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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523)+番外

因为赫连狄帮助过他,他愿意用生命为代价,不顾善恶地替他完成他交待的一切任务,甚至变成这么一个随时丧失掉理智的怪物。

“说一句,救我,难道会比一句求我杀你,更难吗?赫连眦暽。”靳长恭平静地看着他道。

赫连眦暽闻言瞳仁一窒,双唇激烈地颤抖着。

“特地等在这里,特地让你的师妹守在黄府,等我离开后通知你,难道不是因为想让我救你吗?”靳长恭不流情面,她的话就像一把温柔的刀子将赫连眦暽所有的自尊划得支离破碎,满心难堪。

“不,不是这样的。”赫连姬从暗处走上来,她见她的计划被拆穿,急切地冲上来摇头想解释,但花公公直接将她点住,令她不能得动弹,卡在喉咙内的话吐也吐不出来。

赫连眦暽苦笑一声,颓废地蹲下身子,抱着脑袋低低地啜泣道:“难,好难,好难好难,不想这么做的,但是,但是既然要死,我想死在你手中,是我自私了,呵呵——”

靳长恭走近他跟前,眉目肃然生厉,叱声道:“赫连眦暽,你可知道,昨日若非我救你,你只怕早就死在你赫连狄手中了,赫连狄当初助你复仇,你便为他做牛做马十年,乃至最后差点因他丧生,你欠他的恩情足以抵销,如今,你却欠我一条命,难道不该想想怎么还吗?”

赫连眦暽表情一滞,茫然地抬眸,回忆起昨日他清醒时看到的情形。

洞府内一片狼藉血腥,有一道人影如鬼神般穿梭在师傅那一支魔军中,那狡捷如猿猴的身影,看得他瞠目结舌,从未想过,原来一人竟能敌数百军队来退自如。

那一场厮杀令人呼吸短促,惊惧连连,外面魔军召集的人员与黑铁骑相较量,内部数百名魔军,则由靳长恭一个对付。

他们手中的三叶旋刃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如花,寒光四射,那一道如清风洄雪的身影,轻盈得不可思议,总能紧急躲避,但出手却如急雨雷光一闪,令人猝手不及,防不甚防。

就在打斗其间,她突然截其一魔军为盾,令魔军的攻击捉襟见肘,便移开换影,撇身朝着赫连狄而去。

一个不慎,赫连狄手中的令牌便落于她手中,他终于意识到传闻中永乐帝那一身出神如化的武功,究竟有多属实。

“靳、长、恭,永、乐、帝?!”赫连狄一字一句,就像念情人名字一般刻骨,深髓,字字便要回味三分力道。

他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此时她的面容真的很普通,但再平凡的五官也抵挡不住她周身那尊贵的气质,她就像一褪掉一身蛇皮伪装的威武金龙,那般耀眼而闪亮,那般霸气凛然傲视,令人难以直视,却又久久不愿遗漏他的一丝一秒,想愿臣服。

他眼神一闪,暗吸一口气,为心底那股怪异情绪所干扰,有些恼有些疑惑。

“赫连狄,魔军听令行事,如今魔军归还于寡人之手。”

靳长恭立于长阶,高高在地,飒飒飞扬洒爽的发丝,邪笑一声,眸扫魔军,凝声下令道:“魔军听令,收兵待命!”

果然是一支听令行事的军队,他们动作一滞,便果然不再攻击。

“不亏是永乐帝,这一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因为这一句,靳长恭脸上的笑意停滞一瞬,满目探究地盯着他,虽然跟他相识不久,但她觉得赫连狄不是一个会主动服软的主。

他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靳长恭愈发警察的神情,赫连狄真的很无奈地低叹一声:“永乐帝陛下,对我还真是不放心啊。”

