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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793)+番外

男人收起筷子看向街边。

“…我亲眼看见了,我看到马贼了。当时我跑得快躲起来了,要不然也跟高十四官人一般没命了…”

“…对对,我知道前几天就说了有马贼呢,只是到底是天子脚下,谁能想到马贼的胆子这么大,真的杀了这么多人…”

路边两个人交谈正热切的交谈着,旁边还不断的有人凑过来,添油加醋两句。

“三人成虎。”男人收回视线,夹起一块肉,摇摇头,“难啊。”

夜色沉沉中,太后宫里依旧灯火通明,看着被送上案头的晋安郡王请求停留休养几日的奏章,她愤怒的扔了下去。

“住下来休养?他是要休养还是要准备再杀谁?”太后愤怒的喝道。

内侍带着几分不安。

“娘娘,中书已经批准了,而且还去请殿下回京…”他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朝廷官员自然要去慰问的。

太后几乎要站起来。

“娘娘,晋安郡王拒绝了,不回京。”内侍忙说道,只怕晚说一步把太后气出个好歹。

但这句话反而让太后更加气闷。

“他还得便宜卖乖!”她恨恨拍着几案说道,“人就是他杀的,去把他拿下。”

内侍有些无奈。

是啊,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的很,但是心里明白有时候也没用啊。

“娘娘,没有证据啊。”他说道。

“证据?他杀人不需要证据,那哀家要杀他难道还需要证据吗?”太后狠狠说道,说道这里念头大动,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他不是受了惊吓不能走了吗?那就让他回来,哀家亲自安抚他,给他压惊。”

太后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面容激动。

“晋安郡王受了惊吓,或许会做出一些失态的事,惊吓了哀家…不…惊吓了太子…谋害太子,他一个宗室那可就是死罪难逃了。”

就是当场打死在宫里,谁又能说什么?

就算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反正人已经死了,难道自己一个堂堂的太后还能被人说死不成?没错,就是这样。

太后欢喜不已抬手指着外边。

“快,就这么办,你们去安排。”

这也太儿戏了,内侍有些愕然,却又不敢直说,随着掌权日久,太后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娘娘,这件事说来容易,安排起来却不容易,不如请高大人来问问。”他低声说道。

听到高大人三字,太后忍不住流泪。

“这时候他正难过呢,还要强撑着收拾残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悲痛哀家再知道不过。”她哭道,“那是十四啊,可怜的十四啊,还没成亲生子…”

虽然没成亲,但儿子却是生了几个了。

内侍心里纠正道,当然这话打死不敢说,抬手抹泪跟太后哭。

“十四是为了哀家才去的,如今十四被人害了,没有证据抓不得凶手,那就让哀家来替他抓凶报仇。”

太后的哭声一停,抬起头带着几分倨傲又几分狠狠。

“有些事高大人做不得,哀家能做的,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哀家就是要他死,谁又能奈何!”

……

清远驿站里,夜风吹来,廊下的灯笼一阵摇晃。

“殿下,殿下。”

顾先生追出门。

“不如把这些消息跟夫人也说一声,看看她还有什么安排。”

晋安郡王点点头。

顾先生便高兴的跟着迈步。

“我们在京城留下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要紧的地方,此次趁着大乱还可以再安置些,这样就算走的再远,太子的事殿下也能最快的知晓。”他说道,“原本这些都是没打算跟夫人说的,不过现在看来,夫人多知道一些更好……”

说到这里顾先生忽地发现是自己一个人在走,他有些愕然的停下脚,扭头看晋安郡王还站在原地,红灯笼下神情忽明忽暗。

“殿下?”他忙退回来,问道。

“你干什么去?”晋安郡王问道。

“去,见王妃啊。”顾先生说道,刚才不是说了吗?“跟王妃殿下说说京城的反应以及咱们的人手安排。”

晋安郡王看着他。

“天下,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说话啊?”他问道。

顾先生愣了下,什么意思?

一旁的景公公低头一下,再抬起头。

“殿下,您快回去歇息吧,熬的太久了。”他忙说道。

晋安郡王没有再说话抬脚迈步。

“哎?”顾先生还要跟上,被景公公一把拉住。

“你都说了半天一晚上了,还没说够啊?”景公公笑道,“留下些让殿下自己说吧。”

顾先生哼了声。

“我是怕他们说不了正经事。”他说道。

☆、第五十九章 意气

驿站里渐渐陷入安静。

月明星稀。

晋安郡王抬头看去,见面前的二楼廊下站着一个女子。

秋日里夜风有些凉,她披着一件大红斗篷,明亮的月光下随着夜风飘动,恍若神仙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在看什么?”晋安郡王上楼走过去问道。

不待她回答,晋安郡王已经接着问。

“吃了多少饭?睡了一会儿没?可还睡得惯?”

他的问并不是要得到答道,而是在表明自己的关心。

程娇娘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夜空。

“看天。”她说道。

天?

晋安郡王抬起头也看过去。

与昨日的疾风骤雨昏昏不同,清明的夜空广袤无边,星辰如同宝石般点缀在其中。

“吃了一碗饭,洗漱后我小睡了一会儿,铺设的都是带来的,所以睡的习惯。”

她在认真的回答自己方才的问话。

晋安郡王转过头看她哈哈笑了,伸手将她揽住。

“我也是。”他说道,“我吃了一碗饭,虽然我没有回来,但他们说话的间隙,我还依着凭几偷偷打个盹。”

程娇娘笑了。

“还有,京城里也都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这些也是你安排的吧?”晋安郡王问道。

程娇娘摇摇头。

不是?晋安郡王有些惊讶。

“前期马贼的传言应该是高家安排好的。”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点点头笑了。

这的确是高凌波行事周全的风格。

“后来的事应该是秦弧做的。”程娇娘接着说道,“虽然死的不是我们,但的确是有人死了,一切都可以按照计划来实施,只要有人把这些事在关键的时刻推一把,便能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平心而论,还是高家前期安排的好的功劳。”

这恰恰才是最气人的。晋安郡王哈哈笑,笑着笑着猛地一停。

“你刚才说是谁做的?”他问道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程娇娘看向他。

“秦弧。”她说道,“秦侍讲的儿子,秦家十三…”

不,不,不用她解释,他自然知道秦弧。

“我是说,他?”晋安郡王问道。

这事管他什么事?他从哪里冒出来的?

“昨晚,不是你一个人?”

程娇娘点点头。

“正巧遇上了。”她说道。

巧?

晋安郡王一脸惊愕。

逛街吃酒看杂戏。行路投宿他乡过,都可能遇到认识的人,这可以说一声巧了。

那杀人放火的事也能遇到熟人?

这叫什么巧?

商量好的吧,可是如果说是事先商量好的,那这女子绝不会说一个巧字,既然她说了巧,那就的确是事前没有商量。

可是,这样听起来真的是太…

其实说要解释,也能解释。

那个秦弧啊。

他自然认得的,而且记得还很清楚。

那个在船头和她并肩而立。温润如玉笑容明亮的少年人。

他羡慕过很多人,羡慕过那些来参拜的官员夫人们,他们可以随意的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家。还羡慕过会飞的鸟儿,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不过那只是小时候,长大以后他就不再羡慕了,因为知道你就是你,永远不会成为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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