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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113)+番外

这时,一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

轻弹,像是随意勾弹,没有曲调,却冰泉冷涩弦凝绝。

她从来不懂琴,不懂乐器,但是却莫名感到这种声音很悦耳,就像每一个轻弹,都将人的心弦亦随之拨动。

“什么人!”靳长恭冷喝一声,从水中跃出,那跳跃的水珠,全被她凛洌的真气凝化成冰,朝着弹琴处射去。

她身上的衣服整齐,听不到任何异动,便掠身朝着前方而去,一看,只见一个石台上摆着一柄七弦瑶琴,却无一人。

靳长恭微惊,能够在她第一时间发现,并做出攻击之态,还轻易逃脱的人,绝对是绝世高手一枚。

这是四周迅速围上一圈禁卫军,他们朝着四周一翻扫荡下来,一无所获。

“陛下,刺客逃跑了!”他们跪在地上,脸色难看地道。

明明他们都埋伏在外面,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够神不自鬼不觉地离开,简直不可能!

“你们下去吧,那个人武功世间罕见的高,你们将人看走了,亦是情理之中。”靳长恭没有盲目发火,只是走到那柄七弦瑶琴面前,心中有着淡淡疑惑。

这几日,她一直感到有人在暗处偷窥着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分辨出据体位置,于是今日特意选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埋伏了几百名精兵,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人摆了一道。

但是,她也从中看出一些门道。

这是分明是故意引起她的怀疑,利用她的空隙顺利将这七弦瑶琴拿给她,而且此人熟知皇宫地形,才能够这么容易顺利逃出。

细细观察着瑶琴,琴面木材十分精良,纹理梳直匀称。比起一般古桐木或古庙大梁悬钟之木,或是古代棺廓老木都更佳。

更令人称奇的是它比起一般古琴小了几个号,模样精巧易携,听刚才那人随意撩拨的几个音弦就知道,这柄琴绝对不简单。

只是,就算这琴再好,那人将这琴送到这里来,是何意思?

靳长恭疑惑地将它抱起,翻看一下底部是不是有什么铭记,却见下面压着一张纸。

“这是主子,送您的第二件礼物,敬请笑纳。”

靳长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上的瑶琴快承受不住她的力道,“咯吱”作响,她一掌劈在石台上,瞬间石台四分五裂。

“好,你想玩是吧,既然八年前,前身能够‘玩’死你,难道我靳长恭还会怕你吗?”语气依旧轻然,却多了几分寒人的杀气,是嗜血的味道。深沉如海的眸光闪了闪,勾出一个绝美的弧度,荡漾起邪恶的笑意。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囚笼

“暗二,暗三,暗四,暗五,你们联合靳国暗部所有暗桩据点,给寡人逐一排查京都所有近期停留的陌生人!”靳长恭侧眸抱起那柄臂长的瑶琴,召唤回来震南震北两位大宗师,就将身边的暗卫全数派遣出去。

她沉寂着偏阴的面容,步履却没有半分急躁,来到靳国的禁地“重宇殿”,她挥挥手,将一众侍从护卫全部留在殿外。

重宇殿早在五年前就被靳帝封锁成为靳国重中之重的禁地,甚至连靳微遥都被禁令不得出入,任何靠近或者欲想探究其一二的人,都死得凄惨。

只见重宇殿内有着沉重黑幕纱包围,森冷阵阵似鬼魅萦绕,就像长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囚牢,充斥的全是潮湿与阴冷的氛围。

可谁又会知道这座鬼屋一样的地方,在十年前却是“靳长恭”身为第一诸皇继承人,所居住的地方,里面的金壁辉煌,与盛宠荣耀,早就随着时间的迁移,变得面无全非,一片疮痍荒凉。

靳长恭曾经被堵塞不通的记忆,如今已恢复如初,她已经完全记起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爱恨情仇。

