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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医经(825)+番外

“那是为了什么?”安妃问道。

女为悦己者容人之常情啊。

“什么都不为。”皇后说道。

怎么可能!

安妃心里说道,当然不敢说出来,她可不是傻子。

想到傻子便想到一事。

“娘娘,太子妃您去看过了吗?”她低声问道。

皇后的脚步微微一顿。

自从宫变之后,程娇娘再没有出现过,从晋安郡王府到太子府,一直藏于内宅,太子妃身子有病的消息便渐渐的传出来了。

说太子妃身有疾,但从来不曾有太医去诊治,因为神医娘子的身份,传言便越来越离谱。

皇后却心里便更肯定是那日宫变受伤的缘故,没想到伤的这么重。

她提出去看望太子妃,但太子却委婉的拒绝了。

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午后安静的东宫变得热闹起来,伴着脚步声,院子里的内侍侍女纷纷低头施礼。

“太子殿下。”

方伯琮负手疾步而过,门前的侍女拉开屋门,室内的侍女们随同进了净房,一番洗漱更衣。脱下了太子礼服,换上了月白家常袍,也不束带。木簪挽冠,松松垮垮的走出来。

“今日吃了什么?”他问道。

内室里两个侍女忙施礼。

“回殿下的话。太子妃殿下吃了一碗参粥。”一个说道。

“吃过饭就伺候着太子妃到园子里走了一刻钟。”另一个则说道。

“回来后饮了李太医配的茶汤。”先一个接着说道,“歇息了一刻。”

“刚刚给太子妃读了一节书。”另一个接着说道。

有侍女从外边进来捧着一个盖盅。

“殿下,太子妃用的梨子汁好了。”她说道。

方伯琮点点头,伸手。

那侍女忙屈身递过来。

两个侍女将卧榻上的程娇娘搀扶坐起,垫好靠背,便低头退了出去。

方伯琮盘膝坐在卧榻上,小心的慢慢的将汤盅里的梨子汁喂给程娇娘。

“凉的好喝?还是热的好喝?”他说道,一手扶着她的下巴。助她嘴闭合,但饶是如此还是有汁水流了出来,又拿起帕子擦拭。

喂汤汁,助咽,擦拭,几乎是一瞬间同时发生,但做起来动作流畅丝毫没有慌乱狼狈。

“我都尝过了,觉得凉的好喝。”他继续说道,“不过谁知道你呢。”

他说着看着程娇娘。

“你这么古怪的人。”

抬手再次慢慢的喂一口,重复着抚擦的动作。

“李太医已经到了湘南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要找的。”他说到这里又叹口气,“我不问你,你就不和我说这些事。你看看,现在有多麻烦,找都没地找,问也不知道去哪里问。”

他说着话伸手戳了戳程娇娘的额头。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一闭眼扔下这些事什么都不管了,不就是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吗?”

听的室内嘀嘀咕咕似乎很热闹,但始终说话的只有一个声音,门外的侍女们忍不住对视一眼。

“以前殿下和宣文太子在一起就这样。”一个侍女低声说道。

以前和宣文太子就这样,自己说着自己的话。对方根本就听不到听不懂不回应。

宣文太子不在了,太子妃又成了这样。

“殿下真是可怜。”一个侍女喃喃低声说道。

原本不觉得如何。听着侍女一句可怜说出来,在场的侍女们都愣了下。旋即再听室内的说话声就觉得心口发闷。

一个人的自娱自乐自言自语,是挺可怜的。

内里的说话声渐渐小了,外间的侍女透过珠帘子看去,见卧榻上方伯琮侧卧着,一只手搭在程娇娘的身上睡去了。

侍女们便忙低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拉上屋门,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

一盏盏灯点亮,照得亭台楼阁璀璨生辉,其间更有一片菊花光彩夺目。

“你看那边。”方伯琮说道,伸手指着远处,“那是进贡的,只有三盆,陛下那里留了一盆,余下的皇后都送来了。”

