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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细水长流(701)

作者: 卉苗菁彩 阅读记录

但想起自己学骑马学了几年的事,红枣立关心问道:“娘,贵雨哥会骑马吗?”

王氏一呆:“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得跟你爹提提,别到时生出事来!”

现儿子李贵中就在学骑马,王氏知道这骑马可不容易。

红枣点头:“不过几步路,即便不会骑马且让马夫牵着倒也罢了。贵雨哥自己一个人骑,可真得小心在意。这牲口都有脾性,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比如谢尚的马奔雷的脾气就很糟糕——只要跟其他的马一起跑,就一定要跑在最前头。

而且这货还不肯随便给人骑——想中途换人都不成。

搞得谢尚现在给他一众的兄弟姐妹迎亲送亲都不敢骑奔雷——这马一撒蹄子就会冲到新郎官的马前,一点也不犹豫。

十一月初六,红枣带谢尚去老宅吃酒,送了跟给李贵富小定一样的礼物——四块红绿绸缎、两匹细布、两对银錁子荷包、两坛酒、两条火腿、两条鱼,两包喜糖和两匣子糕团等八样礼。

对于红枣谢尚能来,李高地就已足够高兴,加上谢奕为了能跟李贵中一处玩也死皮赖脸地不请自来,李高地更是开怀得哈哈大笑,笑得窗户纸都振动得噗噗作响。

谢家真是没拿他当外人啊,李高地如此想。

李高地自觉人前有了面子,压根就不在乎礼物。

于氏虽觉得礼有点少,但看礼物折算下来也有十六两之多,在一众亲戚里独一份,当着人便只说好,夸红枣有心——若是说少,会被人旧话从提先前的分家不说,还没得被人议论“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都活到这个辈分上了,可不想再留笑话给外人看。

似郭氏和李满仓也都罢了——他们早知红枣不待见他们这房人,今儿能来就已算给脸了!

不能妄想太多!

独当事人李贵雨觉得特别失望——上一回金凤小定,李贵雨想:红枣可是送了整两匹的绸缎,仅这一样就值二十两了。

今儿他大定红枣才送了四块绸缎,就值四两而已。

红枣对他和他三叔两房人的区别看待真是太明显了!

俗话说“善财难舍”。李贵雨自卖了一年的菜后于钱便看得极重,然后加上现在在村里教书,收入有限——一年才三十吊钱,且还要大半交给家里。

自己一个月就只能留一吊钱,一年也才十二吊钱,还要买书零用,几乎攒不下钱。

而且就这还是他奶疼他,和他娘说说他现在教书,若是买纸买墨还跟爹娘拿钱看着不像,所以才留下的。

李贵雨现就指着这回办事收礼发财了——他娘说了这回的礼除了吃食,其他一应都给他做私房。

李贵雨以为富贵如红枣怎么也得送他一份价值三四十两银子的钱物,没想结果才这么一点——李贵雨脑子里先前的种种臆想瞬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回到冰冷的现实,李贵雨又心算了一回他大伯给的八两、三叔的四两、族长的二两、外家的二两、二爷爷的一两以及其他亲戚的二三百文礼,发现全加起来依旧只二十来两。

统共四十两左右的银钱,李贵雨苦笑:比他预想的整少了一半。

李贵雨原本打算拿了钱便买两套房放租,但现今看就只能买一套了。

潘平牵来李满囤新买的种马。

作为种马,这匹刚在桂庄落户的成年公马自是生得身高腿长,英武健壮,睥睨高庄村所有的骡驴——连谢尚见了都禁不住赞了一句:“好马!”

李满囤闻言自是得意,好容易才咽下了冲到嘴边的“那是,值一百六十两银子呢!”

现李满囤已经明了人前装逼得不动声色,不露底价,如此才能昭显高深莫测。

“尚儿会相马?”李满囤背着手问得云淡风轻。

谢尚笑道:“谈不上会相,只是喜欢……”

李贵雨看着眼前与自己肩膀齐高的马背有些傻眼:他要怎么上去?

李贵雨家只有牛和驴,没有马,也没有骡。隔壁的族长家虽有骡子,但李贵雨自诩念过私塾,不好似村里的野孩子一般顽皮,就从没去骑过。

现被架到杠头上,李贵雨方才知道先前谢尚一手持缰,一脚踩镫,看似毫不费力地飞身上马动作其实挺难,起码他现就不敢当众尝试——这要是不能一脚跨坐上马或者因为上马却绷坏了衣袍,就丢大人了!

李满囤看李贵雨对着马面有难色,不觉想起王氏的话。

“猫儿,”李满囤叫人:“你搬个高凳去给雨大爷垫脚。”

正与李满囤侃侃而谈的谢尚闻声愣住,心说李贵雨连马都上不去,如何敢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骑马?

他不怕骑不好,遭人耻笑吗?

正一起听谢尚讲马经的李高地也怔住了——至此李高地方想起他大孙子李贵雨别说骑马了,连家里的毛驴都未曾骑过。

这骑马可不是好玩的,李高地想起村里骑骡摔断腿的郝里甲的小儿子,赶紧问道:“满囤,你这马性子好吗?”

李满囤点头道:“爹,我已安排潘平替贵雨牵马。您若再不放心,我这就叫潘平把马牵走!”

“横竖不过几步路,贵雨走着去也是一样!”

若不是他爹开口,李满囤根本就没想借马。现知道李贵雨不会骑马,李满囤就更不想借了——李贵雨真是摔了,他爹一准地缠上他。

李高地看着一院子的人,除了来吃酒的李家三房人,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外姓,便想到早年李玉凤在麦地里摔的那一跤。

想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俗话,李高地咬牙道:“有人牵应该没事。”

“这马牵都牵出来了,不骑可不好!”

于氏瞧李满囤的这匹马与村里祝媒婆的大青骡没差,便想着祝媒婆一个年老妇人都能骑着骡子跑,可见这骑马骑骡其实不难,加上还有潘平给牵着缰绳,料想无事,就没有吭声。

至于郝里甲的幼子骑骡摔断腿的事则被于氏选择性无视了——她大孙子贵雨,于氏心说:老成稳重,可不似郝里甲家的皮小子没个正形。

陆猫儿搬来一张长凳摆到李贵雨面前,然后伸手给李贵雨道:“雨大爷,小人扶你上马!”

“您踩上凳子,手拉住马鞍上的这个铁环,左脚踩镫,右脚跨,跨,跨,对,您坐稳了……”

跟着陆猫儿的话一步一动,李贵雨总算坐上了马背。

陆猫儿又道:“雨大爷,您还抓握着这个铁环,缰绳由安哥替您牵着,您只管坐着就行。”

说着话陆猫儿扛起长凳——俗话说“骑虎难下”。看李贵雨上马如此费劲,陆猫儿直觉一会儿到了女方家,还少不了凳子。

潘安也道:“雨大爷,您坐好了!”

“驾!”潘安低喝一声牵马向前走,李贵雨“哎呦”一声,身子立跟着向前一踉跄,幸而手抓铁环抓得牢才没栽下马去。

闻声在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说:这什么情况?这马李贵雨上不去就算了,怎么坐也坐不稳当?还跟个娘们似的叫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