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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292)+番外

“你们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是不相信我,还是不想让我参与进来?”靳长恭邪邪眯起狭长的眼际线,似笑非笑地道。

“柳姑娘,如果你真的能够帮助我们顺利进入‘消失的宫殿’,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公冶的相貌十分秀丽,扬唇一笑,看上去仿佛柔软而高雅。

“柳梅,作为一个女人,你拥有的本事还真不少?”夏合欢粉嫩的唇瓣无害地扬起,似夸奖地为她拍了拍掌。

暗帝病态的脸上暗晦不明,他用一种幽深似海的眼睛盯着她。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纯粹的漆黑,黑得好像宇宙尽头无尽的深渊。

靳长恭有些迷惑,她知道她并不害怕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被他这样专注地盯着,就感觉浑身上下似被一条条湿湿滑滑的毒蛇从脚腿处冰凉阴森地爬过,周身都很别扭得想挣脱,当然有条件的话——她更想翻身作主人,将他乱鞭抽倒在地,使劲地蹂躏他的肉体,折磨他的心灵!

她侧身避开他的视线,轻挑而冷然地斜向夏合欢,启唇道:“但是夏帝作为一个男人,有时候肚量却小得令柳梅我感到有些诧异?”

她是指他上一次想杀了她的事情。

夏合欢乌黑的眸子微弯,顿时泛起淡淡涟漪迷人的光泽。

“柳梅,你不觉得你现在能够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不就正好说明寡人的肚量比你想像中还要来得海涵吗?”

“那我还真是得感谢你前八辈祖宗了,能教育出你这种宽宏大量的帝王。”

靳长恭唇似三月桃花,笑得温和而优雅。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她语中的不屑与笑嘲。想当然现在靳长恭的身价已经翻倍了,自然底气也足得敢在适当的范围内挑衅。

然而夏合欢闻言却没有动怒,既少表面没有,至于他心底的血腥恐怖暴力画面,靳长恭表示别人的心理活动,瞅不着也暂时威胁不到她,能忽略就忽略吧。

他微微一笑,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翘起。

“并不是需要那么重视的一件事情,不过寡人很好奇,当初救你的那一位……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令寡人竟不能动弹,或者寡人该问——他究竟是谁?”

那绝对压迫的眼神,令靳长恭表情微微一滞,但很快她便又恢复如初。

“好奇的话,你就该亲自去盘问他,问题到了我这儿,也只能是一无所知罢了。”靳长恭耸耸肩,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可是寡人看你们倒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是熟悉吧。”他笃定玩味的神情,很刺靳长恭的眼。

特别是因为他的话,惹来暗帝与公冶不同程度的关注,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嗱~没有证据的话,就像是污蔑了吧?”靳长恭很无耻弹了弹手指,然后笑望着公冶,便一副指桑骂槐戏谑道:“公冶,我跟你说喔,前一天,有人一脸沉痛地跟我说,他很失落,因为靳帝陛下眼中一直没有他的存在,你说这世间有龙阳癖的人……”

“柳、梅!”她的声音被一声气极败坏的声音打断。

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间,靳长恭看到夏合欢那双波光粼粼的瞳孔陡然收缩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少许的沉怒,迅速划过少许忿羞色却又很快消失,然后,那双黝黑,湿润润的眼眸里忽然地清澈剔透,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好像,有点过份了。

靳长恭眼神闪烁了一下,一个不注意她就真跟他较上真了。

空气因为他们两人的僵持,而陷入一种静寂冰冷。

靳长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当她看到夏合欢转身准备离开时,才想起什么后知后觉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算是弥补刚才口无遮拦的赔礼叫住了夏合欢。

“夏,夏帝!咳咳,刚才的话是开玩笑的,那个……肚量海涵的夏帝,其实我一直有一样东西忘了送给你了。”靳长恭看他停止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可也不敢自负地靠近此刻的他,随手抛了一样东西给他。

夏合欢回眸扫了她一眼,顺势接过低眼一看,是一个长方型的金属盒子,他凝眸掀开一开,顿时散发出一股恶臭,里面是一种粘稠无比黑色膏体。

公冶见此表情有些微讶,而暗帝缓缓垂下睫毛,就似阴阳蝶扇诡魅的翅膀敛起眼底的锋芒。

“黑婴七腐膏?”

