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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540)+番外

哐当!匕首落地,靳长恭一脸呆滞,她立即撇下玥玠,想上前扶住受伤了的华韵。

却不料,华韶冷冷地盯着地上摔碎的玉佩,抚着渗血的伤口,却一把推开了她。

“不必了。”

那冷漠的语气,那陌生冰冷的三个字,令靳长恭心中徒然一揪,半晌动弹不得。

见他便转身欲走,再看着那腰间黑血渗透衣衫,滴落一地斑斑点点,她讷讷地解释道:“师傅,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刚才以为……”

玥玠腰间的伤并不重,并没有伤到肺腑,所以他脚步并不踉跄,他身姿仍旧挺拔秀逸,但此刻充满的拒绝与冷漠的气息,生人忽近。

看他根本不愿意听她解释,脚步未曾停歇一步,径直离开了花房,靳长恭既感到失落,又感到——茫然。

她真的以为那杀手要下手的人是离得较近的玥玠,当时情况危急,她只能凭下意思的选择做决定,她并不知道,杀人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师傅。

当时两人之中,她选择了玥玠,所以他生气了。

“恭,让我去道歉吧。”玥玠一脸歉疚地说道。

靳长恭收回视线,敛下疲软的长睫:“不必了。”

让他去道歉?

他何错之有?

靳长恭讥讽的笑容有些自嘲,刚才她的举动必然是伤了师傅的心吧,若再让他去,他又该怎么想?

她其实并不是因为更担心急玥玠才救他的,或许在她心目中师傅一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强人,遇见他时,是在她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

那时候,是他救了她,传授了她知识,恢复了她的武功,虽然动机不纯,但是一直以来他的确帮助了她很多。

或许就是这样,令她始终有一种十分模糊的概念,那就是他其实很强,强到不需要她去保护。

但是在今天,她却清楚地意识到,原来师傅并不是神,他也会受伤,也会期待她的选择,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她弯下腰,将地上摔碎的玉佩一块块拾起,再揣进怀里。

不一会儿,禁卫军才匆匆赶到,靳长恭当即脸色十分难道:“给寡人好好地查清楚,此案不破,尔等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发配边疆去吧!”

言讫,便冷冷拂袖而去。

这几日,靳长恭十分勤便去日日,分早,中,午时分去探望受伤的华韶,得到他伤口毒以解,心中安心不少,但他却一直称养病不肯见靳长恭,于是靳长恭次次败兴而归,却并不气馁。

看来他真生气了,怎么办呢?要怎么才能将师傅哄回来呢?靳长恭偏头痛了。

观星楼临窗有一桌,是华韶圣主常常临书画的地方,窗外对着花园景致,赏心悦目。

可今天,圣主大人哪里来的闲情雅致?

听到靳长恭来了,便拂袖掀起一阵风,打落了支着窗的竹竿,那窗户“砰”的关上,将那花园景致关在他视线所及以外。

他沉着脸走到桌边描画,下笔之重,每一笔的墨迹都透过了纸背。

他身边一直站着从神庙跟来的礼祭,他轻手轻脚的将其他几扇窗都给放了下来。

看华韶腹伤未愈,暗生闷气,不由叹息道:“圣主,当真不见靳帝?”

“……不见。”

要说这几日,靳长恭亦很忙,莫巫白精炼的一批试验武器已经初铸成效,靳长恭终于遇到一次高兴的事情,可莫巫白声称还需要资金投入。

于是她便吩咐银两不够,直接去户部取,如今她国库虽然并不富裕,但至少亦不再愁着破产了。

而安阳城潭盐湖的事情也正常开始挖掘营运了,由阳家与八歧坞合作,国内盐市亦算部分开支减缓,运用这一笔资金,她准备进一步发展农务去。

之后,前报又传来了风国战事大捷,等击退了海盗,风国丞相乐绝国便会来靳国来访。

至于魔窟那边,靳长恭已派人将赫连姬跟赫连眦暽两师兄妹接到靳国来,本想让华韶师傅看看赫连眦暽的情况,毕竟他懂得这个,还有栖鸾国师那张脸,事关系着凤国,当然顺便还有雪无色脸上那道疤痕……

但现在他们师徒闹别扭了,她怎么好意思开口,果然还是要腆着脸去求合吗?

