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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556)+番外

这几日他的故意为难想必已经足够令她明白一件事情了,他惰并不是她虞子婴召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若他不是她的同伴,若她离了他,她所遭遇的事情将会困难百倍。

他性子刚断分明,他的世界亦界限分明,若不跟他在一起,那便只能是他的敌人,那些所谓从此想忘于江湖的道理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招惹了他,如有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至于这座渔人岛,他本就无所谓,她想要,他就拱手相让给她也无妨,否则依她那认真起来便眦睚必报的性子,怕他的本意会被无限扭曲,最后落得适得其反。

——这完全就是育儿经内的打一棒子喂一颗糖政策手段。

“皇做这些事情,该不就是故意设了一个难关来为难一下虞姑娘的吧?”猀华直愣愣地看着惰皇那如枯井幽洞般淡漠莫测的侧脸。

他深觉以惰皇这种高上大的人不该玩这种既浪费时间又略显无聊的手段吧?

惰微微抬起脸,纤细微卷的睫毛扇动一下,却并没有回话。

噗……这是默认了吗?猀华嘴角再度间歇性地抽搐了。

他发现惰皇自从遇上仙女后,便变得跟他所熟悉认知的人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摸不透皇究竟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了。

事实上,惰只是随心,他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究竟想做什么,究竟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

“等了三日,‘闇炎’与‘灵鹤’应该已经抵达宛丘了。”惰道。

猀华猛然地抬头,一愣,他茫然地眨动了一下眼睛,脑中灵光一闪,诧异地脱口而出:“难道,难道皇这故意拖延了这几日,便是为了等暗部到来?”

“闇炎”跟“灵鹤”是惰皇私兵暗部的其中两支,前者是一支攻性的先锋尖刀部队,后者为防性的密报部队,之前在来宛丘前,猀华已听从惰皇的命令,先遣了一支“两仪”防性的部队为军前勘测。

“那人性急,自以为武功高强便狂妄自大了起来,如今殷圣与夷族勾结成奸,这殷圣当初既能灭掉九洲霸主腾蛇,便证明他们手中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来专程对付腾蛇族,再加上这宛丘又是一片毒瘴险恶之地,就让她这样贸然前去救人,岂不是送死?”惰平淡的语气中含着几分讥讽。

原来……惰皇一直都在暗中替仙女打算着,虽然这几日冷她、恼她、打击她,却仍旧愿意管她的事。

猀华这才恍然惰皇的用意,但看到如今两人成了对垒交锋的两方,一时不由得有些头痛。

“既然皇是为了虞姑娘好,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呢?”

猀华言中末尽的“这种”是什么?当然是这种将人往死里得罪人的方式了。

惰皇眸光微亮,阴阳怪气地道:“呵,她气我枉我怨我,难不成孤还得笑颜犯贱地上前讨好她不成?”

他长发软软如瀑布般披泻下来,显得有些慵倦和清冷,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黛长的双眉压下,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墨玉色双眼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

猀华被惰皇这股子怨气阴冷的声音惹得一震,脸色有一些泛白,似快承受不住他的威压,立即低下头,并且退开几步,仿佛这样才能呼吸。

他久久失声。

您现在这样恶脸地在暗中替她着想,替她谋划着,难不成就不是讨好了?

按他说这明着讨好还能让人感激欢喜,这样暗着做,除非哪一个善心无私的来替您说好话替您做的事情告诉她,否则谁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别说仙女了,连他都认为惰皇这是纯粹地在打击报复,行径恶劣还不是一星半点。

本来该做这个“善心无私”的猀华,由于对仙女隐藏的私心,猀华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惰皇您的情商估计都让狗叼了去。

——

主城北寨前,削尖的高大栅栏围截一圈,有一队兵刀穿配齐全,衣甲新整的人马如黑海浪啸般雷霆之势在其与寨中军队对峙。

城中的百姓在得知外面所谓的“反贼”乃首领旗下驻守的北玙与南峡两位大将时,早就闻声逃逸,那常年运作的作坊跟兵器铁铺上烟囱早已停熄了,北寨内街空屋净,除了被勒令死守的兵将外,再无一闲杂人在。

属于血洗残酷的内部战争终于再次在眼前发生了!

