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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674)+番外

见他长久沉默不语,身形似大理石雕塑一样凝固了,虞子婴抿紧嘴唇,下耷的眼角斜扬似刃,她隐晦莫测地瞥了他一眼,又垂落,冷静的语气融入冰冷的空气之中,几近令人如溺水般窒息。

“等到了腾蛇祭坛内,你跟我……便只是敌人。”

虞子婴面无表情语讫,便断然松开了他的手,随之从祭坛入口一跃而下。

圣主一听,顿时全身一震,两眼发黑,脚下的土地直往下沉,好半天没有言语。

因为走得决绝毅然,所以虞子婴并没有看到圣主紧张伸出想挽留的手,与那徒然凄怆变色的纠结面容。

敌人……

——她终于彻底对他失望了吗?

圣主将目光哀苦而茫然地望向侧手边的凹槽螺旋铜鼎,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那灩暗红色的血液沿着光洁顷斜的滑道一滴一滴朝一汪血池下淌,既是血,亦像是泪。

血是辨别不出主人的,但他知道那里面既有他的血,亦有她的血,如今全都融汇到一块儿,不分彼此。

——子婴,我的公主啊,你可知道……我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刻与你相见,因为我知道,若被你仇视,就像揉断了我的心肠一般活不下去了。

你的无视与轻蔑,就像烧红的烙铁烙在我的心上,但因为太过害怕,我已经连解释都变得诚惶诚恐了,是以……我又怎么能够听你的话,视你为敌人呢?

你一定不知道,能够意外重逢你,这是我这一生遇到过的最大惊喜。

等虞子婴一角衣袂滑入机关消失后,祭坛长阶石梯奔来一群白银骑兵,他们腰间别着唐刀,神色慌张地直涌上祭坛。

“圣主,发生什么事了?”圣使出列,他们一脸疑惑不解地询问着圣主,一边紧张地四处查巡。

刚才祭坛的异响,他等在下面亦感受到了。

圣主在他们来之前便转过身去了,长衣披肩垂落凝重,似凝霜一般,霭霭暮光撒落于他周身,斜拖曳一抹影子,孤寂而落寞,然他背脊挺而直,头颅却高高地仰起。

“九使跟我一道下去,其它人则留守在上面。”

交待了一句,圣主便几步跨前跃下,然,不等圣使追随而下时,白银骑兵中一道势如闪电的身影遽掠过众人,几乎与圣主的动作齐发,眨眼间便跟着一块儿跳了下去。

“什么人!?”

九使大喝一声,亦顾不得其它,一众齐跃而下。

——

在跳下祭坛时,虞子婴眼前瞬间一黑,像被蒙了一层黑布巾,但她能感觉到自己滑通过一条狭窄的隧道,耳心在下坠时呼呼灌着冷风,面目麻木冰冷,但瞬息间,光线又再次恢复,她嘘起眼,凝眸一看,只觉眼前的整个空间都骤然开阔起来。

匆匆一眼,印象内有大量的水池碧透,幽兰矗立的灯盏,还有一个由众多祭祀白蜡所环绕的诡异祭坛。

她脚底下方赫然是一座庞大而雄伟的地下城,目光触及脚下方,城中端被碧幽暗墨层叠的池水环绕处,有一座九头黑蛟龙溶炉,炉内火龙呼啸腾起,张着狰狞大嘴无声吞噬着四周空气,热气扑面而来。

若这样落下,必定会落入溶炉大口之中,被腐皮焰骨,变成一堆灰烬,虞子婴默默暗忖着。

然不待她祭出蛛丝止住下坠的身形时,已被一道细长的力量缠裹住腰身,她身躯在半空滞了滞,接着一道青紫色身影飞花踩叶般纵跃而上,一把揽过她肩膀,带着她于空连转了几圈,偏了那火炉烘烤,最后顺利地轻松翩翩落了地。

“小乖,你这般莽撞地跳了下来,莫不是……怕人家欺负你的旧情人不成?”

