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朕家“病夫”很勾魂(44)+番外

一进宫,那些少年们便睁着茫然的双眸瞧着皇宫的宏伟壮观,那是他们大部分人末曾见过的繁华与荣贵,掩嘴惊呼,悄悄地窃窃私语,而方才扶雪镜风的稚气少年,见雪镜风目光沉定,一路安静若素地跟着队伍,不由得惊奇,暗道虽听说莹雪是从小户人家出生,但仅从她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高雅清贵的气质,不表其身世,估计都能将那些个真正贵族儿郞全都比了下去。

雪镜风虽然表面上目不斜视,一派清高的模样,可是暗地里还是不动声色地将地形在脑中过了一遍。接照原计划,首批拣选出来的秀男一行人进了宫,便会先被安排到无央宫由司礼女官进行一段时间的各项培训,再择忧进殿测定,一番轮步下来,再次汰劣择忧后觐见当今皇夫,分派其院,方为正式后宫小主。哪知道刚进宫尚没有来得及抽出空隙时间脱离队伍,他们一行人便被一队宫中侍卫,以当朝皇夫的懿旨之名,被命令着齐齐带到御花园中去赴宴。

能见到后宫之主,秀男们自然忐忑不安之余,心怀惊喜,想攀关系的更是急不可耐,只有雪镜风心中恨恨地,嘴角抽搐,怎么事到她这儿就接连一二的出事呢?

百花国的御花园在七国中唯一算得上是真正的花之园,放眼看去万紫姹红,各种花卉铺成开去,五彩十色一片,绽放的花朵皎洁饱满,光彩夺目,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妩媚娇丽;颤巍巍,飘飘然,芳香飘溢。雪镜风记忆中在百花国待过的情景已然模糊,但在依稀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多少变化,她一路巡览着,一路听着秀男们压抑的惊讶,赞誉呼声,他们部分是平民的富贵人家子嗣,部分是贵族子女,当然表现的反应亦是有所不同。

宴会呈现花瓣状布置成形,设在百花环绕中央,甚是雅致舒心,便并末过分铺张奢侈,只是以宫中家宴的形式款待,倒是给足了这批秀男们的面子。训练有素的宫女将秀男们纷纷引入座后,布上酒水随旁伺候,秀男们危襟正坐了几刻钟,却仍旧末曾见着主人家皇夫花景颜前来。就在低下开始躁动起来的时候,一名身穿绣绵黑绸的男子携着数名宫中太监一同姗姗前来到,他莫约中年,面目严谨,气质沉稳,瞧见他腰间的名牌,熟知宫中等级规划的人便能认出他便是宫中内务总管。

他上前朝众位秀君微微施了一礼道:“皇夫殿下有些事情暂且耽误片刻不得前来,望各位秀君见涵,静候片刻,先行用食。奴名原葵,身职内务总管,诸君有需要或者有何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与奴讲。”

落落大方,举止得体,果然不愧是皇夫身边的人!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听说这皇夫是也算是百花国出名的人,他原是丞相之嫡子,年方十六便嫁给了当朝女帝为后,至此十二年,虽末育一子一女,却仍旧稳稳地坐着后位,不可谓不说他是一位级有手段的人。

原葵冷硬着一张脸,气势自然不同与一般人,长年间不苟言笑的态度,自然都让这些不曾涉猎宫闱的深闺的秀男们畏惧,自不敢出声询问因为何耽搁,都私下递着眼色,僵着身子继续等着。

与他们相反的心情,雪镜风眼波流转一片清亮,既然他不出现,正好给了她的机会,于中在她多喝了几杯清酒后,与身后的太监耳语几句,便以如厠的借口离了席,踏出众人视线,她路经一处隐蔽的地方,点晕了引路的太监,从怀中摸出地图,确认了自己的位置。

就着上面路线的分析,详细一思索她便打算穿过花海前行,在途中她觉得一身秀男服装太过显然,于是决定还是先去内殿洗衣局窃取一套宫服换上,目标不大时再去寻找女帝。

可最让雪镜风郁闷的是,当她一换好一身紫衣宫女服时,便被一队宫中侍卫拦住,当即被吩咐赶紧一同前去寻找皇夫参加宴席。这时,雪镜风才恍然明白这百花国的宫女太监服饰颜色,是明令区分开来的,正巧,她身上这套便是皇夫的长秋宫那边的。

