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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251)+番外

刚问完,莲谨之看到原本假寐的靳长恭蓦地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丝讶异睨向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问话或许有些唐突了,只是他却没有故意回避自己的怀疑。

但是靳长恭很快便放松了,随意地回道:“脸曾经受了点伤,所以才习惯包着。”

原来是曾经受的伤吗?怪不得从她身上嗅不到任何药物的味道,却看她一直将脸包着严实,他才觉得怪异。

“伤得很严重吗?”看她好似并不在意这个话题,莲谨之便也随意地问下去。

能将脸包成这种模样,恐怕伤势是从额头乃至左脸颊都伤了吧……

“这个……”当他问起伤势严不严重时,靳长恭便不由得有些迟疑了。

老实说额头那道口子其实一点也不严重,特别是她擦了师傅特制的伤疤膏,伤口昨天就已经结痂了,可是如果说不严重的话,那还这么夸张地包着……看着莲谨之慢慢变得凝重的脸,靳长恭沉默了。

绝对会被拆穿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机,所以——凭他怎么想吧。

“对不起,我不该随意提起柳姑娘的伤心事的。”看到靳长恭沉默“黯然”的脸,这让莲谨之确认了她掩下绷带下的脸肯定已经丑得无法见人了,不由得,他有些自责地颦起眉头。

本以为看她面对自己,甚至是夏长生都风轻云淡,据理力争的模样,是一个不会拘泥于外貌的人,果然是女子都会在意自己的容颜吧。

“不过柳姑娘,你也不用太忧心,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奇能异士懂得医治像你这种奇难杂症的。像神庙的华韶大祭师据传闻,他的医术便是堪称一绝,等我们以后回到神庙后,莲某一定会替你引见,恳请大祭师帮你看看脸的。”

听着莲谨之一口气能够说出这么多话,还真是稀罕,要知道平时他就算会聊天,但绝不是一个适合闲谈话唠的人,想是真的对靳长恭感到有些愧疚,才无话找话地来安慰她的吧。

“你确定神庙的大祭师会因为你的求请而帮我治脸?听说,他是一个非常的‘原则’的人。”不是她怀疑他的诚意,而是她极度怀疑她那面摊着,并以“万物自有其生命轨道,不能随意插手”为由,实际上做着闲事莫管,任之由之态度的师傅,会帮忙这种在他看来没有必要在意的小事情。

况且容貌对于女子来说很重要这种事情,她想他脑子里是没有这根受触动的弦。

经她一提醒,显然莲谨之也想起一些神庙内部人氏对华韶大祭师的传闻,神情微微犹豫了一下。

“……或许,传闻只是传闻罢了。”

“或许吧。”想着毕竟那人再怎么样都是她的便宜师傅,在他背后拆他老底,就太欺师灭祖了,所以她耸耸肩,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船头飞溅起的浪花,似吟唱著远行的歌儿,而他们之间的时间就这样默默地流逝着……

“柳姑娘,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救我?”莲谨之终于还是问出了一直令他无法释怀的问题。

虽然相处不久,但他能够看得出来,靳长恭不是那种热肠古道的善人,那为什么她却会出手救他呢?

她懒懒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挑起的眼角勾勒起一抹邪魅勾魂的弧度,薄薄的嘴角翘起,道:“想救就救了,哪来得那么多原因。”

莲谨之一愣,视线有些移不开她的眼睛。

最后,还是靳长恭先转过头,他才像解脱一般,捏紧微湿心手,迅速瞥开眼睛,望向那片无边无际的高矿天空,看着海上偶尔掠过的海鸥,再缓缓平息那有些失频的心率……

“这艘小小的商船还真是有趣,竟潜藏着四方势力。”

莲谨之听到靳长恭说话,一看,却发现她似睡着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别说话,我不想别人偷听到我跟你接下来所说的话,所以用了一种密音传室的功法与你通话。”