*带虞子婴转了一个圈,似交谊舞一样仰首落入他怀中后,伸手钳住她白嫩下颌,朝她压近面容,古怪阴瘆瘆地笑着。

“你太小看我了。”虞子婴面对*的压迫气势无动于衷,她拍开他的手,轻横了他一眼。

她才不会“莽撞”,她可是在原地十分理智地观察了一会儿,确信他们两人在跳入腾蛇祭坛入口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惨剧陷阱之类,才“勇敢”地跳下来的。

所以*的污蔑根本就是荒谬。

“哎呦喂~冤家又欺负奴家~奴家好、好、好可怜哦~”*抚着被虞子婴巨力拍红的柔腻白皙手背,便一个弱不禁风伏倒在她肩窝处,他妖长的双目微阖,噙着楚楚可怜的泪花,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红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

虞子婴很是无力地白了他一眼,这妖孽到底知不知羞啊!

刚移过视线,虞子婴不经意间就看到前方一直阴沉似水,一双眼光射寒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的惰。

见过鬼吗?

见过那种一边用一种阴恻恻地目光望着你,一边又故意露出诡异地笑容吓唬人的鬼吗?

——若见过,现在的惰便是。

他一身白衣幽暝白惨,玉山堆砌,面容覆着寒霜料峭之意,眉目清俊柔美似雪峰之巅的那一抹极美极透的白光,偏东方式潋滟浅瞳不媚而寒,泼墨黑发倾泻一身,高佻秀雅慵懒而矜贵。

——倘若他真是鬼,估计亦是一只可远观却不可亵渎的帝皇鬼。

虞子婴面皮一僵:“……”这种被抓奸在床的即视感太强了,她下意识稍微正了正身,并将像粘液一样巴在她身上的*推着脸,挪移了开来。

这下,连*都开始不满了,他抱着双臂,勾起橘红嘴角,朝她阴阳怪气地斜去。

虞子婴清撇了撇嘴角,便一脸道貌岸然道:“腾蛇祭坛的事我一无所知,你们可知为什么殷圣要派圣灵前来?”

这话虽然泛问两人,但却有一定针对性的。

其实在虞子婴心里,惰就像一个维基百科全书,既懂得各种语言,还能够知悉许多往尘秘事,她相信他这一次来腾蛇祭坛必然绝非游玩而已,那么关于腾蛇祭坛的事情,他该知悉甚多。

“你过来,我便告诉你。”惰见虞子婴“坚决”地推开*,面上的寒意倒是减褪许些,却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地对着她道。

“旧情人”三字就像一根刺,一直戳得他冷静不下来。

“旧情人”?哼!

虞子婴眼神飘移了一瞬……“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呃,她听到的是这个意思吗?

“不准过去,你若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一改之前面对着虞子婴那娇滴滴的男宠模样,眼神柔韧婉转,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而如今这种微笑显得气势凛然不可侵,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

“*,这与你何关?”惰亦气势一变,他说得极沉极重,却像沉寂的幽潭底下泛起波涛起伏,震起的白雪衣袂飘飞,面若冰霜,他直视着*。

“惰,你还是去跟你的师兄相爱相杀吧,小乖是我的,她从头到脚都是我一个人的,你就别肖想了,因为啊……无论你怎么做,估计都改变不了你那注定孤独一生的命了。”*笑得一脸善意,唇瓣一张一阖之际,却轻飘飘地吐着寡毒言词。

“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男人呢,莫非现在光凭男人已经满足不了你,你打算阴阳调和一下了?”惰面色不变,心沉似海,而嘴里的毒语亦是各种地剜心。

*嘴角的笑意猝然变冷,光线下呈墨蓝色的碎发被风吹乱,眼底一片琉璃光影像被打碎的迷离切隔崩析,折射着刀刃般的寒芒:“你日日夜观星象,费尽心思,却不知道你这短命之相可有治愈一日的可能呢?”

所谓蛇打七寸,这两人对彼此的私事都是知之甚深,所以都知道拿哪一句话才能够更刺激对方,让对方。

“人人都道北疆国的玄阴王是如何神秘莫测,他们可知道你是如此一个……不要脸之人?”惰深吸一口气,将这“不要脸”三字强调加重,端是高深腹黑专用的“一语双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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