他说着转头,看着一旁被四个内侍抬着的软轿上的程娇娘。

“皇后说想让你看了画下来。”

一面抬脚迈步,在摆满了菊花的小径漫步,内侍们抬着软轿跟随。

“原来你字的好,画更好,周箙这混帐什么都不要,就从家里拿了一卷轴。”

他说着回头一笑。

“孤,就不给他,气死他。”

软轿上裹着大红斗篷的女子神情安静,深秋的夜风吹来,兜帽飘动挡住了她的脸。

方伯琮伸手抚开,将兜帽整理好。

“这些日子忙,等到今日才有空陪你转转,我知道你不在意,谁让我在意呢。”

站在路旁看着这边的景公公微微皱眉,一旁一个内侍叹口气。

“大人。”他低声说道,“这样下去,不太好吧。”

明明太子妃不是个正常的人,偏偏殿下像待正常人一样,夜里同眠,膳食共进,就连晨练都带着太子妃,他在校场拉弓射箭,太子妃的软轿就在一旁,更别提随时随地的说话了。

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人有时候都看得毛骨悚然。

“至少太子府也该进些新人了。”内侍接着说道,“殿下身边可是一直没人伺候呢,殿下年纪可不小…”

景公公转头看他。

“这话谁和你说的?”他问道。

内侍愣了下。

“没人啊。”他说道,“我自己想的,大人,我也跟着太子殿下这么多年了,没别的心思。”

景公公点点头。

“那就好,要死你自己死去,别拖累别人。”他说道。

内侍愕然,顿时又惶惶,抬手狠狠的打了自己脸。

景公公不再看他,看那边方伯琮和程娇娘的轿子转回了,忙疾步迎接去。

那内侍低头避让一边,待一行人向寝宫而去,才再抬起头。

“可是,这是早晚的事。”他喃喃说道,“陛下因为子嗣艰难才过继,难道太子殿下不为子嗣考虑了吗?现在不考虑,那等将来登基为帝呢?”

……

九月末的夜已经有了寒意,北风呼呼,天子寝宫内灯火摇晃。

侧殿里的皇后已经换上了亵衣散了发在灯下看书,听到风响,便抬起头。

“陛下那边可加了被褥?”她问道,“太医说了,陛下久病之人,受不得寒气。”

门外的内侍应声是。

“已经加了。”他说道。

皇后便低下头接着看书。

“娘娘。”门外传来有些急促的声音。

皇后抬起头。

见是陛下那边伺候的内侍,灯下那内侍神情惶惶。

皇后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来。

“陛下怎么了?”她问道。

……

门上轻轻的敲击声在夜色里格外的刺耳,卧榻上的方伯琮猛地起身。

室内夜灯昏昏,门外又响起两声。

“殿下,殿下。”伴着低低的呼唤。

“什么事?”方伯琮问道,一面伸手将因为起的猛带起的被褥掖了掖。

内里昏昏夜灯下程娇娘安睡依旧。

门被拉开了,景公公疾步而进。

“殿下,皇后问,您可方便进宫?”他低声说道。

方伯琮面色微变。

不是传进宫,而是问可便进宫。

皇宫自然不是随便就能进的,但如果要你进宫的话,可不会问你方便不方便。

宫内肯定出了不便的事。

皇帝陛下。

方伯琮立刻就想到了,他起身下床。

“殿下。”景公公开口唤道,带着几分提醒。

虽然按常理天子有事太子应该立刻去,但作为过继的太子还是有些不同,更况且因为当初宣文太子事件时方伯琮带兵也入城还炸了宫城们,如今私下流言很多。

如果天子出事他也在身边的话,只怕更有不堪的流言。

这也是皇后的所以悄悄的来问的缘故吧。

如果太子不在身边,天子出了事,虽然可能还会有流言,但到底是无根虚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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