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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家“病夫”很勾魂(192)+番外

墨漓相这时不由得轻咳了几声,他拢了拢深紫色的衣袍,捂住嘴平复喉咙的痒意,才冷冷地看向淳于兮兮道:“她的事,她自会告诉你。如果她不说,你也休想从我口中探听到!”

这钟乳石洞就在这雪峰底下,虽然没有飘雪落霜那般寒意侵人,便是也是阴寒阵阵,墨漓相睡了一夜,晨起,便觉得有些身体不适,时不时要轻咳几下,才能舒缓。

淳于兮兮穿得也是比较严实,外面裹了一层厚皮绒肩褂,但小脸却是没有多红润了,他没有理会淳于兮兮的冷颜冷语,突然道:“不说就算了,对了,你觉不觉得冷啊,上次恩人不是送了我一瓶药吗?吃了那个倒是身体暖洋洋的,你难道忘了?”

淳于兮兮说的就是,雪镜风还他“人情”而他赌气扔回去,却被墨漓相捡了一个大便宜的事儿。

淳于兮兮当然没有忘记,但是他却不愿意随便挥霍了雪镜风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瓷瓶,而淳于兮兮则猫眼莹光闪烁,道:“嗯,就是这个。”

墨漓相瞧了几眼,最后很迅速地又给揣进了怀里,而淳于兮兮则傻眼了,他仔细研究着墨漓相那像冰雪雕刻般精致而成的脸,许久,抽了一下嘴角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舍不得,才不打算吃吧?”

墨漓相迅速看了他一眼,再掩嘴轻咳几声,便有些僵直地转过身去。

而淳于兮兮见此则无力地趴在了雪镜风床上,呜咽了一声道:“呜,你不会吧?!这药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供的,我知道你迷恋我的恩人,迷恋得要死,但问题是现在咱们都快冷死了,你总也不能太抠门了吧,随便拿一两颗来应应急也好啊!”

墨漓相听到他的话,眸中非常迅速地划过一丝羞怯,他有些恼羞成怒地伸手袭向淳于兮兮道:“不准你趴在风的床上!”

淳于兮兮则非常灵巧地翻了个身,朝着墨漓相笑了笑,唇边带着少年恶作剧的狡黠笑容道:“墨漓相,别以为我武功不行你就可以轻易对付得了我,别忘了,我还有帮手!”

这时,“咻”地一下,一道白影从淳于兮兮的怀中窜出,如流星一般地袭向墨漓相,而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他们两人的背后响起。

“你们一大早跑到我房间,不会就是为了来打架的吧?”

淳于兮兮与墨漓相一听这声音,立即朝床上望去,却见被褥一翻,眨眼间,雪镜风已披上了衣服正在扣着衣襟,束着腰带。

她只说了那一句话后,便动手整理起了发髻,梳理好了,淡淡睨了他们一眼,淳于兮兮与墨漓相再也没有动作了,而原来要攻击墨漓相的飞克则乖巧地立在雪镜风肩上,好奇地睁着葡萄大眼,盯着它的主人看了半晌,又看向墨漓相,最后拱着小脑袋朝雪镜风撒娇。

雪镜风感受到那暖暖的,毛绒绒的小脑袋触碰着她的肌肤,有点痒,又有点有趣,便好笑地弹了弹它的脑门,但望向淳于兮兮与墨漓相两人则没有这么好的脸色了。

听到墨漓相隐忍的闷咳声,雪镜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另一名手触碰着淳于兮兮的额头,一人微烫,一个微寒。

看来都有风寒的征兆,雪镜风凤眸沉了沉,直接从床边的包袱中整理出几样药,走到他们面前递给他们。

“等一下,将它们服下后,便去睡觉!”

