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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692)+番外

圣主的面色,一刹那间变成了灰色。

当*再次拖动手环时,虞子婴一言不吭,再次“噗通”一声掉入了水中,气泡咕噜咕噜浮上水面。

“不要——”

圣主看到虞子婴再次入水,他抓住自己的脖颈,嘶声大吼,他不断地大口呼吸着,仿佛感到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

因为拼命呼吸的缘故致使额头爆出一条条青筋,模样看上去狰狞而又狼狈。

水中的虞子婴看起来平静而美丽,那素净静谧的小脸映着水光,光斑粼粼,瞳仁如墨玉,黑色沉重的衣袂因水的浮力而翩绖舞动,隔着透明琉璃般隔墙,她的世界多彩而干净,一尘不染,她模糊而空洞地看着水外的世界,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慢慢清空,胸腔急速膨胀,仿佛下一秒就会把肋骨撑得裂开。

“放了她——放了她——啊啊啊——”

她快要死了——圣主嘴里咆哮着,双眼通红,布满了红血丝,发丝张狂,他挣脱不了束缚着他全身的钢丝,只能无助的抠挠着地面,折断的指甲混着血液掉落在冰冷的石面上。

看着圣主那痛不欲生的模样。

虞子婴心中却是一片麻木。

然后,她在水中慢慢地阖上了眼。

她心底一遍一遍地呢喃道,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虞子婴沉入水中的时间已经到达了一般人难以承受不住的时限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分分秒秒都可能导致她最终窒息而亡。

*优美燕尾蝶下面具下的脸,已经开始变得僵硬如石,那长年上扬的嘴角沉重地耷拉下来,垂重袖袍下遮掩的双拳一寸一寸地攥紧。

他冰冷怨毒地盯着高台底下的圣主,就在快要忍不住停止时,只听下面突然爆喊出一声。

“我说——”

*嘴角一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并将虞子婴重新吊了上来。

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吊起来的动作比圣主喊出来的声音更快一步。

虞子婴一上来,便因刚才缺氧太久,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只觉自己的心随着她的一声声咳嗽而被揪得生痛,他急变了脸色,终于绷不住漫不经心,朝圣主厉喝一声:“说!”

圣主看着虞子婴获救后,全身像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围顿在地,一身汗湿透了,麻木空洞道:“……他们是我在谷外救下的两个人,一开始,我将他们安置在外面,偶尔带些药跟食物过去,后来……后来他们说为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希望留在我的身边,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我的皇妹,他们说能够帮我得到皇妹,因为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只需要我带他们进去,将一道黄符烧了然后给父皇喝下,他就会改变替皇妹另选婚约者的主意。”

虞子婴低下头,湿辘辘的额发垂落,面部落入一片阴影当中,辨不清神色。

“所以……你信了?”*啼笑皆非地问道。

圣主双唇抿成一条线,眉目耸动,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一字都没办法发出来了。

——是。

他信了。

*听到他的默认了,哗啦一声撩开阔袍,如一只展翼的大鹏从空中跳跃了下去,因为太急,动作太仓促,整个人在空中趔趄了一下,堪堪摔倒在地。

他像醉了酒一样,开始神智不清,动作不受控制般癫狂冲动,他一把掐住圣主双肩,指尖深深刺入他的肉内,“呯!”地一下将他推倒在地,他低垂着头,先是低低哑哑地笑着,但笑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失控,最后却变成歇斯底里地疯狂大笑起来。

那笑声似鬼哭鹤唳,长啸似秃鹰长啸盘旋于天空,一圈一圈地回荡飘绕,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边笑,一边抓着圣主的单薄如刀削的肩膀,将他使劲朝地面撞着,像一具破烂的娃娃,一声声闷撞的呯呯声持续不断。

暗红色的血在圣主身下扩散得越来越大。

接着,他似觉得这样仍不够,便从头上拔出一根金簪长刺,朝着圣主的胸膛猛地连速刺去。

使劲刺,直接整根没入,眨眼间晕开的血迹便令圣主胸前湿透,像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你这个疯子!你知道你的一已之私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吗——”

*散滑下落的发丝狂乱,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只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原因——”

“你这种人为什么一直不去死——”

*完全就像疯了一样,他把喷怒化作一声震人心肺的怒吼,癫狂地红着眼,眼角因太过用力而呲裂开来,流出两行骇人心惊的血泪。

而圣主则白着一张脸,两眼一动不动,像死了一躺在地上,任他发泄着、刺着。

虞子婴见*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拼命地晃动着身躯,喉中发出一声咕噜的含糊音节,她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迷药,还是在昏迷之中被人点了哑穴道。

不行!

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抬头望着吊着她的柔韧丝帛,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臂徒然下扯用力,“咔嚓!”一声,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一条手腕关节脱离了,因此另一只手能够活动的空间便相应多了一些,然后她单臂攥着丝帛,一点一点地朝上将水下的身体提起,等差不多半边身子都离水之后,便一晃一摇,连续试探了好几次,然后用力地开始摆动身躯,猛地一下撞前方的石壁撞去。

呯——!

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水声溅起的浪花声,令*身形一滞。

他愣忡地转过头,只见上方吊在水中的虞子婴正拼命凶狠地摆动着身躯,拿头、拿身躯、拿*猛地撞向那坚硬的岩壁,直撞得是头破血流,水花爆开,溅飞得一池都染红。

她的脸色本就很白,湿发垂粘着她的脸部轮廓,更显其娇小瘦弱,再加此刻额头的血像止不住一样流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下一刻就会死了一样。

*跟圣主都被她吓得魂飞魄散了!

“婴——”

“小乖——”

*想都没想,直接抛下圣主,飞踏水洼浅池,拔地一跃而上,直接“噗通”一声跳入水中,他紧张害怕地靠近她后,连忙张臂抱住她软软下滑的冰冷身躯,痛声喊道:“小乖——”

“小乖,你怎么了,你醒醒——”

他慌乱地将她手上的丝帛解开,当发现她的一只手腕无力扭曲垂落时,满眼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而虞子婴一遭解脱,便冷着小脸,黑瞳似淬冰一般,二话不说地推开他。

但*却仍旧紧紧地抱住她,想查看她额头的伤口。

虞子婴咬紧后牙槽,一把取过他手中的簪子,便朝他胸口狠狠地刺了进去。

她大眼内此刻溢满了戾气、冷漠、陌生、恨意。

胸口被狠刺下去,*除了唇色一白,呼吸骤停了一息,却像什么都感受不到一样,他只扯着一抹愧疚安抚的笑,轻拍着她的背脊,像对待孩子一样柔声轻哄着:“乖,不痛了,不痛了哦,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多刺几下,不解恨的话,再多刺几下哦。”

虞子婴冷着脸,果真手起再落,迅猛如残影,再猛刺了一计。

……还真是狠啊。

*皱着眉,唇白如纸,却仍旧咧开嘴,笑得又傻又悲伤:“小乖,因为我想要杀他,所以你也要杀我吗?”

虞子婴闻言一愣,偏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她只是想要他冷静下来。

“小乖,你知道吗?我从小便很娇气,明明是一个男孩子,却像女孩子一样被家人养大,我怕痛怕死也怕孤独寂寞,我常常遇到一点点小事便会委屈地大哭大叫,要让别人哄着我让着我,所以除了家人,外面的人很多都讨厌我,而正因为外面的人都厌恶我,因此家里的人为了补偿便会增倍地疼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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