“赫连狄,别想耍什么花招,今日你就算插翅亦难飞!”靳长恭傲然地抬起下巴,眯眯眼睫,语气阴沈。

怎么总有一种鱼儿会咬网逃脱的感觉,她心底暗中嘀咕,她想估计是因为这赫连狄即使一样一样地在眼前失去了一切,却仍旧能够保持一种淡然镇定的模样给她一种强大心理暗示。

“永乐帝陛下,有没有人提醒过你,有时候太看低对方,可能会被反败为胜呢?”赫连狄的话带着漫不经心语调,令靳长恭凝眸半晌,才道:“你说得对,轻视对手,亦是对自己的藐视,所以赫连狄,你的存在的确令寡人很不安,所以你可以乖乖地束手就擒吗。”

看似询问的语气,却用着霸道无比的肯定句,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花公公挑起眉毛,半阖狭长的眸子,有着慵懒之意的的凤目满是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自负:“陛下,这种货色,直接杀了便是,何须浪费口舌呢~?”

看到自家公公面戴轻纱,风起,火红的轻扬微微扬民,泄露的艳丽风采与霸道姿态,靳长恭很自觉挡在他身前,以免他想要血洗现场,以衬他那一身血染,张扬妖冶的颜色,顺便抵挡那些炯炯有神的亵渎目光。

自家的男人的美色,得看紧点!防男防女防禽兽!

“要杀早杀了,他身上有寡人要的东西。”靳长恭传音道。

花公公看到她下意识的举动,瞬间心底有丝甜甜的东西涌上了来,一双清亮魅惑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那厢玥玠看着两人的互动,心觉心中揪起一块,酸酸涩涩难以排解。

他就站在这里,恭为何直那个红衣男人进来后,便一眼都不曾关注过他?

事实上,靳长恭的确不怎么担心玥玠,在她心目中,玥玠可是一个比暗帝更牛B的人,看他能将暗帝死得差点爆炸却安然无恙地活到如今,可观其祸害水准一斑。

“今日能够看见靳国的永乐帝,实属三生有幸,只可惜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们多玩了。”赫连狄微微一笑。

然后迅速掏出一颗黑圆椭型的物体用力扔在地上,倏地一阵浓郁的白雾滚滚掩埋了整个大殿。

“咳咳——这,这是什么玩意啊?!”

“咳咳,屏息,是毒!”

“咳咳——这该死的赫连狄,这是打算将我们全部都毒死吗!”

靳长恭屏息,第一时间蹬步箭射至赫连狄的方向,一把抓去,绝不能让他逃跑。

袅袅烟雾中,可视度很浅,但她捕足到他的身影,朝着跑去,却不想赫连狄将不知道何时清醒的赫连眦暽带起。

“永乐帝,听闻你是爱好男色的吧,我徒儿对你一片真心,忘你今后能好生对待。”说着,他笑眯眯,便将手脚无力的赫连眦暽一把推进墙上机关开启,突起的数十柄寒光冷冷的尖刀上。

若赫连眦暽这一扑上去,绝对被刺成一个蜂窝煤。

就像先一步猜测到靳长恭的行动,赫连狄不防后背地朝着另一边跑去,而靳长恭抿紧薄唇成一条直线,看着他背影森森发寒,最终还是施身救下了赫连眦暽。

等她再去找赫连狄时,他早已扭动洞府内的机关,逃之夭夭了。

当时赫连眦暽已经清醒,他看着师傅拿他当挡箭牌,推进尖刀中致他于死地,当时他手脚酸软,早已没有任何知觉,他对于自己即将要死的事实,无动于衷。

只是好笑,师傅竟会拿自己去交换一条性命,难道他认为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会因为自己而手下留情?

可笑,太可笑了!

但是——更可笑的是,她真的来救他了,放弃了追杀师傅,反而将他救下来。

他惊怔地看着她绷得冷硬的下凳,满目不解。

她分明是不甘愿的,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决择呢?

连与他相处十年的师傅,都能毫不留情地将他舍弃,她为何又要救他这个“敌人”?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赫连眦暽甚至觉得他会选择救他,比发现自己末婚妻是一个男人,更令他难以置信。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赫连眦暽撇开眼睛,想了想道:“我已经是一个怪物了,欠你的,只能来世再还。”

“是不是若你不再是一个怪物,便今世还?”靳长恭懒得唱花腔,直接直捣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