莲谨之心中虽讶然她懂得这么奇妙的功法,却了解现在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于是便放松身体,继续若无其事地望着天空。

“我想其中一股势力必要是夏国的,刚才我感觉到夏长生来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就有奇怪视线频频观望注意着我方,等他一离开他们便淡漠了气息。第二股应该是苍国的,刚才我故意逗弄小家伙玛宝的时候,属于苍国那方的人员便一直躁动着,飙射着随时动手的杀意。第三股我想你现在也该猜得出来,就是属于靳国的,只是我有些好奇,第四股潜藏得最隐山隐水,却一直如影随行的势力,是哪方的呢?”

靳长恭睁开了眼睛,然后支着脑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莲谨之眼中露出了震惊,她……她竟然凭着一步步推量就造就了事实,闻一知十,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感到恐怖的智慧程度了。

那些在他看来只是一个随意的举动,却原来在她心中已经是经过千壑万练地计划着一个目的。

能够凭着一些简单的试探,把握每一个机会,随时敏锐能够第一间感察到异样,然后就将那些隐藏的阴暗挖了出来,这又是何其精精湛的谋算!

她真的只是一个雇佣兵吗?他现在真的无法确定了。

“莲公子,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在离开神庙的时候,曾停下来左右盼顾,是在找什么吗?”靳长恭突然出声问道。

她用嘴说话,就表示他也可以开口了。

莲谨之听到她的问话后便微微沉吟,难道第四批人是……?

“临行之前,大祭师携十司祭师曾召集我们去华典堂,大概嘱咐了一些事宜,并且声称我们三人此行一路上会有神庙的专人负责,沿路观测评定我们的处事,言行,举止,态度,并且一定程度上给予我们一些适当的任务帮助与指示,只是他们并不会负责我们的安危。”

“所以,其实你们三个人一直是被监视着的,这样理解对吗?”

她的声音故意压低,带着一种嘶哑的笑意,滑进莲谨之耳中。

原来如此,靳长恭眯起眼眸,嘴角带着惬意的微笑,暗暗沉思。

将重要的圣子候选人放进一群狼虎环视的恶地,那对神庙至高无上的圣主竟然是想利用他们这次的“任务”得到什么,难道神庙的目的,会跟穆梓易他们一样吗?眼眉一跳,目光顿时是暗了下来。

这一船人在一边汪洋大海中航行了整整七天,这七日里船舱中只有备用清水,却是不会有食物供应的,一般搭船的人都是自带干粮。

这一群人中,只有靳长恭有着被流放远走野外的经验,所以计算着路程倒是带足了份的食物,可是像夏长生这种长年幽居,不闻窗外事的,跟玛宝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少爷,却郁闷地发现,在船上第六天就开始食物紧缺,下餐不继了。

受美色诱惑的妙儿,在看到夏长生那副吃不饱,可怜兮兮的纯真眼睛失落地耷拉着,便萌心大动,偷偷地觑着莲谨之与靳长恭不注意,便暗渡陈苍地救济地“包养”了他。

夏长生则在第一次得到食物后,便大大地给了妙儿一个感激的笑容,那耀眼的笑靥迷醉人眼,灼灼生辉,惹来妙儿闹了一个大红脸。

所以说,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就是一种非常便利的资本。

妙儿以为自己的这些小动作,靳长恭并不知道,其实整个船上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能够瞒得过她的眼睛的。

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干扰别人的“私事”,反正那些干粮都是从她的那份里面扣出来的,她想做善事,又何必出头做“恶人”呢?

而玛宝已经饿了一顿了,从没有挨过饿的他十分烦躁,在不经意看到跟着那个怪女人身边的妙儿偷偷地给夏长生送了吃了,他不知道为何就觉得气冲脑袋,连生气的原因都省了,就死命、恶狠狠瞪着靳长恭。

靳长恭感觉到了有一股像冤鬼缠身一样的寒气,不由得抖了抖,却依旧选择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