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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104)+番外

“沿着这边,还是那边?”程娇娘问道。

刘四忍不住再次看这小娘子,兜帽遮住了脸,但依旧可以看到露出的脸光洁如玉,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好听。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问你话呢,快说。”周六郎皱眉喝道。

刘四吓了一跳,看着这个英武儿郎倒是认得。昨夜就来过。

“这边,还是那边…”他抓着头认真的回想。“这边吧…”

一面伸手指,又想着不对。

“那边,那边,他沿着那边走呢。”

程娇娘抬脚迈步,周六郎跟上。

“上车。”他说道。

程娇娘没理会,周六郎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上车。”他闷声说道。

程娇娘侧头看他。

周六郎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松手。

一时僵持。

有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开,带着宿醉倦态的秦郎君探身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他没有客套开门见山拱手施礼说道,“昨日喝酒混闹至此。”

“干你何事!”周六郎瞪眼看他说道。松开了手。

程娇娘抬脚前行。

秦郎君却是轻叹一声,看着晨光里罩在大斗篷兜帽里小小的身形。

“娘子,凡事有意外,娘子莫要过于自责。”他说道,再次施礼。抬起头看着程娇娘神情多了几分担忧。

自责这个词一说出,程娇娘脚步微顿。

身后的婢女却是再次鼻头一酸。

金哥儿丢了,且不论是周六郎突然劫车引得混乱,到底是因为她们谁也没想起他来所致,自己心里自责。娘子心里更是自责。

“娘子,这都怪奴婢,是奴婢忘了金哥儿,是奴婢的错。”她哽咽说道,拉着程娇娘的衣袖。

“这世上,没有意外。”程娇娘抬起头,看着秦郎君,“错了,就是错了。”

看着主仆二人向前而去,周六郎这才上前一步,秦郎君看他,他也看秦郎君。

“怕她怎的?”周六郎说道,“如此低声下气。”

秦郎君摇头。

“是,同悲而已。”他说道,看着周六郎,“六郎,你,不懂。”

街上更多人的散开,寻找丢失的小厮。

人群嚷嚷,转眼白日过,夜色降临,街灯璀璨,这般繁华如同天上神仙地。

不过金哥儿却顾不得看,而是一边走,一边想哭。

他在宅子里左等右等等不到娘子来,也不见陈家人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想要去陈家问一问,就这样慢慢的一点点的走出来,却迷了路。

向路人打听吧,又根本说不出这个陈家是哪个人家。

“陈家?满京城姓陈的人家数都数不清。”路人笑道。

金哥儿用袖子摸了摸鼻子,雪后的冬夜让他的腿脚觉得生疼。

那是伤口在疼。

因为路上被狼咬伤,进了陈家,娘子被主人家好好的相待,他这个做随从的也被陈家的下人们好好相待,专门给了屋子,一日三餐专人来送,衣服鞋袜专人洗刷,简直是被当大爷供起来。

供养的结果是,他来京城这将近二十天,都没出过门,除了这家人姓陈外,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点路!”

一个酒醉人的呵斥让金哥儿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躲避,却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树上,引得笑声更大,其中多是女子娇笑。

金哥儿捂着头惶惶看去,这才看到自己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这一处,比自己所在的宅院处还要热闹十分。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人潮涌用,喧哗震天,歌声丝竹声,夹杂着胭脂水粉酒香饭菜香种种味道在凛冽的冬夜里盘旋。

金哥儿不由看傻了眼。

这种场景,在江州就是正月十五灯节也不曾如此。

身旁有女子的娇笑,正是方才发出笑声的,金哥儿呆呆的看去,见一巷子前站着四五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冬夜里穿的单薄,露出白花花一片胸脯。

金哥儿瞪大眼,吓得忙又伸手捂住。

这呆像又引得女子们一阵娇笑,花枝乱颤,胸前荡起一片波涛,这让旁边的男人看得张大嘴流出口水而不知。

“棒槌!”一个男人一巴掌打在那男人头上,将他打回神,“没得丢人现眼!”

男人摸摸头,伴着那边女人的娇笑忙擦去口水,不敢再看过去,又带着几分羞恼,一眼看到旁边树旁也是呆呆的金哥儿。

“小小年纪,也学人家来逛青楼烟花巷!不成器!”他瞪眼低声骂道。

骂完了咦了声,忍不住揉揉眼。

“这小子怎的看得面熟?”他又嘀咕道。

“棒槌,别惹事,快些走,寻个住处才是。”旁边的男人催促道,才抬脚迈步,就听见嗷的一声喊。

“哈,金哥儿?”

有人喊我的名字!是娘子找来了吗?

金哥儿猛地看过来,却见一个硕大的脑袋杵到眼前,不由吓得一跳,脚发软跌倒在地上。

“金哥儿?”已经走开的几个男人听到动静回身看过来,不由也吓了一跳,惊讶不小于金哥儿,“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娘子呢?”

是他们…

看着站到面前的七个男人,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因为那激战狼群的缘故,记忆深刻,顿时认了出来,在这茫茫似真似幻的夜境内,终于见到熟人了,金哥儿只觉得积压多时的委屈害怕一起涌了出来。

“娘子丢了!”他哇的放声大哭道。

☆、第三十九章误会

天色微明,一间小窄室内,坐在地上靠着凭几的金哥儿打个哈欠。

身边如雷鸣般的鼾声,屋子里充满了酒气脚臭汗臭,再混杂原有的腻甜香气,令人闻之作呕。

金哥儿小心的将大汉压在自己腿上的胳膊移开,这才打量四周。

室外的光透过红纸窗棂照进来,让室内蒙上一层旖旎,只不过此时地上散躺着七个大汉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金哥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小心的拉开门。

院子里也是一般的狭小低矮,一多半的阳光照不到,树上,廊下都挂着红灯,还在亮着,有低低的娇笑声传来,金哥儿下意识的看去,只见隔壁屋门拉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依依惜别。

“大爷,明日还要来,奴家离了你夜夜难安呢。”

“妙人儿,你想我那个?”

一面调笑一面相吻啧啧,金哥儿瞪大眼,再看那女人裸露的肌肤,吓得砰的关上门,心跳的几乎从嗓子里出来。

这是什么鬼神地啊…

哐当声让屋内的大汉们都瞬时惊醒,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腰间。

“金哥儿,你醒了。”一个大汉最先回过神,看到门边一副受惊模样的金哥儿,一面抬起身一面含糊说道。

“江林哥,我们快些去找我家娘子吧。”金哥儿忙说道。

他们的说话,让更多的人醒过来。

“天亮了啊。”大家含糊说道,坐起来,一瞬间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有人摇了摇就近的酒坛,有些失望的扔开。

“娘的,向七这个忘恩负义的,当初患难时说的好好的,如今竟然只给了几两银子就打发了我们。我们难道是要饭的吗?”他嘀嘀咕咕骂道,“这点钱,只够住个窑子。连女人都玩不起。”

“说什么我们是逃兵罪身,还是莫要想再入军伍。回家种田了事。”另一个也坐起来沉着脸说道,“我们找他来做什么,不就是为了翻案吗?那贼厮逼得我们出逃,就是故意要害我们做逃兵之罪,他不说与我们做主翻案,竟如此打发我们。”

一直躺在地上手枕头的男人笑了笑。

“向七如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说道。

面上胡须扎扎。依旧一副邋遢样子,但声音醇厚,语气缓缓,带着与方才几人明显不同的儒雅气。正是当日那个读过几本书的病者。

“三哥,何出此言?当初要不是我们,向七他可是连命都没了,还如何来着京城入赘大户,混个官儿做。”旁边的汉子瞪眼不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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