“殷叛贼,赶紧束手就擒,否则别怪爷爷对你不客气!”如虎石破天惊的粗旷吼声响彻北寨上空,那饱含中气不断回旋的声音即使再远,亦清晰传到每一个人眼中,北寨内的将士闻声无不胆寒。

“首领如此信任于你,你却背叛首领,此子当诛!”

两位常年不管渔人军团政事,只关心驻守北玙与南峡练兵操器的虎、豹将军带领着他们那虎豹之军杀返北寨。

看着寨前上万器甲加身袭涌而来的北玙兵与南峡军,站在北城楼上的殷将军眉头一皱,重声道:“杀!”一字方落,万千箭矢流星般射出。

“列军,挡!”

虎将军大手一挥,让前排穿着厚重铠甲的士兵立刻举起那沉重厚实的黑盾挡箭。

“列军,攻!”

后排掩护的羽军从黑盾身后齐刷刷地拉弓,当即箭矢如蝗,一阵箭雨倾泄而上,那城楼上成排的士兵中箭后,便有数百人挣扎倒地,目含不甘。

“推石弩,准备攻进!”

豹将军一声令下,便有一队穿着轻甲的士兵推来一种巨石所制的盘基,基下有两个坚实木轮,上面摆好精巧的机弩,这种机弩威力基大,能破石砸墙,他们分成十人一组,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始加大力度攻入。

“立即挡下他们!”殷将军挥旗大叫一声。

在栅栏前的步甲兵眼中划过一丝惊惧,本能的想往后躲,奈何身后的同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如何能回?转瞬间倒地的尸体便湮没在洪水般的黑色人流中,人群抑止不住的向城门涌去。

四周咻咻的箭矢依旧不断,那些被逼着前去抵挡的乱兵如蚁,怕死逃蹿,但却抵不过利器加身,生命转瞬被碾作泥尘。整个北寨转瞬就好似一个修罗屠场,殷将军在上方看得是心惊胆栗,手上的方画长戟最终拿捏不住,哐啷坠落。

殷将军面色铁黑,唇色惨白,眼光如电射向被虎、豹两将领包围的渔人军团首领跟那个瘦弱矮小,甚是不起眼的苍族驭夫,然后重重地一闭眼,长长一叹。

一时的冲动鲁莽,终究是错了啊……

他不由地回想起昨夜发生的变故。

这几日一直搜寻不到首领与那少年的行踪,殷将军心中惴惴不安,昨夜,他底下的将郎接到暗插在北玙与南峡两方暗探的消息,说是发现首领跟那个冷族小儿出没的踪迹。

那时殷将军心中已焦急似火,一听到消息按耐不住冲动,也不等确切的消息传回,他便在当天的深夜里,亲自带领了几千名亲卫兵,潜着星光,向北玙方向出发,另外又派了一支五千兵力给多伦将郎去南峡搜寻。

当时他听闻这个消息时由于太激动太紧张,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只觉得机会难得,必须抓紧时间逮捕或截杀了首领,若等首领体内的毒散掉恢复了武功,或等他有机会联络上在外的旧部势力,然后再围剿渔人岛,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完了,

于是他鼓动了反叛的士兵,摩拳擦掌,战斗情绪异常高昂,然而就是他离北玙约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他接到前哨的报告说是在北玙海滩上发现了一个新搭建的帐篷,但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说里面的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他一听,便暗暗怀疑上了,他立即向部队下了急行军的命令,然后马蹄和几千人的脚下包上布巾,分散两股,一边从石岩壁上迂回而过,一边从沙滩包抄。

夜色之中,他们神色狠厉,像猛虎下山一样,勇猛而轻悄悄地包围住了帐篷四周,最后瞅准时机,便呐喊着一群人扑杀而上,将帐篷给砍得一个稀里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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