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色后宫太妖娆(325)+番外

神武族人静默地观察审查着靳长恭,在他们的心目中,虽然靳长恭担着神武族正统之名,令他们不得不遵从祖训尊重于她,但他们却不是从心底认可这个在靳国长大的族人。

被隔挡在人群之后的夏合欢与公冶都被神武族分支——沧海门人严加看守,自是不得随意行动,虽然看在靳长恭的面上,他们不会为难他们,但却限制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想来靳长恭的身份虽说是神武族的后人,却也是靳国的皇帝,她先前的态度很确切地表明,并不想让西方大陆的分支来插手东方。

若是能将整个轩辕大陆统治在她靳长恭的名下便罢,若是她一旦输了,西方与东西两界之间,必定会发生大规模延绵直整个位面的战争。

与那些白袍沧海族人交手之后,夏合欢与暗帝他们已经可以肯定,双方两者之间武功的差距,若西方大陆的高手都是这种高端水平,那东方祸事必起。

公冶隔着重重人影,看着站在高处皎如玉树临风前远目的靳长恭,一时之间竟觉得彼此之间有一道无形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公冶似疲惫地敛下眼睫,灰袍冽冽,他背对着海面,那淡薄阳光下的脸越来越苍白,他无声地张了张嘴——长、恭……

靳长恭眉眼一动,若有所感,突然一回便看到公冶软身欲坠的模样,她一惊,迅速飞身扶着他站起,并一把脱掉身上的单衣披于他的头顶上。

公冶怔忡不已,只觉有一种置于云端,脚踩不踏实的错觉,惶惶之心被一双轻柔的手捧起。

“公冶,没事吧。我身边没有遮伞,差点忘了你不能晒的,我让人给你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歇吧。”

感觉靳长恭要带他走,公冶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抬起的眸光似仲夏的雨夜睡莲,湖光春色两相映,异彩徒生。

“我能坚持,我也想看看,你究竟能为他能做到哪种程度……”前面那一句他说得很清晰,而后面那一句却似自言般,风吹便散了

然而凭靳长恭的耳力,自是听得仔细,她扶起他,那飒飒扬起的发丝地阳光下光耀着光芒,正色地看着他,

“不仅是为了他,亦是为你们,为了这片你们世世辈辈存的轩辕大陆。”

“你不恨这个大陆?不想为了你们族人报仇雪恨?”

公冶眉眸一震,温慈的双眸一闪,那身体那滚烫的温度地触碰到她那冰凉的手时,便不想放开了。

靳长恭能感觉到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审核监视之下,她故意沉吟片刻,声量并末放轻,痛声道:“自然是恨的,那灭族的苦仇大恨如何能够忘切,即使是记忆消失了,那属于神武族的血脉亦会沸腾炙烧得寡人夜夜难眠。当寡人知道自身身世的那一刻,即将我没有记忆,但那刻骨的仇恨也被铭记在寡人的每一寸骨血当中。”

此番话的情深意切,泣血稽颡别说是神武族的人被震撼了,连靳长恭自已都差点被自己感动了。

公冶一愣,却瞧见靳长恭悄然对他眨下眼睛,他才恍然大悟,暗中失笑。

这长恭,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唬人了……

想来,神武族的人在听到靳长恭那番激昂慷慨言辞,那煨帖他们心意的言论,纷纷都对她投以后生孺子可教,赞同欣慰的眼神——除了华韶一眼不置可否的眼神。

“那你也想仿效他们屠尽这东方大陆每一寸土地,来替你的族人们清冼血恨?”暗帝黯淡的灰色死气点染曲眉,他看着靳长恭,语气怪异地问道。

靳长恭负手皱眉,众人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听到她恨声道:“杀了他们算什么?”

“那你还有更解恨的办法?”暗帝眼眸一转,便顺着她的语气问道。

“自然有。你知道,要让一个仇人死掉并不算是最痛快的事情,因为人一旦死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所有的痛苦、不甘、恐惧都会随着逝去而消失,可仅仅是这样,那我们族人心中的怨恨如何能轻易消失?”