墨漓相看着眼前的药丸有些奇怪道:“你平时走哪里去,都随身带这么多的药吗?”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御神狐当初走的时候留下来的,说是担心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嗑着碰着,痛了病了,这些药就可以派上用场了。而实际上这些药确实派上用场了,但是却都是用在别人身上,她很难得能用得上。

“你昨晚受了寒,这里是底下洞穴,湿寒之气阴重,你就好好地躺着,我会尽快将事情办妥,带你离开这里的!”当初如果早就知道隐城是一座地下城,她是不会带墨漓相来的,这里的环境,根本就不适合他。

还有淳于兮兮他的身子骨由于早年受损严重,筋脉尽毁,恐怕也是受不得寒的,长久这样下去,恐怕会寒气侵骨,落下风湿骨痛的毛病。

“兮兮,你也去躺着,睡一觉,等一下我下楼叫人给你们熬两碗姜汤水。”雪镜风对他们说完,便要出门去,却被一左一右给拉住了手。

“那你要去哪儿?”淳于兮兮与墨漓相异口同声道。

雪镜风回过头,想了想便道:“有人在外面监视着外来人的行动,我自然不可能去哪里,只在街上溜达一下,便回来。”

哦,他们悻悻然地收回了手,却见雪镜风挑眉睨着他们。

顿时,两人心领神悟,便各自奔回了房间。

只剩雪镜风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在过道上,雪镜风蓦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她回过身,走到黄品珂的房中,但闻房中他的气息平稳,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醒过来,缓缓勾唇笑得有些诡异,便移步离开了。

而房中的黄品珂在听到雪镜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倏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四周环顾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面巾绑在脸上,跳窗而下。

他的内伤奇异地好了一大半,是以施展起轻功来就如光影一闪而过,他对于隐城显然有几分熟悉,一路上他都是挑选着一些小道,鲜有人过往的小巷子,纵身跳跃,他又纵身窜上了房顶,快带地飞奔而去。

这时,在他从来没有预料的身后,有一道蓝色身影正在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一路。此人正是他以为已经离开了的雪镜风。

雪镜风像是御风而行,跟在他的身后非常轻松,而黄品珂更是没有半点感应有人正在跟踪他。

他停在了某处高楼,左右盼顾了一下,最后选中了一个方向,便再次前行,而雪镜风也在他走后,站在与他同一个位置,观察了一下有何特别让他驻足的地方,却见原来这处屋顶,有一雕刻的图型,成一个方向的标志,似暗号也似指引。

雪镜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再次追了上去,这一次他们两人就像是在抓迷藏玩游戏,在这不大不小的隐城里,来来回回地在同一片区域里转悠了四回,看得出来黄品珂也在确认具体的位置。

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漆墨幽深的洞穴入口。黄品珂警觉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样,便踏步入内。

而雪镜风自然地随他入内,一进洞穴只觉里面像是走进浓淍的墨水里,没有一丝光亮,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道路。

雪镜风虽然也没有办法看清路,但是由于黄品珂走在她的前面,她则仔细听他的脚步,知道他走在哪里是顺的,走到哪里会嗑着,走到哪里是会碰壁,这样一来,她的路则顺利很多了,无惊无险地穿过一片黑暗,他们又来到一处岩洞。

听着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音,雪镜风穿透黑暗,便看到了这有趣的景致,地面有着一圈一圈的颜色各异的水潭,很浅,只要脚踝处,有紫的、红的、粉红的、绿的、浅绿的、灰的、浮白的……

上方是锯齿型的石笋倒立,不知道哪里来的水珠凝聚在它的顶尖,隔三岔五地滴落在水潭之上。

来不及再多观赏,雪镜风一路尾随着黄品珂再进入得更深层,却见在他的前方不知道何时已站了一名身材修长的男子。

雪镜风立即闪身躲在一约二米高的石笋边上,窥目而视。

“大人,属下黄品珂前来领罪!”黄品珂一看见他的背影,便在离他几步之遥跪地磕首。

那名男子闻言,缓缓地转过身来,他身穿一种奇怪的披风,全身上下裹得严实,一顶宽松的檐帽掩了他大半边脸,只余一张菱角分明的双唇,虽然穿得厚实便是却不显臃肿,依旧挺拔似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