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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685)+番外

程娇娘点点头,又摇摇头。

“平王是自己害死自己。”她说道,“但是,不是天谴。”

“那是什么?”皇后忽的问道。

高凌波的视线猛地看向皇后。

“是意外。”程娇娘说道。

意外?

“那就是说,你能证明平王之死并非是天谴,平王并非是十恶不赦之人,这一切都是一个意外?”张纯说道。

高凌波的视线又猛地转向张纯。

他这问,不如说是说,说给太后听,说给朝臣们听。

能证明平王之死不是天谴,能让平王不背负恶名,能让皇家不成为一个笑话。

好大的诱惑!

程娇娘看着张纯,点点头。

“我能。”她说道。

“没人会信的!”高凌波喊道,带着几分声嘶力竭。

程娇娘看向他。

“高大人不是说我有名望,人人也皆知我会引雷,那,我就能让民众信我。”她说道。

名望是个好东西,就看怎么用。

“高大人是不信我能,还是不想我能?”程娇娘看着高凌波,微微一笑问道。

你们都信我能,那么你们想不想为平王洗脱恶名,想不想保存皇室天家的脸面?你们在乎不在乎平王的名声,皇帝的名声,天家的名声?

好大的诱惑…

高凌波慢慢的摇头。

不,他才不在乎。

他才不在乎平王背不背负十恶不赦之名,他才不在乎平王的死是意外还是天谴。

他只在乎平王已经死了,已经死了,那就一定不能白死,不能白死,一定要让这些人,这些真正该死的人们去死!

他不想,他不在乎,但是有人想,有人一定在乎。

“你果真能?”

龙榻上,太后站了起来,看着程娇娘颤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常

当太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有不少人心里都吐口气,好了。

陈绍手攥了攥,感觉掌心的汗津津。

适才这短短的一刻,简直让人几乎窒息。

不过,这女子…

他忍不住去看那边的程娇娘。

殿内适才吵闹的那般凶险热闹,她始终站立神情安然,明明事件围绕她,但偏偏她似乎置身事外看热闹一般闲闲。

当然这种场合可跟上一次冯林弹劾她不同,自辩是完全不能服众的,太后也不会听,没想到她没有自辩,而是直接点头认了。

事情都是好坏两面,福祸自来相依,她能引雷,所以引来今日之祸,但她能引雷,偏偏也就能解今日之祸。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倒是白费了他适才的紧张,以及张纯的言语口舌。

这个女子,每次都是这样让人死去活来提心吊胆,但偏偏最后都是举重若轻的化解了,搞得他们到像个傻子一般。

不,不是他们像傻子,而是他们太聪明了想的太多,而这个女子因为曾经痴傻所以想法直来直去,化繁为简,直击所需…

关键是所需啊,人都有私心,人都所需啊。

“那怎么印证?”

太后的声音打断了陈绍的乱想,他忙收正神情看向程娇娘。

“再待雷雨日,我能在世人印证引雷。”程娇娘说道。

“再待?一年半载要是没有雷雨日呢?”有朝臣说道。

这自然是高凌波的人。

此时的高凌波已经沉默不语,安静的似乎先前的癫狂从来没有过一般。

这种沉默自然不是已经放弃了,那沉默的垂下的视线里必然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凶光。

“对啊,平王可等不得。”太后说道。

“不会那么久,三五日内必然还有雷雨日。”程娇娘说道。

“程娘子可真厉害,能呼风唤雨啊。”又有朝臣似笑非笑道。

程娇娘看向他。

“风雨就在那里,而且通过各种方法提醒着世人。”她说道,“你看不到,是你愚钝而已。”

有人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但旋即大骇忙低头躲。

这种时候笑岂不是找死。

亏的是所有人都注意程娇娘,没理会他。

那朝臣面色铁青,愤愤的哼了声,要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

“真不愧都是江州。”他嘀咕一句。

顺便替高凌波出了口被张纯骂的气。当然声音太小,张江州没听到。

“既然如此,就由中书安排。”太后说道,事情到此也心焦力瘁,一面手抚着额头。

陈绍上前领命。

“陛下病情未知,臣等当在宫中轮值。”他又说道。

太后没力气的摆摆手示意同意。

“就由陈大人你们定夺吧。”她说道,一面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顿时再次悲从中来。

“陛下啊。”

太后扶着卧榻大哭起来。

顿时满屋子响起哭声。

而此时的皇宫外,平王遇难,皇帝病危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但由于宫门紧闭,朝臣们都还在皇宫内,具体的事都不清楚,传的沸沸扬扬。

高凌波可以举着先帝赐的玉带闯宫门,其他人可没胆子。这个时候,直接被禁军斩杀在宫门前都是你活该。

不过高凌波都举着玉腰带闯宫,想来事情一定准的不能再准了,顿时在外的朝臣们都人仰马翻乱了起来。

周老爷的书房里挤满了人,七八个清客都在奋笔疾书。

“简单点,简单点,他们也都不是傻子。最要紧是快些把书信送去。”周老爷一边踱步一边说道。

“西北的多写几个,他们都不在一个地方。”

“陕州的写两封就够了,写给族长一个,再写给知府一个。”

“老爷,知府那里肯定不缺咱们的。”一个清客说道。

周老爷呸了声。

“那也不能少咱们周家的。”他说道。

合家合族都在陕州呢,面子怎么也得过得去。

清客点头忙应声是。继续写。

来到这边的屋子里,周夫人正带着仆妇翻箱倒柜,将丧事要用的衣衫布料都找出来。

周老爷看的心烦,抬脚走出来,院子里也是一般的热闹。家中的子侄们带着管家小厮正在撤去喜庆的灯笼遮住雕红。

倒是只有一个闲着。

“平王真的死了?”周箙怔怔说道。

“真的死了,这还有什么假的,谁敢乱传这个。”周老爷没好气的说道,“连皇帝都…”

虽然在自己家中,周老爷还是没敢说出那个字。

周箙转头看着他。

“那,就不用成亲了。”他说道。

啊?什么?

周老爷愣了下。

“娇娘她就不用成亲了。”周箙说道。

皇帝如果不在了的话,大丧期间肯定是不能婚嫁了,就算不死,病着这婚事也办不成了。

周老爷哦了声。

“那也是应该的。”他说道。

“父亲,平王死了。”周箙再次说道,在死字上加重语气。

平王…

周老爷愣了下,忽的想到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 父亲,刘大人得了风疾。”

“当然,她一定会干掉他,对于那些妄图觊觎她的人,她一向痛快的干掉了事。”

“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或许就跟借力打力射杀那泼皮无赖吧,又或者跟在江州雷火劈死了小玄妙观观主以及奸夫那样吧。”

耳边忽远忽近的响起话语。

都死了…

刘校理,什么观主,太平居前的泼皮,身败名裂滚出京城的冯林……

那些人,那些跟她有纠葛的,想要她的财物的,那些威胁她的,对她不利的…

“你难道忘了,最初做媒。最初挑起事由的是谁吗?”

是平王!

这个年轻的唯一储君,将来还会在位很长时间的皇帝,他的喜怒必将很长时间的影响左右着朝堂,而且这种左右还会延续他的子孙……

有平王在。他们周家程家就休想翻身…

“亲事是小事。”

周老爷的耳边响起那女子重复过几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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