苍族猎人许多。

见此,南叔长长叹吁一声。

自然,像虞子婴此等低微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跟随族长入主城的,他们只能被挡在外面待候消息。

“英,你说……成与不成?”少年郎猛远远看着族长等人离去的身影,顿时紧张了,他完全忘了自己先前还故作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不知。”虞子婴想都没想,随口道。

“你……你都不关心一下吗?”少年郎猛倏地转过头,瞪着虞子婴时,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了。

“不是你说,无论成与不成,我们都要留在这里吗?”虞子婴没将他的怒意放在眼里,只是奇怪地睨了他一眼。

猛一噎,措不出任何反驳之词后,只死死地瞪着她,终愤愤憋出一句:“你这人,你这人,怎恁地如此冷漠呢?”

显然少年气极,“你这人”说了两遍。

虞子婴缄默以对,懒得理他。

接着,又听到他压低声音的怒骂:“你这般人……想你也有尊贵的中原人血统,族长亦然,但族长是如此宽厚之人,你却心性冷漠自私,难怪你会低如草芥任人践踏,族长却能高坐亮堂,享受富贵。”

这话基本上已属于口不择言了。

虞子婴本意是不理会这少年郎的小家子气,但听到他不断地碎碎念叨惹来不少人朝这方观望,遂不耐地横去一眼:“可笑,如今苍族如临危巢之下,此次交易不成,待来日苍族一灭,即使是高高在上的族长又何如,一样沦为下奴为贱,更甚者连一条贱命都保不住,有何相较,到时恐还不如此时我。”

这话冲口而出时,渐渐清冷语调便不复先前的正宗川腔,然少年郎猛已傻了,呆了,懵了,哪里能听得出什么异样,等他完全将虞子婴这话消化掉完后,却想哭了。

这人太狠了,她的话诛心啊!字字割肉啊!

但可怜他从没有读过书,纵觉得她这话大逆不道,但事实如此,他又反驳不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突地从喉间“呜咽”一声,双手抚面,委屈无措地像妇人一样遮面哭泣。

看着因自己一句话便将少年郎猛给说哭了的虞子婴,神色微讶,嘴角一抽。

……堂堂一男子怎能这么地脆弱?

想她,曾力讽贪婪候,暗嘲怒,寡毒言语嫉妒,以她这刻薄孤僻的性子,得罪之人数不甚数,却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失态痛哭。

少年郎哭得很压抑,因怕惹来别人闲话,更怕惹怒渔人军团的士兵,见他哭了半天,仍得不到虞子婴的安慰道歉,心底一揪,抽噎地抬头间,却发现她压了压毡毛,双唇严肃的抿直,似乎对于他……不满。

靠!不满!她还不满了?!

少年郎猛心一酸,嘴一瘪,更想哭了怎么办。

若这少年郎能听到虞子婴的心声,倘若这少年郎也识得恶霸九洲中原的七罪,必定会痛心疾首地指着虞子婴鼻子骂道——想他一十三、四岁的正常小儿,生平最恶之事便是杀羊宰牛,哪里能跟手满腥血恶名昭彰的七罪相提并论!

她之话于七罪而言,只是利刀,他们皮糙肉厚戳不穿,而她之话于少年郎而言,却是砒霜,直接见血封喉!

虞子婴深觉受不了一个少年对着自己泪眼汪汪,期期艾艾地哭诉,她嘴角抽了抽,道:“猛,我离开一下,有人来问,便替我回了。”

少年郎猛虽恼虞子婴,但在这遍地陌生的地方,她毕竟还是他曾熟悉的族人,自然在内心依赖一二,一听她说要走,心底便慌了,哪还顾得上委屈哭泣,他一抡起衣袖一擦眼泪,急巴巴道:“什么?英,你要去哪里?”

“方便。”

嘎?少年郎猛很茫然,啥“方便”?

不知道他们苍族人称上厕所怎么说,于是虞子婴想了想,很形象地说:“放水。”

放水?猛眨了眨眼睛,眼神转动间,突地一顿。

噗——猛喷笑了一声,又怕引来渔人军团的怒喝,便赶紧抚住嘴,凑近虞子婴小声道:“英,你的话好粗鄙哦,不过挺有趣的,去罢去罢,不过小心一点啊,渔人军团甚恶。”

看他不哭反笑了,虞子婴心道,果然还是稚气少年心性,怒时鲜明,哭时容易,笑时没心没肺。

这一次遇到这么正常的普通人,虞子婴对他是感觉新鲜的。

“嗯。”

虞子婴转身朝着墙角的渔人军团的守卫走去。

少年猛眼皮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虞子婴,看她跟那些手持凶器的守卫不卑不亢地说了几句后,便被那些守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给打发了。

见她无事,少年郎猛这才松了一口气,待她挺直若竹的身影渐渐走远了,方郁闷疑惑地收了回视线。

明明英与他年纪相仿,落入这狼虎之地,他怎地就不怕不畏,说话行事能如此从容不迫,镇定自若呢?

猛想不通,当然这种程度的问题不是他的见识能够想明白的。

他只是想到刚才族长面对渔人军团的士兵那唯唯诺诺,言微讨笑的模样,再联想到英那即使身份卑微,即使无人尊重,依旧永远笔直挺拔的背影,心上却是涌上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情绪。

——

虞子婴向渔人军团问了入厕的问题,便被打发去随便找一地方解决,就近接触,虞子婴发现,这些渔人士兵虽然对苍族族民不屑鄙夷,却并没有匪类该有的屠杀如狗,性杀成性。

虞子婴离了众人视线后,便在暗处进行搜探了一番,能去的地方很少,因寨内基本上四处布兵,人人皆兵,她去了一趟之前心存犹虑的仓库,那里被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着,别说进去,连靠近一些都很困难。

虞子婴对这个渔人军团越来越感兴趣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或许就是殷圣在宛丘设下的一个军事据点,所以她必须要来证实这一点。

她视线转向那一排白石墙造的民舍,那里面住着岛上的一些妇人,虞子婴想了想,信步上前,这里并无士兵巡逻,仅外围有哨兵驻防,凭她轻风飘逸的身形,轻而易举能避开得入。

“大嫂,能借一口水吗?”

一名正在盆内洗衣的妇人突感到头上压下一片阴影,她错愕抬头,却见一名头戴毡帽,并不高佻却长形匀称,下颌清秀的少年站在她跟前,他说话时头微微低下,声澈而流光,举止有礼。

“你是……中原人?”那妇人似惊讶道。

虞子婴一僵,微微抬眸:“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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