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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烬如霜(出书版)(138)+番外

作者: 电线 阅读记录

“扑通、扑通、扑通……”

本以为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想,突然不扑通了,我一喜,正待看看她是不是气绝了,正好给我试试我最近研究的新项目--起死回生九转还魂大乾坤金丹。

下一刻,我脖颈的大脉便被一个狠辣的力道给制擎住,一阵短暂眩晕过去后却是那女土匪擒了我的喉头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目光狠戾似剑,待一对上我眩晕后睁开的眼睛,竟是生生一顿愣怔在那里,手上力道不由得松了些。不过须臾,却又马上回神警惕凶残地瞪着我,张嘴便道:“……”

这下好,她愣了,我亦愣了,她再张嘴,又是:“……”,但见她嘴巴反复开合,却只是有形无声,原来是个哑巴。而她自己似乎也才刚刚发现这个问题,满目震惊,下一刻,却是一转头盯牢我,眼中杀意磅礴腾起。

我赶忙拼了全身气力在她的压制下连连喊道:“不是我干的……咳咳……不是我干的……”

我这一喊,她又愣了,手下力道也卸下不少,我趁着这功夫赶紧将头别向一边狠狠喘气,一边激烈地咳一通。那女土匪一边看着我猛咳,一边难以置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这下我又悟出件事来,她不但不能说话,连耳朵也听不见。

我赶忙向她连连摆手示意不是我干的,不晓得她明白了没有,只见她已全然卸下对我的制擎,两眼茫然地看着远处,紧接着浑身又散发出暴起的戾气。

当然,瞧她那样子,显是也刚刚发现自己既聋又哑,可见之前还是好的,免不了心理巨创。不过巨创归巨创,她还居高临下坐在我腰上压着我呢,天见可怜,我的腰可要断了。我挣扎着要爬出来,她却立时三刻回过神来,又将我擒住,唉,真真是个未开化的粗鲁姑娘。

不得已我只得勉力用手指在一旁地上划字,但愿这女土匪能认得这个字,我一笔一画在土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医”字。她看了看那个字,复满目狐疑看向我,瞧她那打量我的眼神,我也不晓得到底是看懂还是没看懂,赶紧指了指她的胳膊让她看我给她敷的草药。她低头看了看手臂上被我用纱布打得醒目漂亮的蝴蝶结,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终于起身将我给放开。

天见可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皇帝陛下万寿无疆,这女土匪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我将这姑娘领回罗耶山上的茅草屋里安顿下,这茅草屋本是为了方便

我采药暂时搭建的,今日却意外派上用场。

幸得这女土匪是个识字的,我与她二人拿了树枝在地上写了半响,我方明白她的症结所在。说来她该好好谢谢清早咬了她一口的那条蛇,不然此刻她早登极乐。我原来以为她是被人下毒所致聋哑,但她坚定地否认这条,待询问她日常饮食偏好后,我才发现,她每日早餐晚餐皆有一道固定菜式,是相克的,日日食之,差不多一年便会毙命。只适才那毒蛇多少进了她的血中一些,不想竟有抑制这两种相克食物产生毒性的作用,所谓以毒攻毒。但她性命捡回,现下却多少有些后遗症。

“可能医治?”但见她在地上写道。

“易如反掌!”我笃定地写了回她,欺她听不见,嘴里却念叨道,“哎呀,死马当活马医,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反正多试几种药,总归有一款。呵呵,好不容易捡个可以试药的人,可比平日里用老鼠兔子什么的准多了。”

那女土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狐疑写道:“不知医者年龄几许?”

我淡定地看着她高深莫测一笑,写道:“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或许你该问我‘高寿’?”

果然,女土匪看着我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

“哧,让你欺我面嫩小瞧我,况且我还戴着面纱呢,除了鼻梁以上露在外,鼻梁以下可都遮着,我就骗你我一千岁我驻颜有方又怎么样。而且我装高深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自打我记事起便学会讲这些玄乎奥妙模棱两可的话,不然怎么唬得族里上至七老八十下至牙牙学语的医姑们个个皆崇拜我。我才不告诉你我只有十二岁嘞,看你的模样顶多大我两三岁,若论道行,嗤,你差我岂止一两百年。”我面上装着缥缈出尘状,嘴里却嘀嘀咕咕藐视她,反正她听不见。

显然我世外高人的模样镇住了这女土匪,接下来几日她果然相信我乖乖让我下药了,呃,是医治。

我心情甚好地弄了很多药一一给她试了,偶尔与她“手谈”两句,别人手谈是下棋,我们可真真只有靠手写才能谈话。这女土匪脾气不太好,白瞎了那细皮嫩肉的长相,动不动脸色一放便黑得跟乌鸦一般。譬如我好心要替她更换我的干净衣裳,譬如我给她吃烧糊了的饭菜高深地骗她说是药引子,譬如我诳她给我洗那些带刺的草药美其名曰:将药效从双手毛孔中渗入内腹内外兼治药效更佳……总之,她经常黑脸,我便给她取了个名字“鸦鸦”,呵呵,乌鸦的昵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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