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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714)+番外

他偏过头,看都不看一眼,便冷嗤一声,粗鲁蛮横地推开了。

那一道捏着小手帕的矮小身影圆滚滚地退了一步,她蓦地抬起头,小姑娘约三、四岁,那秋水般澄明的大眼可怜巴巴地眨了一下。

“哥哥,擦。”脆生生的声音透着委屈跟讨好。

“滚——”又过了几年,十一岁的贪食冷着脸,一掌直接拍进泥水之中,泥点跟水花因此溅了小姑娘一脸。

“呜哇哇——”小姑娘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今日刚换的干净的衣裙,终于忍不住,张嘴一下便哭了起来。

贪食不耐烦的横过眼:“你想被我吃掉吗?!还不赶紧滚——”

小姑娘懵了一下,撅起小嘴,反驳地抽噎不已:“你不会吃人的,你、你救了我们冷氏一族,你、你是好人,呜呜——萩萩——”

“萩萩,你怎么了,是他欺负你了吗?”穆英听到萩萩的哭声,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少年眉目生怒,一冲过来便想推开贪食,不想,却反被贪食直接踢进了水里。

“哥哥——”冷萩被吓了一跳,泪水在眼眶内打圈,脸有些发白。

“噗——”穆英不慎啃了一口泥,他爬起来使劲地抹嘴。

贪食抬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哥哥,你怎么了?”冷萩亦想跳进水里,却被穆英喝止住了。

“妹妹,快去族里找娘跟爹!我来挡住这个灾星!”

冷萩愣住,捏着衣角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所措。

贪食一直看眼前这两人不顺眼,原因很简单,一般不幸的人都不喜欢看见比自己幸福太多的家伙。

他知道这两人的爹娘一直生活在宛丘外面,因为冷萩的娘嫁的是一个外族人,这一次回宛丘,只为回来看望年迈的阿母阿娘,这才带着这一双儿女回宛丘探亲。

据闻,他们一家可能会部分留下来定居。

宛丘外面?

贪食对这个词的慨念很模糊,却亦很向往。

因为他知道,在外面是可以吃饱、穿暖,在他小小的心中,外面的世界,不会经常因为食物的问题各族四处侵略别的部落,所以他可以不用天天杀人,不用被阿爷跟族人将他辗转送于各族求生存,他不用当一个战斗怪物,他不用天天被人用异样眼光看着、害怕着、戒备着、厌恶着……

总有一天,他会到外面的世界去的。

回到族中,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自觉地躲闪避开,贪食此时已由司转换成了始,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干了些什么,只是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外面胡乱游荡,便垂着头,不安地径直走到阿爷的茅屋,他便听到屋内阿爷说话的声音。

“族长,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的族人越来越少,只怕最终等不到她回来了!”

贪食脚步一顿,知道阿爷跟族老们正在商议正事,怕被发现,便瞥了一眼垂落的门帘,侧身避于其后。

“不!一定可以等得到的,无量道人说过,她一定会出现的,只有她出现,我们一族才能够摆脱如今这种境地,才能够复仇!我们腾蛇一族恨,不死不休!”

里面阿爷的声音是如此的用力,带着一种沉重的哀恸,却又是那样的坚定不移,就像他要等的人是他一生全部的信念跟敬仰,值得他为之付出任何代价。

贪食双眸像被水洗了一般,萦绕着水雾烟气,却又渐渐恢复了一双澄潋通澈的纯媚之色。

他不习惯偷听别人说话,便面露愧赧之色,悄然退了出去。

他漫步独自走到黑森森的枯林间,仰头望着天空那一轮若隐若现的月亮,喃喃道:“阿爷要等的人是谁?”

“为什么我也总觉得,我好像也在等一个人?”

