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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后宫太妖娆(562)+番外

“小哥儿可曾听过干达一族?”喀目拨了拨柴火,问道。

靳长恭看了他一眼:“不曾,这城赣府是我第一次来。”

喀日似踟蹰一下,揉了揉下颌的胡子,才道:“其实,除了我们北阑一族,还有一族干达亦居住在乌巴桐的冰川一带,干达的村子曾一度被人称之为寡妇村,因为听闻干达是被诅咒的一个民族,他们一族,历来便是女多男少。”

“女多男少,这并不奇怪,但怎么会被称为寡妇村呢?”靳长恭挑眉疑问。

喀目失笑道:“女多男少于一个村子,的确不算什么稀罕事儿,但十户人家,生十胎,却不见得有一胎是男子,那就奇怪了不是吗?至于为何是寡妇村,那是因为,干达村的男子,一般都短寿,基本上活过四十岁的,都少之又少啊。”

说完最后一句话,喀目神色黯淡了许多,就像浓重的阴霾压在他的头顶,看得靳长恭莫名有些奇怪。

“莫非是得了什么病吗?”

“找过各种各样的大夫看过,说不是病,也查不出原因,渐渐的,干达一族,男人就更少了,于是,一般干达的男人,最少都要一人娶十个以前的妻子,为繁衍后代,但随着男人越来越少,活在世上的寡妇却越来越多,渐渐她们开始不满现状——”

“于是呢?”

喀目一直观察着靳长恭的神色,看她对他述说的事情,既不反感,也不曾有向往,一时心中拿不定主意。

“于是,那些寡妇不甘一生寂莫地守着死掉的男人,便在冰川的一个深坳处,建了一个寨子,叫毒寡妇,她们经常会出来,掳走一些男人,回寨子……生孩子,虽然跟干达一族的男子生的孩子,基本上是女子,即使是男子亦是短寿,但与外界的人生的,却生儿子的情况却有很大改善。”

“所以,大叔的意思是,我表哥是被她们掳走的?”靳长恭沉凝下眸。

喀目皱起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干达一族,最近就是去别族,或者拐一些外地男子,与她们,咳咳,就是那个后,怀上孩子,再将男子杀了,这才是毒寡妇真正的意思。”

“既然她们愿意跟男子生孩子,将来这些男子又是孩子的父亲,她们又何必坏事做绝呢?”

“一来是怕报复吧,二来,由于干达一族男子金贵,女子低贱,常被打被骂是小事,更有被虐待致死的情况,总之,这群脱离了干达一族,专门建了一个寨子的寡妇们,就是为了泄愤,向男子报复吧。”

喀目其实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太清楚,在他眼中,这群寡妇的确很可怜,但可怜之人,亦有可恨之处。

那些被她们掳走,作为代孕工具的男子何其无辜,被她们蹂躏完了,又即将面临被杀掉的下场。

“大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不,不用谢,其实,其实我是有私心的啊,小哥儿,我那刚满十五岁的孩子,前几日独自跑来猎雪豹,但至今未归,我担心……就想请你帮了个忙。”喀目有些惭愧,有些讪然,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心底的尴尬。

“好,你不妨告诉我,你孩子的长相,如果遇到,我会还你这一份人情的。”靳长恭并不在意他怎么想的。

他帮过她,她替他做事,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世界上没有无缘不故的好,她早就清楚地知道,在确定他的确是有事情需要她做时,她才能够安下心来。

或许夏合欢并不在毒寡妇寨,但只要有万一的希望,她都必须先去查探一下。

“小哥儿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其实,其实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我,我不敢去毒寡妇寨,我知道凭我这两三下,指不定也是去被她们糟蹋的,若我孩儿确实在,我即使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但又不确定……这才犯了愁。”

喀目为人实诚,想到什么便说实话,对于自己阴暗一面,也不遑坦言而论。

“这毒寡妇寨内,除了三位寨主有点武功,其实人都只是会些粗浅招式,凭小哥儿的武功,绝对没有问题。”

靳长恭倒是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而且比她们还厉害呢?”

喀目咧开一排皓白牙齿,笑得有几分没心没肺道:“我喀目别的不行,这看人,倒是一看一个准,况且,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神仙,他能够在雪上建步如飞,刚才遇到小哥儿,看你脚步轻踏在雪上,不像咱们这些汉子踩进雪里,心中便亮堂了。”

靳长恭闻言,亦笑了。

本想立即出发,但屋外飞雪再度肆虐,靳长恭就算此刻冒险赶路,亦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是以即使心中焦躁,亦不得不按奈住心神,专心打坐调息,尽量恢复功力,确保万无一失。

夜里,靳长恭不由得起身,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风声大作。

腿边燃着一团柴火,啪啪地,即使身体很暖,但她心底却越来越冷。

如果,夏合欢是被毒寡妇的人抓走,那么即使被侮辱,至少性命还会在。

但如果……他并不是被她们抓走,那到他会在哪里呢?

被前来救援的部队带走了?还是被别人救了?

暗暗吁了一口气,心中郁结难解,眸光越来越幽暗。

而躺在稻草堆内睡着的喀目,突然一阵寒意袭来,一个惊神睁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身影孤寂而冰冷的靳长恭。

莫名地想起今天早上,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心中划过的感想。

孤傲,冷漠,强大而充满威摄力,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那周遭的动物都似怕了她,纷纷躲匿害怕,连风雪都似忌惮着她,不敢从她身边经过。

其实他根本没有遇到过什么神仙,只是在那一刻,他觉得她就像冰川内那一啸,万兽归顺的冰豹一样。

“小哥儿,睡吧。”看着她,莫名地想起自己那老挨训的倔犊子,一时感概万分,亦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挨冷,受欺负。

靳长恭并没有睡,她荫掩下墨黑的睫毛,继续盘腿调理内息,心思晦涩地度过了一夜。

翌日,风雪暂戈,靳长恭调息了整整一夜末寐,但精神却抖擞熠熠。

“小哥儿,这毒寡妇寨离这儿不远,你顺着东方一直走约十里,便会遇到一个低坳,那里载种着一排梅花树,你越过梅花树,便能找到毒寡妇寨了。”

喀目替她准备了一些干梁带在身上,亦从雪翘内巴拉出一件皮裘,未做任何精细处置,仅是一件厚实的深褐熊皮。

“嗯,大叔,你住在哪里,事后我又如何去找你?”靳长恭眸光流转一抹精光,微微笑道。

喀目不察不异,便将自己的村落具实以告,并再三叮嘱她,若遇到困难,别硬拼,再探出实情,若不敌立即撤退。

靳长恭不置可否,看着喀目,道:“大叔,我这个人一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但同时,亦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

喀目一怔,半晌没有说话,仅闪烁着眼神,目视着雪地,轻声地嗯了一声。

靳长恭勾了勾唇,亦不需要他的回答,转身便如一道闪电,掠过一道风雪飞舞,朝着毒寡妇寨奔去。

而喀目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伸手紧了紧腰间的匕首,叹息一声。

☆、第五卷 第二十二章 怒火(一)

天地一片白茫茫,银装素裹,突突的枯枝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一路朝着北方踏雪而上,地势越来越高,莫约攀爬了一座小土坡,地势骤然倾斜朝下,靳长恭确信并没有迷岔路。

前方一片粉白玫红交夹的梅林,小小的花瓣,细而有劲的枝,淡淡的粉白,艳丽孤傲的玫红,缠绕在周身的芳香,粉白迎风飘落于雪中才显得更加纯白,而玫红则是一种连雪花压不到的傲放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