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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759)+番外

毕竟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也不会说。

为了不磕碰到,被关在一间殿内不让出来玩,为了让他坐住,胡乱的不分时候的给东西吃,如今越发的胖了。

当初李太医叮嘱过,因为痴傻,且不知饥饱,所以太子容易发胖,便要多跑跳玩耍,吃食上也要控制。

可是,没有人在意…

晋安郡王神情黯然。

要是真的有一个人对他的六哥儿不怕也不嫌弃且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所以做出的样子……

“没有呢。”景公公自然知道他的心意,忙认真说道,“奴婢亲自的问了,再三的确认,当时陈小娘子初见太子殿下时也很害怕,后来还主动捡起了太子殿下的球递过去,哄着太子殿下玩球,并没有不耐烦以及故作的不害怕。”

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还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逃不过这些在宫里最惯于察言观色的人的眼。

“真是个好孩子。”晋安郡王就忍不住感叹一声,想到什么转头看程娇娘,“我记得陈家的小娘子跟你认识最早,如果不是她,陈老太爷那时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他的话没说完,程娇娘起身走出去了。

晋安郡王和景公公都愣在原地,神情惊讶,旋即尴尬。

景公公大怒。

这个人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看着走出来的程娇娘,门外的半芹和素心神情也有些惶惶。但也不敢阻拦或者问什么,看着程娇娘进了书房。

半芹迟疑一下忙跟过去,素心则深吸一口气迈进厅内。

“殿下。我家娘子…该…写字了。”她挤出一丝笑解释道。

景公公就笑了。

“你家娘子。”他拉长声调。

素心的笑就更加难看了。

“奴婢说错了…”她要下跪说道。

话没说完人也没跪下,晋安郡王开口打断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他说道。

他说的是知道的,而不是我知道了。

一个的一个了意义却截然不同,更况且还补充一句不用说。

素心的心就落了下去,大着胆子看了眼晋安郡王。

晋安郡王脸上虽然没有笑意,但神情中正,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她突然想起当初那个在墙头上探身和娘子说话的少年人。

“哦,对。”

墙头上的少年声音带着几分欢悦。

“那是官路大道,狼群聪明早已经知道不是觅食之处。很少在大路上久留,除非,天性盖过了后天的惯性。”

“…我后来查了,原来是血,那贼人在后用马血做引,我们赶夜路,夜色做掩饰不会发觉。”

“我看的是密林斋事录,你是从什么书上看到的?”

虽然眼前的少年人已经褪去了青涩,面容变得棱角分明,但一切似乎又从未改变。

素心跪下来叩个头。

“是。”她却只是说道。

说声是却行了如此的大礼。

“张家教出的丫头果然知礼。”看着退出去的婢女。景公公忍不住说道。

是张家,而不是程娇娘的丫头。

晋安郡王笑了笑。

“觉得别人知礼,不过是顺了自己的心意罢了。”他说道。“知不知礼的,也都是自己觉得而已,其实没资格评判。”

景公公愣了下,旋即又有些闷气。

到底是护着那女子……

“阿景,其实,是我失礼了。”晋安郡王说道,叹口气,“我顺的是我的心意,而对她来说。却又是不同的心意。”

景公公愣了下,旋即明白了。

能给太子娶一个不嫌弃他能够善待他的太子妃。对晋安郡王来说是很欣慰很好的事,这是作为太子的亲人而该有的欢喜。但对于太子妃那边的亲人来说,让自己关心爱护的孩子嫁给一个痴傻儿,哪怕他的身份尊贵,也到底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而相比于太子,程娇娘更亲近的是陈丹娘吧。

“这又不是殿下决定的。”

景公公有些委屈说道,看殿下能为她着想至此,她怎么就不能呢?

竟然还这样的甩脸就走了。

这还当着奴婢的面呢,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殿下留,太过分了。

“再说,殿下就不能欢喜了吗?”

“我当然能欢喜。”晋安郡王说道,“那又怎么能苛刻她不欢喜呢?”

……

书房里,程娇娘神情一如既往,只是落下的字迹却比平时浓墨几分。

一旁跪坐的半芹有些怔怔失神,忽的眼泪滴落下来,她惊回神,忙匆匆的擦去,似乎怕被人看到。

“想哭都不能哭,那还叫在家吗?”程娇娘说道。

半芹的眼泪便如线一般滴落。

“娘子,陈大人怎么会同意让丹娘嫁给太子呢?”她哭道。

程娇娘停下手里的笔。

“我想不是他同意的。”她说道。

半芹愣了下,忙抬头看她。

不是吗?刚才景公公不是说太子选妃的时候陈家让丹娘进宫,那自然就是有意。

怎么原来不是吗?

半芹的脸上难掩几分惊喜。

“那,丹娘就不用嫁了吧?”她带着几分期盼问道,“陈大人一定不会同意的是不是?”

程娇娘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纸上的字。

“我想他会同意的。”她慢慢说道。

半芹愕然。

不是说不是他同意的,怎么又说他会同意呢?

陈大人怎么能同意呢?那是丹娘啊!

半芹不由坐起了身子,握住手,眼中的泪水满溢。

……

陈家院子里,香案依旧摆着,落日的余晖给地面上铺上一层嫣红。

手中握着诏书的内侍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看着面前已经跪了很久的陈绍。

“陈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他说道,“您得说句话啊,这么干耗着成何体统啊。”

陈绍抬起头,天边的落日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但他的眼似乎还是被刺的生疼,不由微微的闭了闭。

再睁开,他的神情恢复了肃正,也似乎做了决断。

“请太后娘娘恕罪,臣,不能奉旨。”他说道,俯身。

这句话说出来,跪在后面的陈夫人再忍不住伸手掩嘴,堵住到了嘴边的哭声,人也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俯身下去。

宣旨的内侍神情却并没有什么惊讶,似乎早已经料到一般。

“是吗?”他拉长声调挑了挑眉说道,目光居高临下的落在陈绍身上,“陈大人您这话可是想好了才说的吧?”

☆、第三十五章 不安

天擦黑的时候,宣旨太监们从陈家鱼贯而出,鲜明的服侍以及身后背着的黄布包彰显他们的身份以及来意,在大街上招摇而去,引来一片指指点点。

“是陈相公家的。”

“是又要给陈相公进爵了吗?”

民众们对于陈家接旨没有觉得稀奇,只是带着几分好奇议论。

而宣旨的太监们前脚进了皇宫,后脚便有不少人从皇宫出来,在夜色里飞奔向京城的各方。

高家的内宅院子一如既往灯火通明,来往间莺声燕语。

高凌波喜奢侈,并不在意自己在外的权贵的声名。

“不管是否恭顺节俭,本官都逃不了他们背后骂一句,那还不如干脆自在喜乐呢。”

此时此刻,厅堂里正有歌伎婉转歌唱,屋中济济满堂,伴着笑声调笑声。

如今皇帝尚在病中,外边的酒宴玩乐都停了,但在深宅家中都渐渐恢复了以往。

有人急匆匆的从外边迈进院子,在廊下被拦住。

“大人正高兴呢,别去扫兴,有什么事?”门外的亲随问道。

来人带着几分焦急。

“宫里说了,陈相公抗旨了。”他压低声音说道。

亲随闻言就笑了。

“这样啊。”他笑道,“这事就不用回了。”

来人愣了下。

“要是陈相公答应了,倒值得回一回。”亲随笑道,一面看着厅内,听着其中的调笑声,有个笑嘻嘻的婢女从一旁过,被他悄悄的捏了把,引来一阵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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