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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69)+番外

舞乐刚演译完一场身心疲惫的心理活动,堪堪一回过神,便看虞子婴竟抛下自个儿独自走了,他瞪圆一双妖媚杏眸,便几步跨前地追了上去。

一走出土洞窑,密集明亮的光线便倾撒而来,虞子婴嘘了嘘眼睛,便看到除了一开始着急等侯的姬三、罗平跟平四他们,连易池也一脸严肃担忧地站在门口。

他看到虞子婴勉强笑了笑,点头打了一声招呼,便对着她身后的舞乐,敛起笑容深深地作了一揖:“妖医阁下,易池在此恳请你,替李婆婆她看一下病吧,她情况不容乐观,我们实在等不了了。”

妖医?看来是猜出他的身份了,舞乐弯指抚唇,眼底冷讥一笑而过,当真是一群狗鼻子,哪里有“肉”嗅一嗅就能知道。

姬三等人经过一夜商量,的确通过他异于常人的形象跟“舞乐”这个名字,猜出了他的身份,可看到他们易老大放下了所有姿态如此低声下气地央求,舞乐还是一副瞧不上眼,轻蔑鼻息朝人悠闲望天无视的态度,眼底都冒起了难以抑止的怒火。

奈何,李婆婆情况危机,如今是他们要求人,只能忍气吞声地咬牙和血吞,全部朝着他跪地一拜:“拜托你了!”

李婆婆曾对他们不是有恩,便是有情,她为人乐善好施,脾气也好,以前住在他们隔避时,总是隔三岔五地做些好吃的给他们送来。

记得有次姬三冲动之下打伤了一名员外的好色儿子闯下了大祸,亦是李婆婆不要那一张老脸皮,散尽了全部家产凑足了钱送给一位她当小官的亲戚,求了好长时间,才将事情私了才免去姬三一场牢狱之灾,所以易池、姬三他们对李婆婆的感情都很深。

姬三将头抵在地面,眼眶泛红,急切哽咽道:“救一下她吧,只要你活她,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舞乐冷漠地扇着袖子,满不在乎道:“我说了……”

虞子婴目光一一扫视过他们急切忍耐的表情,沉吟了片刻,抢先一步道:“若救人便需要用一顿早膳作为交换,你们觉得意下如何?”

舞乐倏地转过头,瞪圆了眼睛——早膳?难道他的绝顶医术只顶得上一顿膳食?!这提的条件会不会太掉价了呀喂!

不过一提到这早膳两个字,他顿时想起来他昨天好像只随便用了些糕点裹腹,直到现在都没有食用过一粒米,也觉得腹饥难耐,转念一想也觉得胖妞提得对,可——可再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会不会有些亏了?

他堂堂妖医竟自掉身价跟这群无权无势的贫民看病,要知道搁以前那些所谓的皇亲贵族抬着各种珍稀玩物,黄金百银万两来跪求他,他还不一定会替他们瞧病呢。

易池他们闻言惊喜地看着虞子婴,连忙颔首,接着便目光炙炙地盯着舞乐,等着他的答案,看他一脸迟疑踌躇的模样,心中大喜。

果然还是虞姑娘有办法,一句话便让他从一点不感兴趣,变成如今这种还有考虑的余地。

“你觉得我不能进城,青衣侯会允许你私自进城吗?若我们一直不进城,你打算吃什么?光靠你身上的药丸充饥?”虞子婴很现实地戳破了他的各种奢望。

舞乐脸色一黑,忍不住瞪了虞子婴一眼:“都怪你,难道你还嫌害我不够惨,如今巴着我当劳力来养你这小胖子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着你,想着当初在九连云峰不过第一次见面,你就连我的初——”。

他蓦地收住声音,差点没吓到舌尖,连忙掩住嘴唇,但从指尖依旧泄露的通透雪肤无疑染上一层薄薄胭脂粉。

“……”该死的,他差一点就说出来了!

初吻初抱初泡什么的被一个小胖子夺去了,他还嫌丢不够人吗,还四处张扬?!

“初什么?”虞子婴偏过头,好奇懵懂地盯着他。

舞乐转身,坚决不看她,没好气地啐了一句:“初毛!”

