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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110)+番外

路人立刻让开,唯恐惹祸上身。

“看在他爹给你们做了一辈子的份上,把工钱结了吧,等着救命钱。”妇人歪倒在地上,哭道,伸出手。

“李家娘子,你这话说的,你家男人已经两三月没上工了,哪来的工钱?”一个伙计喊道,“我们这里是饭馆,不是善堂。”

妇人抱着孩子哭,叩头。

“求求掌柜的,先借几个钱……”她哭道。

这边乱乱,自然引来无数注视,以及指指点点。

从内里疾步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长随。

“干什么干什么。”他怒目喝道。

“七爷,李大勺的浑家又来了…”一个伙计忙说道,指着地上哭的妇人。

那妇人看到他,顿时又爬起来,跪步上前拉住男人的衣角。

“窦郎君,窦郎君,求求你,我家男人病的厉害,求求你给了工钱好看病。”她哀求道,“就看在他从十几岁就跟着老太爷的份上,救他这一命吧。”

男人先是听到就不悦,待被这妇人拉住衣角,带着几分嫌弃几分震怒,抬脚就踢开了。

“打走!”男人喊道,“如此黑心,竟是要害我家生意不成!”

妇人被踢开,手中不稳将婴童摔在地上。

孩子的哭声尖利,听起来格外凄然。

进出的人不由侧目,连店里的人都探头来看热闹。

“说的好像我家的店都是你家男人的功劳似的,已经不干了,还要什么工钱,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窦七喊道,一面急忙忙的抖了抖衣衫。

“你这人,怎的欺负妇幼?”

一个男声喊道。

这吵闹间,并没有阻止周六郎程娇娘的脚步,此时他们已经走到店门口。

世间无奈事众多,岂能人人如意。

这个男声从店内传来,伴着说话,一个年轻郎君站起来,旁边还有两个人试图拉住他。

“元朝,莫要多事。”

那年轻郎君甩开拉住自己的人,疾步出来,与程娇娘擦肩而过。

程娇娘停下了脚。

☆、第四十四章何物

程娇娘停下脚步。周六郎停下回头看她。

“娘子?”婢女低声询问。

怎么了?

程娇娘转过头,看着门外。

“郎君,我怎么欺负妇幼了,难道因为她妇幼,我就只能笑脸相迎,要钱给钱了?”

“是啊,郎君,你不知道情由,莫要乱讲。”

“这女人来闹好多次了,已经不在我家做工了,怎能还给工钱!”

门外窦七以及伙计们纷纷对年轻郎君说道。

“不管情由如何,怎么对妇幼动手?”年轻郎君说道,一面伸手虚扶,“你号称神仙居,你如此做,神仙如何能居?”

真是酸腐的读书人!

窦七皱眉,随着考期临近,京城读书人越来越多。

“神仙居不居的,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公子你说了算。”他冷笑一声,手一挥,“将人轰走,再来闹,送官府告讹诈!我开的饭馆,又不是善堂!”

年轻郎君甚是气氛。

“此等做派,如何配上美味之名!”他说道。

窦七乐了,回头看着年轻郎君。

“正是,别脏了郎君的嘴。”他笑道,伸手一指,“这位郎君高洁,不屑我家,如此空出位子,哪个愿意去吃?”

此言一出,门外等候的好些人乱哄哄的喊起来。

“我。”

“我。”

年轻郎君脸色很是难看。

窦七哈哈大笑。

“几位请!”他大声喊道。

事已至此,年轻郎君的两个同伴只得走出来,门前一阵热闹,果然有三人进去了。

“元朝,你这脾气可真是…”同伴之一摇头苦笑道。

韩元朝冲二人施礼。

“是我扰了大家雅兴。”他说道。

那抱着孩童的妇人此时也站起来,一面拭泪,一面对韩元朝胡乱叩头。

“是奴家扰了郎君们的雅兴。”她哽咽说道,“是奴家扰了郎君们的雅兴。”

韩元朝忙虚扶,其他二人也忙请起。

“这是怎么回事?”韩元朝问道。

“我家男人自小就在这饭馆做厨子,直到老太爷去世了,七爷接了手,又兴起这新花样,改了名字,我家男人恰好受了风寒,想歇息几日,七爷便辞退了他,我家男人一气之下病情又重了,如今已经起不得身……”妇人一面哄着孩儿,一面哽咽说道。

“如此,并不欠你工钱?”一个男人问道。

妇人迟疑一下。

“并不欠。”她说道。

三人的神情有些古怪。

所以说…是无理取闹?

