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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603)+番外

她由始至终面对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一开始,他以为小姑娘怕是被他们这一船的兵汉子给吓到了,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的眼睛或许一开始看她的时候便瞎掉了,根本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拥有这么一双深邃幽深,黑若古井无波眼神的人,她就像雪巅之上的微尘流光,是那千年沉澱下来的空濛亘久。

这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达达木哼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他本想喝叱格桑办事拖拖拉拉地,但不经意间看到了地上的字,眼睛睁大一瞬,脸色变得荒诞古怪,然后对着虞子婴面露出几分轻蔑不屑道,道:“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不懂就最好少管,若不想死的话,赶紧走!”

虞子婴看了一眼达达木,执起木枝又写下一行。

“我想死,请务必不要拦我。”

对待达达木的态度,虞子婴却没有格桑那般如春风般温和轻柔,简直是怎么直接怎么来。

“……你!”被呛噎的达达木指着虞子婴直喘气。

太可恶了!他达达木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性子这么不讨喜的女的!

虞子婴不以为然地拢了拢袖子,继续写着。

“你想死,我亦不会拦的,但他们……我想他们是不愿意跟着你就这样无计划无底气地去送死的。”

达达木读完这一行话后,脸色倏地一僵。

不得不说,虞子婴的这一番话完全戳中了他心底的紧绷那一根弦,令他不得不有了反应。

“你什么意思?”达达木冷冷地盯着虞子婴,他此刻声线冷峻粗旷,嗓音淡漠,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虞子婴甚至从这句话中觉察出了隐约的杀气。

想来,站在这里的若是一个真正的十几岁的少女,只怕已经吓得腿软。

不愧是北疆国中央都督内府的骁勇铁木将军!

但虞子婴经历的厉害人物已经多到数不清,别说将军,连皇帝都见过不少,是以她仅浅淡挑了一下眉毛,波澜不惊。

“你还记得你这一趟来白石镇的任务吗?”

看完这一行字达达木下意识地怀疑起她是怎么知道他这一趟的任务,但随即又想到,或许是格桑这见色忘义的家伙透露的,便暂时揭过这一页,一脸燥躁喊道:“你们女人说话就是罗里巴索的,是男人的话,就给老子一口气说完!”

她当然不是男人。

虞子婴腹诽了一句,倒也不计较他的恶劣语气,她观察达达木此人性格虽为火爆,但心胸倒也宽广,能容人所容,能怜其所怜,是一个硬中带软之人。

再观其面像,前额上部方形,一字眉,方下巴,身体也随之有方形的趋向,这种人一般有大实干的能力,亦是性格较为坚毅直爽之人。

说实的,这种人虞子婴一般并不爱与“老实人”打交道(若非必要,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她都不愿意打交道。)是敌的话倒也好说,挖个坑他就自己跳下去了,是友的话,直起来,一根肠子似的,常会为一种莫名其妙的事情而固执坚持,让人为其疲于奔命。

而达达木倒属于那种长歪了的老实人,所以虞子婴倒是有自信能够最终说服他。

想他不喜欢人家对他卖关子,所以虞子婴直接抖出“包袱”。

“以押运粮草为名,定能顺利入城。”虞子婴写出这几个字后,其实周围已围拢了不少好奇的人,许多人将她写的字一瞧,哗声响起一片,顿时一个个都一脸的恍然大悟。

达达木眼珠子都快瞪掉地上了,他亦是瞬间便醒悟虞子婴所表示的意思,一时禁不住又喜又迟疑道:“但、但那些都是用来救人的粮食,就这样送了出去岂不是……”

“自然用不着全部送了。”

虞子婴看了他一眼,便随手写下这一句,而达达木那一张老脸瞬间便涨红了,这是被自己给蠢羞了。

“咳咳,我、我当然也想到这一茬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就算随便送一点粮食给他们,都是浪费而已。”

奇了怪了!他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奇妙的主意呢!