包括靳微遥跟她的过去,还有——“那人”跟她的过去。

她视线缓慢地游览四周,熟悉的摆设,步入虚掩着门的寝室,一张红木雕花八宝床,密密的被一色绣了几枝潇湘妃子竹的烟雨纱所遮了,见不得里头的摆设。

她记得“那人”总喜欢斜斜躺在张床上,隔着雾烟纱,用一种轻蔑又趣味的神态睨着她,高兴的时候他会摸一摸她,若心情不好,则会将她粗鲁的抓到床上“折磨”。

右边上安了一张八面的山水屏风,恍然便是五月烟雨江南的风光,只在上面疏疏的描了几笔,但是已是将那山清水秀的淡然栩栩如生的白描了出来。

房中的布置很温暖,就像“那人”给人的感觉,可只有她知道,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黑暗而阴郁,他欺骗了所有的人,偏偏却喜欢将他的阴暗面展现给她一个人看。

正中间就是一张当堂的榆木书案,上头只简单的摆了文房四宝,东西也不见得有多少的名贵与精致,却是做得恰倒好处。案子一边上就是一排密密的摆了书的架子,细细看去除了一般的诗词文赋,就是诸色的游记与不为正道所容的野史子集……

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所有过去都掩盖了一层岁月的痕迹。

“看来,他并没有回来过。”靳长恭沉眸,喃喃自语一句。

等等,她好像遗漏了一个地方,靳长恭眸一眯,寒芒灌满整个眼睛。

步过一条紫滕攀爬满的环廊,靳长恭看了看那后面以钢筋铁笼铸造的大笼子,乍一看,有几分像古神话内,恶毒的人类觊觎天上美丽而善良的天使,为了将她留在身边,于是将她折翼后,造了这么一座囚笼,一方面用来颀赏,一方面用来折辱。

靳长恭在看到那个笼子那一刻,全身就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眸光凝了一层冰霜。

但是,她却没有迟疑,走到笼子的旁边,铁笼约有三米左右高,可容纳上百人。四周及裸的青草因没有人打理,绿油蔓延开来,布满石地板上,那蔷薇的枝藤肆无忌惮在铁笼怒放,那似血似火般的蔷薇艳栗绽放,蔷薇花一簇一簇地盛开着,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间,光影气氲,似蝶纵舞,花瓣轻盈,无风自舞。

铁笼内有一张肮脏的兽皮,没有床,没有桌子,却在角落有一只碗,一个小木桶,还有一些普通用具,铁笼四周散乱着一条条冰冷的铁链镣铐从四面八方拖延在中央,一眼便可以猜出,这里面曾经囚禁过什么人在里面。

可早在八年前,里面就没有任何人存在了,只有一具腐烂,死亡已久的骸骨孤零零躺着。

“真的回来了……”靳长恭挑起嘴角,但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彻骨的寒意。

此刻,那里原本该存在的骸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离开重宇殿,靳长恭嘴角挂着一抹邪佞而决绝的笑意,从震南手中取过一把火,眼都没有眨一下,就将火把扔进重宇殿燃起来。

将重宇殿包围的精兵,看到靳长恭的举动,都心下一惊,完全搞不懂永乐帝的心思,这么诺大一个宫殿她竟没有丝毫犹豫就放火烧了,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火舌像一只饿极的野兽,将重宇殿吞噬着,咀嚼着,火光映天霞光透了整个天地,靳长恭看着地越燃越炙的重宇殿,看着它一寸一寸,一块一块在在她的眼前毁灭,崩塌,烧成一片废墟,她淡漠地转身。

映扑天盖天的火光,她的身影笔直倔强,就像矗立于天地不倒塌的信仰支撑着,那么高大而冷绝。

这一把火,彻底烧掉了前身永乐帝与过去的纠缠。

亦让靳长恭可以重新浴火重生,涅盘成凤,翱翔整个天下,不再受到任何束缚。

离开重于殿,靳长恭想到契前去接公冶他们入宫,立即摆驾回养生殿。

果然,她一回去,公冶与止兰他们已经恭候多时,桌上奉着两杯茶,两人静静品茗。

契并不在殿内,估计是去找她了。

“公冶。”靳长恭一入殿,便咧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奉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