“没错,杀了他们,拔光他们的皮,流光他们的血,都不足以解我族人们的恨!”一个神武族人忍不住冲声响应道。

靳长恭眼神倏地一下捕抓到他的眼睛,她眸光猩色若隐若现,咧牙雪齿森森道:“对啊,仅仅是灭掉他们那也只能是图一时痛快。这轩辕大陆的人不是不服我们神武族,认为我们是外族邪门歪道吗?那寡人就偏偏要他们统统臣服于我族人脚下,寡人要让他们生生世世,乃至今后的族族辈辈都匍匐在地,不得翻身,寡人要让轩辕大陆的男子世世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代代为婢!供奉我先人为宗,侍奉我神武族之人为尊!”

那人似被摄魂了,听了她那一席宣布,整个人便呆呆得动不了了。

而神武族人闻言久久无法回神,脑中一遍一遍地回荡着靳长恭那番话,心底渐渐开始认同,余下便私底一阵窃窃私语,相互商讨。

靳长恭眼底飞速地划过一丝狡黠,不动山不动水地由着他们看。

而公冶、暗帝他们却听出靳长恭那一套换汤不换药的说辞,与华韶的约定极其相似,但她此刻如此一说,却又大大地不同。

虽然她分明就存在野心想统治整个大陆,但是这一番主动说辞,却比华韶与她的交易更加能够令神武族人解恨之余,对她心生认同之感。

“好,如果你真的能够有能力证明你所言,我等便不干涉公子在东方大陆的事情,并且公子若有需要吩咐这事,随时可开口。”

他们一众深深地看着靳长恭,这一次他们并不是对神武正统唯的一嫡传宣誓,而是对着靳长恭,仅仅是眼前这个得到他们认可的人说话。

“自然,一言为定!”

靳长恭翻手负背一笑,雄姿英发,那令人心折的帝君之气令神武族人随着也多了几分信心。

与计划吻合,靳长恭成为与神武族人约定之后,便暗中秘音与华韶道:“与你约定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他们已经全部认同我的作法,接下来此战不需要你来插手。”

华韶默然半晌,才轻然道:“阿恭,你可以怨责为师,或许你还小,不会懂得灭族之恨那该是多沉重,多寂寥……”

靳长恭抿唇敛眉,默默地想着他的话,却在经过夏合欢身边时一顿,她侧眸看向他新月般的眸子黯淡失色,不期然地想起夏长生之事,便知道他心底一定还很难受。

“夏合欢,若此事了了,寡人便帮你一道将那华韶绑住,然后随你处置,虽然不能让你杀了他,却对着他出出气,发泄发泄怨恨却是可以的。”

夏合欢闻言,愕然抬眸看着靳长恭那副恶狠狠,雀跃欲试的模样。

由于她的声音响亮,华韶自然也听得仔细,他纤妍洁面之容却不动分毫,仅平静地看着靳长恭。

她“咔咔!”地掰着指关节,扭头回视他,微扬起下颌阴测测一笑:“夏长生虽说欠你一条命,可你倒也是欠了我们,若狠狠地揍了你一顿,并不过份吧?”

神武分支族人纷纷面露紧色,瞧了瞧靳长恭,又看了看华韶,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们的“自相残杀。”

在他们的踌躇中,华韶淡淡垂眸,道:“若你能赢,为师便如你所愿。”

听到他这么干脆的问答,众人倒吸一口气,而靳长恭却有些笑不下去了。

“虽然寡人真的很想杀了你,可是却不得不顺应他的遗言,况且寡人也没有资格去替他讨回什么。但阿恭所言却也正合寡人心意,若阿恭真的赢了,你就小心你那一把‘老骨头’!”夏合欢冷冷一笑,他此刻的斗志也被靳长恭撩拨燃烧起来,倒似不复方才的死气沉沉。

公冶于一旁了然地微微一笑。

暗帝却掩唇,绯色的唇色若染抿得死紧,眸光一片阴冷。

那方契与商族族长他们却不明所以,直瞪眼看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