就在昨日,凤国的四皇女风裴炅已启程先行回国了,虽然她仍旧念念不忘将靳渊柏也一并打包回国,可惜人家宁死不屈,唯有黯然神伤作罢。

而为了能够更好地照顾凤国国师,她让云莫深将凤栖鸾直接接入宫中,并安排到云莫深的住处。

靳长恭有条不紊地安排妥一切,便静下心思准备好接下来的练兵式。

为此,靳长恭特地书信一封给夏帝夏合欢,让他想办法替她引荐入练兵式的三等国,如今三等国条件基本上算是够条件,接下来就看十国列强有几国能够认可靳国。

祈国有祈伏楼在手,问题不大,至于夏国有夏合欢在也自然不愁,那么她算起来已有二国支持,却还缺一国引荐,她怎么也得想办法搞到手!

想着仅书信一封,为勉太寒酸,太没有诚意了,靳长恭想了想,拉出抽屉,取出一个漂亮的乌木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用绒布铺阵,平摆的那一张熠熠生辉的黄金面具。

她考虑再三,决定在信中精心附上一枝桂花封上。

其实以往的她,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可是这几日从师傅生气中,她反省了一下,她太缺少“人情世故”了。

☆、第五卷 第十章 三步曲

柳街江上碧波荡漾,微风轻拂,薄纱袅袅,颇有一幕人间仙境之感。

灯火阑珊,一艘艘精美画舫从河畔行驶过来,画舫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船上妖娆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暴露衣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风流才子赋诗作画,船尾更有绝色歌姬弹琴助兴。

临河矗立一座灯火璀璨,斑驳陆离的豪丽水轩。

“堂弟,今日瞧着怎么一副愁眉苦脸,还真是少见呢。”

靳渊柏支颐笑意吟吟,黑色纤长的睫毛轻眨,声音低沉暧昧的似乎像是水中盛开的花朵。

靳长恭自顾斟了一杯清酒,抵于唇边,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当一个卖笑的妓子,比当一名卖才的候爷更自在,更开心?”

靳渊柏丰姿冶丽的面容,不施朱粉,却已芳菲妩媚,他桃花眸温柔流转,凑近她,似要贴近她薄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堂堂一个泉采阁的幕后老板,藩阳王的世子,偏偏委身成为一阁楼主,寡人只是单纯好奇罢了。”靳长恭神色未变,淡淡道。

“难道说,堂弟今日特地微服私访泉采阁,并点了堂兄的楼陪客,只为了好奇?”靳渊柏似嗔如怨的瞟了一眼靳长恭,十分失望地撅起嘴,但动作却从善如流地替她再斟一杯酒,伸手喂于她的唇边。

他今日穿了一件桃花蝉纱素衣,精致的绸面儿上散散刺绣着十几只栩栩如生的紫薇花,袖边襟前滚了一圈儿橘红宽缎,衣衫滑臂,露出一截藕臂,饶是衬得樱桃红绽,玉粳白露。

靳长恭撇开嘴,拨开了他的服侍,她起身走至漆绿栏杆处,看着下方船舫上男男女女欢乐相对的场景,突然道:“靳渊柏,你长年混迹在这种色情场所,是不是对于男女之事很有一番手段?”

靳渊柏从后面柔弱无骨地贴上来,轻轻趴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喷洒。

“嗯?堂弟这么一问,难道说是因为男人的事情才如此烦恼?”

靳长恭沉吟了片刻,蹙眉斟酌着说道:“你说,假如你的父亲跟你的男人,或,不对,是你的女人,同时掉进了河里,你会先救谁?”

好吧,她也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不过现实就是如此狗血淋头。

在她心目中,师傅是一个可尊可敬之人,师者父母也,称之为父来比喻倒也没有错,而她跟玥玠发生的实质性关系,并且还按照异域“换血”结成了夫妇,他算是她男人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