被人嫌弃得一无事处的虞子婴,想了想,一脸严肃正经道:“表以为说一些我听不懂的,就能够转移话题。”

“……”擦~!胖子神马地这么敏锐,还想不想让他活着离开了?!

易池瞧着两人一番“协商”后,舞乐态度明显松懈了,他之前的感觉果然没有错,只要虞子婴肯出现求请,妖医才会愿意纡尊降贵,他只听闻过妖医的传闻,他一向骄傲得连贵族们都不曾放在眼中,冶病看医全凭心情,亦或者是拿来能够令他心动的稀世珍宝。

如他所言,他有自傲的条件跟本事,而他们既不能给予他任何报酬跟价值,他又凭什么替他们冶病看人?

“谢谢你们。”

易池瞥过们舞乐那一脸嫌弃的表情,眼底掠过一阵阴凉。

他们这些人自栩是贵族,永远只懂拿着血统来衡量人,平民世世辈辈都只能是平民,而贵族们则总是瞧不起平民,可无论是朝廷还是外野,明明是他们用着劳力来养着他们这些贵族吃喝玩乐,用武力保护着他们贵族安享太平,为什么苦的累的流血的受伤的都是他们这些平民,可他们依旧瞧不起他们?

他们凭什么?!

一想到这里,易池心底便涌上一阵无力与痛恨。

他虽然有一半异域血统,可也有一半朝渊的血统,他的亲身父亲是朝渊的一名普通教书老生,而母亲则是蛮荒古巫族的一名大巫师,由于蛮荒古巫族部落只会留下纯血种的族人,是以像他这种半血种的则只能跟在父亲身边生活。

“这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公平,在哪里都存在阶级。”虞子婴轻易窥视到他的神情心思,她在经过他身旁时,顿了顿,视线仰望那一片干净蔚蓝的天空:“比如你,在土窑洞里你可以有一间单独居住的大房,而别人却只是住着十几人的房,难道在你这里,你便不存在所谓的阶级吗?”

虞子婴明明很平淡的话却像一颗炸弹让易池浑身一震,顿时有一种羞愧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倏地捏紧拳头,眸光闪烁躲避,丝毫不敢直视那双似看透一切通彻黑眸。她随便一句话便轻易地拆穿了他的伪装,他只是不甘,不忿,只是不愿意过着低贱贫民这种不堪的生活,而怨恨着那些享乐的贵族。

他以为他跟他们不一样的,他能做到跟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但事实上,自从他当上了这群贫民的主心骨之时,他得到的待遇已经渐渐不同了,只是这种事情他一直不曾留意到过而已。

她说得对,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只有人与人之间不同的区别。

“谢谢。”

谢谢她点醒他,也谢谢她让他明白,从此以后他的目标与前进方向了。

他们一行人来到李婆婆的住所,也是一个新挖掘的窑洞,每日一旦太阳出来,房内便会觉得闷湿潮热,空气流通受阻,洞里不过一尺宽,但放眼看去倒是住着不少人,有几个十几岁的瘦小女孩,七八个眼光怯缩的中年妇人,长期无法洗梳,这样搵着自然空气中的气味也不好闻了。

“呕~”

此时,李婆婆身边有一个中年妇人在照顾她,只见李婆婆刚躺下不久,便又翻身起来开始嘔吐东西,可是她胃里早就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了,只能吐着酸水。

舞乐一看这洞内的情形当即脸色就变了,要让他在那一地秽物中替人治病,见鬼了!打死他也不干!

虞子婴轻易便看穿他的想法,一手迅速地抓住了舞乐的手腕,再扭过头看向易池,简单下令道:“你找些人将地上的秽物清理一下,屋内不需要留太多人围观,另外打一盆清水来,跟一条干净的毛巾。”

而舞乐则梗硬脖子,目光滞呆地盯着那只软软搭拉在他雪白腕间的小胖手。

内心却是一阵草泥马狂奔而去。妈蛋!老子是男的,你究竟懂不懂男人是老虎哇啊!有你这么当宠物猫一样地这么好安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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