过去的记忆太过模糊也总是断层,他很多都不记得了,甚至包括在危机时候出现的另一个凶残的自己。

对于被阿爷他们期待并憧憬的那个人,其实贪食也在脑海之中偷偷地绘画过无数遍,他觉得,她若能够拯救全族,那么她也一定会拯救他。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后来的他真正遇上她的时候,他却没有能够将她认出来。

——

刚杀完一拨一路胆敢肖想调戏他的人,司十分厌恶地撇下眼睫,盯着水面上自己那一张水媚而纯美柔弱的面容。

已经十八岁的他,因为在宛丘的环境,虽然长得高,却较一般人颀长瘦挑,腰身极细,再加上面容上的几丝弱气,总是莫名其妙地吸引一些麻烦。

就因为长了这么一张蠢脸,自贪食离开宛丘之后,司便不得不一直频繁地不断地出现杀人清道,否则始这个蠢货早就被人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他冷嗤一声,随手捡起地上的幕蓠罩在脸上。

这是他看到一个中原女子这做,便有样学样地窃取一顶而来。

危险一过,很快始便自动“醒”来。

原来这就是中原啊,除了一路上令一群烦人的苍蝇,这里的生存环境的确比宛丘好上太多了,这里的天空是蓝的,水是干净无杂质的,好吃的好玩的,形形色色,的确能够令人乐不思蜀。

不过,这并不是始出来的原因。

没错,这一次从宛丘“偷跑”出来,是始的主意,并非司。

能让一向胆小怯懦的始做出这个勇敢胆大的决定,自然是为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这一趟看似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实则不然,他是出来找一个人的,找那一个在他心中已中默默记住了好多年的人,却始终不知其颜,不闻其名的人。

他会找到她吗?

始有些茫然,亦有些沮丧地漫步在“九渡”位于峡北朝南的一处江阴渡口,“九渡”平日客运商贩来往密集,人来人往,此渡建筑于运河上源,以圆卵石基砌以幢幢河上建筑,一弯一座造型典型奇特的圆拱桥接一弯一座,如飞虹般的雕梁槿垮大桥,亦有娇小玲珑的玉环似的石拱桥,曲线优美柔和,置身桥上,清流可掬。

这些都是始从不曾见过的颜色跟风景。

但并非他来此的原因,他是无意中听别人提起,“九渡”有一个十分盛兴的算命街,在这条街上有不少奇人异士能够帮人预测祸福、寻人觅亲、看相算命,他这才专程地一路找过来的。

看到前面那一片摆摊算命的,他听到旁边有人聊起说算命的相师能够测定一个人的前世今生,还更能够预测祸福,打算去试一试。

他抿了抿唇,避开人流,站在一处角落眼睛四处游巡,挑了许久都不知道该选哪一家试,这时,听到一道清冽如冰、却平静似水的干净声音传来。

“我算一卦,是一金。”

因为声音有别于周围那些闹腾的粗杂声音,他眨了一下羽翎长睫,好奇地望过去,却见一张过于简单的木桌前,有一个人端坐笔直,替一位美妇人在算命。

因摇动的幡布遮挡着,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坐的那个人的模样,但凭那把稚脆的嗓音,他猜应该是一名很年轻的妙龄少女。

一金啊,据他对中原人金钱的算法,一金这应该算是很多很多的钱了吧。

所以也难怪四周的人闻言顿时都陷入一片鸦雀无声——

好,好狂妄,好敢狮子大开口的人啊!她难道就不怕算不准了,人家这一看就是有钱有势的美妇人将你的摊位拆了?

那名美妇人显然亦是愣了一下,她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了那人两眼,想了想道:“好,本夫人便睁大眼睛看看你一金的本事!”

他很天真地想,她这么镇定应该是很有底气吧,就不知道她算得怎么样,听别人议论,干算命相师这一行,越年老越能够令人信服,本事亦越高,她这么年轻,怕难以服信于人吧。

只听,她直接对那美妇人道:“你夫君八字寡毒,生平只有三灾三祸,妻妾桃花甚多,但寿命却不过三十载,当然若你将他带来当面观相会更准确一些,而你的八字则旺夫多子,姻缘有二,一则不顺,一则却是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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