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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428)+番外

靳长恭此刻方深深体会言语不通的苦逼之处,她耐着性子指着自己,张唇一字一字缓慢道:“靳、长、恭。”

“精,涨,恭?”他愣了一下,清透空灵而干净的声音听着念。

“靳长恭!”

靳长恭板着脸,什么乱七八糟的!

游吟诗人感受到她的不愉,更加咬字清晰,道:“精,匝,恭?”

“——恭!”听来听去,也就最后一个“恭”字算他说得准确,靳长恭翻了一个白眼。

“你呢?”现在轮到指着他,靳长恭出声问道。

男子指着自己,很快明白了:“玥,玠!”

这两个字倒是与大陆发音接近,她重复道:“玥玠?”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展颜一笑,刹那绽放芳华,对她点点头,说:“嗯,玥玠。”

靳长恭不由得被他那过度灿烂的笑容晃了一眼睛,不明白他在高兴些什么。不过这个名字——没听过。

靳长恭瞧出来些时辰,便准备启程回宫,基于人道主义与外交方面的考虑,靳长恭送给游吟诗人一锭金子,她道:“你拿着这个……”然后,她又指了指另一间客栈:“去住着。”

游吟诗人拿着金子,表怔有些怔愣。

她既不想带他回宫,也不想陪他站在这冷风中过夜,自然是给了钱便任他自已处理了。

他的物品她刚才随着他的检查看了一遍,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之处,除了那个像武器亦或是琴匣子的盒子没有打开过,但看他一副不谙世事,像偏远地区刚出世的山顶洞人模样,也不似别国派人的可疑分子,她于是也懒得再管他了。

靳长恭启程回宫,但她身后却一直跟着一道身影,紧紧相随,靳长恭望着青石地面,月光映照下,一道拖得长长的影子伴在她的脚下。

一直跟到宫门前,那塔塔的脚步声依旧没有停歇,她一顿,拂袍一回头,便没有意外地看着游吟诗人抱着琴弦,提拉着报复,脚亦一顿,表情有些茫然微显无措。

“你跟着我干嘛?”靳长恭与他隔着仿佛有街头与街尾的距离,通信基本靠吼。

男子琉璃眸圆怔,抿了抿唇便抱琴跑上前来,那张艳冠桃李清透莹润的脸,姿态仿高山巅最纯净的雪水,无暇干净地笑了笑。

“谢、谢。”吐字很艰难,但他还是别扭地正确地说出。

仅两个字,却令靳长恭表情一怔。

“哦,嗯。你走吧。”

她扯了扯嘴角,刚才冷冷的神情像是被一双温柔稚童般干净的眼睛抹拭,她尽量温和道。

游吟诗人眼波一闪,继续道:“谢谢。”

靳长恭头痛地抚额,他该不会是想赖上她吧。

“谢谢。”

谢个屁啊!靳长恭转身欲走,却刚巧撞遇到了宫门前的一对——公冶与——单凌芸?

她眯了眯睫,看清楚的确是那两人,她瞬间便拉着游吟诗人一道闪至角落旁,他们距离宫门前仍然有一段距离,是以公冶他们并没有看见靳长恭他们。

靳长恭看公冶身旁并无青斛,而单凌芸亦是独身一个,如今宫门前除了像雕塑般静立站岗的守卫,便是一对孤男寡女私下会面!

她转身抚住游吟诗人柔嫩的唇畔,对他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没有理会他疑惑的眼睛,便转过头探听着前方他们于夜风飘拂过来的对话。

“单姑娘,夜已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公冶清润醇厚的嗓音,别有一番青石玉秀之质。

“少主,今日若非凌芸擅作主张,让青斛声称主母吩咐凌芸有重要事情传达于你,你是否仍旧不会出宫来见我一面?”单凌芸此刻没有遮颜,一张天生丽质的脸于月光下,更莹色如玉,她望着公冶,盈眸盛泪,却倔强地抿紧嘴唇,不肯让自已展露柔弱的一面。

公冶长眉若柳,长身玉树,淡佛拂面,不温不冷道:“靳国正是多事之秋,单家乃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你不必一直逗留在靳国内。”

他对她的问题,直接视若无闻。

我——那你什么时候能够与我一起回八坡坞呢?“单凌芸心底微寒,却仍旧打起精神,问道。

公冶道:”我的事情,我会自有安排,你且先回去吧。“

单凌芸表情很受伤,今天他们的会面他说的最多的便是劝她离开,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不待见她,这么想赶她走吗?