“哎呀,看来你是知道的。那作用我就不必特意给你复述一遍了吧,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珍品,虽然不知道对你……”她顿一下,扫视了一下他的脸,摸了摸鼻子,道:“会不会有用,不过尝试一下总是好的。”

这盒是她从华韶那里收刮而来的战利品,当初他拿出来给她擦伤复原疤痕时,她便想到了夏合欢那一张纵横错乱的疤痕脸,特别是那一日他提到他脸时候,那自厌愤世的表情莫名地令她上了心。

如果能够替他解决掉一个心魔,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现在的靳国如果真心没有一个好基友,咳咳,靳长恭不小心呛了一下,错了,是好盟友帮衬一下,恐怕会撑得很辛苦。

“为什么会觉得寡人需要这个?”夏合欢面无表情地抬眸,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他不记得跟她提过,他脸的事情,她为何会想到送他一盒能够袪腐生肌的珍稀黑婴七腐膏?

“送什么是我的心意,接不接受则是你的度量了,况且这个是礼物,是补送昨天迟到的礼物。”靳长恭留下一句模棱两可,除了夏合欢,别人都听不懂的话,便朝着暗帝与公冶点了点头,步出了帐篷。

而夏合欢则攥紧手中的金属盒子,黄金面具的脸僵硬着。

生日礼物吗?

……想不到,今年的生日,第一份送他礼物的人,却是一个他屡次想杀,却总是被她狡猾躲掉的女人……

临入夜前,流失之地的天气便像孩童的脸,转瞬便转变得恶劣而寒冷,夜骤慢慢阴沉了下来。寒风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

风沙刮面,天气冷极了,惨白的月光下,远处的沙丘与废墟好似一座银子筑成的坟,毫无动静。

稍前暗帝收到暗报,祈国皇已与一区的秘密组织联成一盟,至于一区那边是何人操盘,他们一直都无法探知清楚具体情报。

而苍帝那方虽驻扎了私营,却安静得了无声息,只有一队赤练军把守着,没有人知道苍帝究竟来没有,当然,更不会知道那个能够撑起轩辕大陆半边天的帝皇究竟是何打算!

暗帝与夏帝已先行去了中心地带的石柱旁,靳长恭则与公冶则慢行一步。

这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来,靳长恭似感应到什么,一回头便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

比如祈帝,六区狱长罗烈,还有许久不见,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夏长生与——已经恢复成真容,神圣不可侵的华韶。

从她眼前经过的华韶,微荡着非笔墨能形容的雅致风姿,他就似天边的月,遥不可及又冰清月壶一片,他步履轻盈,谢庭咏雪之态,目不斜视地与她错身而过,彼此就像陌生人一般。

靳长恭表情愣怔了一下。

为什么——师傅会跟夏长生在一区与祈帝在一起?!

靳长恭跟着公冶身边,视线若风雨透疏枝,看着他们前行的背影。

若她估计没错,一区或许就是神庙隐潜在流失之地的一股势力。

呵呵~原来如此,神庙一开始便借助了祈帝的帮助,两者合盟,一起共分那一杯“羹肴”。

眼下,靳国是五区,祈国是六区,夏国是四区,神庙是一区,那么最后苍国若不是二区,便是三区,那么剩下的一区究竟是谁所拥有?或许很快便在揭晓了吧。

靳长恭慢慢收敛起一切情绪,冷风拂过她冰冷一片的脸。她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的华韶,眸光冰光粼粼。

他竟选择在最后关头回到神庙的营阵,他——是准备背弃对她的承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