侍卫跟她交待事情时,雪镜风低着头,似畏惧般连声附和应是。侍卫们倒是没有怀疑,只当遇见一胆小的宫女,随后便带刀分散开去,沿路每寸寻找着无故缺席的皇夫。

她被分到一队侍卫身后,雪镜风一路降低着存在感,再加上侍卫们一心在寻找皇夫的事情之上,一个没有留意,雪镜风便瞅着一个机会,猛然窜进一堵草丛中,隐住身子就地蹲下,静待他们离去。

果然那队人忽略了,一路寻着便离了去,雪镜风吁了口气,心一松方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兴趣盎然的眸子,她惊得退了一步。

什么时候这里竟然也藏了一个人?她确信刚才这里是没有人的。

卷一 50 这个丫头很狂野,豪言壮语!

那人学着雪镜风半蹲,一头如瀑的长发摇曳散落于地,自然而随性。见雪镜风微眯双睫,凤眸带着凌利的审视看向他时,男子终是忍俊不住地呵呵笑着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起身那一刻,他的容貌一寸一寸渐渐越过树荫朦胧,真正的暴露在艳阳底下。雪镜风被他冁然而笑的声音疑惑,顺着他的举动,一抬眸瞧去。只见他里穿白单红缎覆衣稍低,露出了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绛袍褶褶如瑰丽的牡丹花蕊轻颤流泻于地,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她略略失神,不禁怀疑自己,此刻莫不是遇着了花中修练成人的妖精?

满园满地的绿色、白色、粉色、黄色、红色、紫色随风摇摆,层层叠叠,花香弥漫,挡不住的他不经意见诱惑的气息溢满身心直至肺腑。

一树一树,一枝枝,紫荆花缀满枝头,而他妖冶烂漫置身于下,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比女子还要乌黑的长发直垂脚踝,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着一袭翩绖华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左额间有一朵粉色桃花,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你是什么人,虽然穿着长秋宫宫女的衣服,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他的声音清清柔柔,有种雨打琵琶,悦耳清新的感觉。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若不是仔细他一身华贵男服,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一个绝色美女,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窒息。他的美带着几分邪气,却让人更加着迷,却不给这男子带来一丝怪异,反倒似浑然天成般的魅惑,而此刻与她一般的凤眸狭长而趣味地看着她。

雪镜风看着他灼灼似桃妖的模样,突然觉着宫中如有他这样一般艳绝天下的男子,那些稚气青涩的秀男真的能勾引得到女帝的宠幸吗?

觉得自己似乎想得有点多了,她思绪瞬息万变,不经意间掩下眼中的幽光。再抬首,雪镜风以最无辜的姿态偏头四十五度角微笑,眨巴着双眸道:“你又不是内务总管,怎么可能认识所有的宫女,再说我是今日新调进长秋宫的,大叔你又是谁啊?”

被她指名叫着的“大叔”一愣,美艳的脸上僵硬了片刻, 红唇微启带着点点魅惑,惊诧道:“大叔?!我也不过才二十八,难道我已经看起来,老到需要别人唤大叔的地步么?”说完,一美莹莹美目,委屈地直勾勾地盯着雪镜风,坚决要澄清这个称喟。

雪镜风不为所惑,以更委屈的眼神回视过去,然后一脸认真地伸出手指数给他看:“我今年十五岁,大叔你二十八,也就是说比我大了十三岁,难道不是大叔,还是哥哥?大叔的脸皮还真厚!”

雪镜风说完,朝他做了个羞羞脸的动作,像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雪镜风此刻的扮演可谓是入木三分,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那妖精男子闻言,美目圆瞪一阵气闷,盯着她半晌不出声。见雪镜风依旧对着他笑靥如笑,精巧的五官眉眼舒展,虽因为肤色黯淡减了几分绝色,但仍旧透着妙龄花季的独特青涩妩媚。对着这张无端勾人的脸,他的气倒是不自不觉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