”少主,我知道你或许不喜欢我,可是,既然你同意了我们的婚约,那我便是你的责任,你末来的妻子,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她紧紧地盯着他,鼻头一酸,但仍旧不肯落泪,苦苦地撑着最后一丝尊严。

公冶一双清澈的眼睛,无波无澜地落于她身上:”我如何待你了?“

单凌芸一窒,说他对她冷漠吗?说他对她不依别的末婚夫那般温柔体贴,说他对她不关心,说他对她不好?

她说不出来,他对她从来便是客气有礼的,相敬如宾,单家的事情,亦是他暗中帮衬她少了很多麻烦,才能顺水顺舟地恢复,她出了事,他亦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去救她,他不像别的男子那般左拥右抱,花街柳巷,他……从他的言行举止,她寻不到一点错处。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单凌芸凄凄心碎地苦笑一声,不喜欢而已……就算他为她做得再多,仅是一句不喜欢已能够让她堕入地狱,遍体寒冰了。

看她身上流露出一种伤心悲哀的浓重气息,公冶微愣,暗暗蹙眉。

”少主,可是您让青斛传话,让我亲自去八歧坞与主母认错,我能请求你,不要将我与阳家合作的这件事情告诉主母好不好?“

单凌芸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一种疲惫与恳求道。

”即使你不说,难道母亲就会不知道了吗?“公冶地看着她,眉朗眉眼,淡淡微笑,带着一种诡丽的莫辨神色。

单凌芸咬紧下唇,脸色煞白一片,她不想让主母知道这一件事情,她不想让那位老夫人对她的印象变差。

她知道凭她的能力自然阻止不了这件事情的暴光,可是少主有啊,只要他肯帮她,这世上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她的。

单凌芸眸中注入一抹神彩,她蓦地不顾女子的矜持伸臂抱住了公冶少主,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面露羞怯与深刻的坚定。

靳长恭于阴暗角落看见此一幕,眸光一暗,抿唇成一条直线,游吟诗人看到她神色不佳,便顺势看向前方那一双男女身上,但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就算听到了,也听不懂。

少年,认识那对男女?游吟诗人眸光若有所思。

”夙,我是你的末婚妻,对不对?“

这是单凌芸第一次叫公冶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在她心中不断地念了成千上万遍,可是她都不敢这般放肆地叫他的名字,可是今天——她豁出去了!

夙?是公冶的名字吗?公、冶、夙。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而他也没有说过,而如今,可是从第三者的口中才知道。

靳长恭淡淡垂下睫毛,两扇阴影覆于她略带轻讽的黑瞳。

公冶并没有推开她,他视线落入一片黑暗之中,波流盼生辉,月下折射出盈盈玉光。

”是。“

”那……“她喉的话断断续续,却仍旧没有勇气一口气说出。

公冶伸臂推开她,单凌芸一僵,声音微颤道:”你又推开我了。“

”夜深了,你一人回去不安全,我会派人于暗中保护你,早些歇息,有些话日后再说吧。“公冶似清水洗涤过的柔和嗓音轻声劝慰道。

单凌芸咬唇,忍了很久,才道:”既然不安全,那我能够与跟你一道进宫吧,我一个人住在外面——“

公冶很快便打断了她,那双漆了上好墨汁的眸子转向她,温润而笑,但语气却不容圜转道:”靳宫内苑深处不方便入住女眷,况且住在宫外,于你少些规矩也更随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