现在的北疆国不仅是外疆沿海一带严重缺粮,基本上整个北疆国都即将处于饥荒的状态了,北疆国由地势的缘故,肥沃耕种的土地较少,所以想要满足整个国家的口粮,常年都是以钱财船运外载大粮国,然而如今,天灾连连,旱涝频繁,即使是一些大粮国都开始停止了交易。

是以,北疆国内的粮食紧存已迫在眉睫,是以当他们以送粮的姿态要求入城,五鬼即便心中另有想法,又怎么可能将这么一条白送的“大包子”挡在门外呢?

他们只需要关门放狗,便可以饱餐一顿,这种便宜的大好事儿,何乐而不为。

☆、第九章 巧计闯入城

“这主意太好了!”有人喜道。

“对啊对啊,咱们就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假借运粮救灾的理由顺利入城,便可不动兵刃。”

“可……这个理由他们能信吗?”有人怀疑道。

“管它信不信呢,总之咱们先进了城再说!”这是一个只顾先将眼前困难解决之人。

“可万一他们就在城外夺走了粮食,却依旧不让咱们入城怎么办?”这是一个忧思过甚之人。

格桑静默一旁,对他们的话都在心中过滤一遍,却最终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答案。

这时,达达木却插话道:“不可能的!咱们始终代表的是北疆国中央权力,他们五鬼乃藩王属下,再怎么猖狂也不可能完全不顾皇朝跟玄阴王之间的那一层薄面,只要他们有忌讳不当场撕破脸皮,所以只要他们最终咬住咱们投入海中的诱饵,我们就能够顺着这条线进入龙府之中。”

格桑深思了一会儿,便赞同了:“将军所言极是,既然可行,那咱们赶紧下去准备吧?”

虞子婴见格桑得了达达木的颔首应可后,便准备离开,这时她出手用树枝拍打了一下格桑的肩膀,待格桑顿住,不解地回过头时,却见她低下头,在地面疾书道:“押运粮草是其一,接下来要怎么做才是关键。”

格桑一见,神色闪过一丝尴尬与干笑:“冰姑娘见谅,是……是格桑鲁莽了。”

达达木也看到虞子婴所写的,刚才其实他一直便觉得有些事情捋不顺,如今经虞子婴这么一点,便是有些不一样的领悟了。

“哦哦,对头对头,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老子其实也觉得就这样冒冒然进城,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为啊。”

进城是必须的,但进城何如何救人才是关键跟目标啊。

这种时候,达达木也顾不得重男轻女的*思想作遂了,只想抓住眼前这一根救命稻草,逃出生天去。

虞子婴眼前的一块土已写满了字,她正想擦掉,却见一名虎头虎脑的士兵眼明手快代累了。

“姑娘,请。”

虞子婴扫了一眼他眼底的谄谀,与脸上的笑容,斜瞥了达达木一眼后,覆下鸦黑长睫,便对那名士兵轻点了一下头,以示谢意。

那士兵顿时感到一种受宠若惊的感受。

不为别人,只为她在面对达达木将军便倨傲而矜贵,但对他这么一个小小士兵的一些举手之劳却表达了善意。

达达木脸色倏地一下变得难看了,他瞪着虞子婴——她就不忘随时给他添堵一下。

而格桑见此却不知道为何觉得想笑,心底那沉澱澱的部分,因为这两人幼稚的置气而轻松几分,有这种感想的不止是格桑,其它人亦是如此。

毕竟还能够这样玩闹,这说明……事情还不算最糟吧。

虞子婴继续写着:“接下来的时机很重要,不过,在这之前,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将军你且先告诉我关于你所知道的五鬼与玄阴王的事情。”

达达木观察虞子婴,空濛明丽的晨光漫漫地撒在郊外一片荒草地上,也铺洒在那人披于肩上那一袭偎依入地的藏蓝披风,映得那靠近她雪白颈子上的一圈皮毛泛着朦胧发晕的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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