不过如果真是无理取闹,这妇人此时不该承认啊。

“当初,老太爷曾许诺,给我家男人三成分红…”她低头说道,“只是,老太爷病重后,没来得及写下…”

三人恍然,神情复杂,虽然是读书人,但也不是不谙世事的顽童,这种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臣起起伏伏的事太过常见。

韩元朝略一迟疑,从腰中解下钱袋,倒出一把钱递给妇人。

“我带的钱也不多,还要在京城盘桓许久,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他说道。

妇人忙摆手。

“怎能要郎君的钱,怎能要郎君的钱。”她哽咽道,“已然是与郎君添麻烦了。”

韩元朝再三递给,那妇人却坚持不收。抱着孩童踉跄而去了。

三人感叹一刻。

“今日这过路神仙是吃不成了。”一个说道。

“都是我累坏了大家的雅兴。”韩元朝说道,带着歉意。

“你啊,有什么办法,你这脾气是改不了,元朝。你真不该读书,该去做个游侠儿。”另一个笑道,伸手拍他肩头。

“非也,游侠儿一怒能解几人忧,家父说过,要想解天下人忧,便要读书,或者入仕,或者传道授业。”韩元朝笑道,一面岔开话题。“京城之大,寻个吃饭的地也不是难事,我们再去找。”

三人正要离开,忽听有人唤了声郎君留步。

三人带着几分讶异转头,见饭馆内走出来一个婢女。

“郎君。”她含笑施礼。

三人不知其因。还了半礼。

“敢问郎君高姓大名?”婢女含笑问道。

韩元朝和同伴对视一眼。

“某。肃州韩均。”他说道。

“那元朝,是公子的字么?”婢女问道。

韩元朝点点头。

适才同伴人前呼唤,旁人听到也不以为怪。

“真是好字。”婢女笑道,忽地话锋一转,“公子在京住在何处?”

“葵园居。”韩元朝脱口而出。

脱口而出,才惊然,这婢女好会套话!

“不知姐姐?”他问道,带着几分惊异。

婢女却是施礼。

“郎君侠义,令人佩服。”她说道,说罢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留下三人莫名其妙的对视。

“元朝,谁说世人多薄情,看来方才很多人都佩服你所为。”一个同伴笑道。

“一定是个翩翩女郎。”另一个笑道,拍着他的肩头,“说不定不待放榜,就有人要来抢女婿了,你可小心些。”

放榜之时,京中富豪权贵会有榜下抢高中学子为婿的习俗。

韩元朝哈哈笑了。

知道住处又何妨,感恩佩服他不求,如是有人来给自己个教训,他自然也不怕。

“休要胡言,速去,速去。”他笑道。

婢女拉开屋门,其内只有程娇娘安坐。

“娘子,郎君是肃州韩均,字元朝。”她坐过来低声说道。

程娇娘点点头。

“原来,这就是他啊。”她说道。

“娘子,认得?”婢女忍不住好奇问道。

看样子知道名字,但却似是不认识人。

程娇娘没说话。

“厅中,人何言?”她又问道。

“这个李大勺,原是这神仙居,哦,原来此地不叫神仙居,叫醉凤楼,李大勺做得一手的好菜,深的醉凤楼老掌柜的青睐,只不过老掌柜死后,新接手的窦七爷不喜李大勺,正好得了一味好生意,灶上离了李大勺也无妨,便趁机辞退了。”婢女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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