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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当兽医(9)

大太太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当日只纵着你大姑娘的性子,挑的几个不上台面的跟过去,结果怎么样,咱们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屋子就没有,白白的被人离了心去,这三天一闹的,我如何放心?”

青鸾在后笑道:“太太也是多虑了,大姑爷年轻难免爱个新鲜,我瞧那样子,还是护着大姑娘的,半点不给那姨娘留脸面。”

大太太沉吟不语,屋内便又寂静无声,青鸾轻轻的捶完肩膀,又小心的转到身前,帮她揉捏腿脚。

“刚才出门时,我看光哥好似对那慧娘要说话一般?”大太太忽地坐起来,将青鸾吓了一跳。

“婢子倒没注意。”青鸾实话实说,看着太太的神情,又小心道,“慧姑娘方才说话举止倒是知分寸,不似没人调教的样子,上一次替二姑娘送荷花过来,我不认得,看着极好,问了才知道是她,家里过的不好,就在宋嫂子那边寻些零活,这些日子又不见来了。”

大太太将手里的佛珠转了转,仔细听了,又想了片刻,才慢慢道:“终究是咱们家正经的姑娘,你大姑娘生日时,你记得请她过来坐坐,我听说早早便没了娘?怪可怜的。”

青鸾忙应了,太太想了想便又道:“让裁衣给她做几件新衣裳,穿的还不如个奴才,知道的说我事忙疏忽了,不知道又该说我刻薄。”

“正经亲戚,来的哪一个不是正经亲戚,太太操碎了心也顾不到。”青鸾笑道,安置大太太歇下,自去安排不提。

过了两日富文成已经活动自如,家里如今光景更难了,父女俩谁也不愿闲着,都忙忙的做工挣钱去了。

药铺里的生意依旧冷清,连炮制药材都停下了,秋叶红闲来无事,便在堂前帮忙,说帮忙也无忙可帮,不过是端茶倒水跑跑腿罢了。

这一日正跟旁听李大夫给保良讲医理,见外边走进三个人,其中一个捂着腰面色痛苦的走进来,另外两个人在后跟着,都拉着脸,其中一个人手里竟然还拎着一只不过两个月的死猪仔,保良忙接了过去。

“大夫,摔了,看看腰折了没?”那男人约有三十七八,穿着粗布衣衫,脚上满是泥点子,看样子是个做工的,说这话他就坐了下来。

秋叶红忍不住笑了,腰折了,你还能坐下来?果然跟在他身后穿这圆领绸衣的中年胖子一脸鄙夷,说道:“胡三,说什么胡话!依我说,别浪费这问诊的钱,省的没钱赔我。”

李大夫给这人诊脉,又起身翻开他的衣裳看了,说道:“无妨,无妨,抹些跌打酒就好了,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吃两服就好了。”

被唤作胡三的男人点头应了,保良已经取了跌打酒就给他抹上,另包了一瓶带走。

“哼,早说你没事,怎么着,想赖账还是想讹我钱啊?看也看过了,这是你的猪,天黑前把猪钱给我送去。”胖男人拧着鼻子道,一甩头,身旁的男人忙将那死猪扔给先前的人。

“唉,”胡三忍着痛接过猪,晃了晃道,“三十斤不到的猪,五百文钱啊,这头猪,只怕比我这身板还值钱!”说这话,竟忍不住掉下几滴泪。

胖男人听见了,立刻呸了声,道:“胡三,原本看你老实,已是算低了钱与你,我真是妄作好人!我这头猪如今虽然只有三十斤,但再养半年,最少也有二百五十斤,我郑大石家养的猪,运到京城里,怎么也买个十几两银子,偏被你这不长眼的砸死了,你还有甚说的?”

听了这话,秋叶红一愣,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那胖男人,郑大石?

富文成就是在一个叫郑大石的人家做工跌伤的,也是砸死了一头猪,不仅自己花了药费还赔了一两银子呢。

是不是就是这个郑大石?怎么今个又砸死了猪?这也太巧了吧?

想到这里,秋叶红的目光就放到被胡三拎在手里的猪仔身上,粗一看那猪仔就发现眼肿而红,毛粗而乱,典型的病猪。

好小子,这分明是有鬼!秋叶红心里愤愤起来,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也就罢了,她也就不管这闲事,偏扯上富文成,那一两银子他们攒起来多不容易。

“这位客官,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猪?”秋叶红想了想便走了过去,对那正在等候抓药的男人道。

胡三见是一个梳着双髻的青衣小姑娘,也不在意,说道:“看吧,小姑娘没见过猪仔吧?看看吧,过会我就到街市上卖了。”

保良以为秋叶红果真是好奇,也不理会,站在一旁带着笑看,见秋叶红蹲了下去,将那猪仔放平,掰开嘴,翻开耳朵的看起来,神情颇为认真。

“大叔,这猪是病猪,可卖不得。”秋叶红看完了,站起来说道。

胡三一愣,有些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有人明白,原本已经骂骂咧咧走到门口的胖男人听见了,猛地转过身,怒气冲冲的道:“什么?病猪?”

正文 第八章 心有成竹神自稳

看到是个小姑娘,那胖男人便冷笑一声道:“你是谁家的小孩,话可不能乱说。”

秋叶红不急不慌的说道:“大叔,这猪眼肿而红、毛粗而乱、舌苔浮白、舌质微红,身体消瘦,你说句良心话,这头猪近日是否发热恶寒、呛咳气急、有腹泻之症,不肖饮食?”

这一番话出口,大堂里的人都惊讶的看过来。

胡三此时也明白了,虽然还带着几分狐疑,但看向郑大石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莫非真如这小姑娘说的,这本就是要死的病猪,这老小子是打算讹他一笔?

郑大石在听到这番话后,后背突然出了一层汗,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眼前这个小姑娘身上,穿着打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长的倒是端正干净,看上去有些精神。

“哼,”郑大石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大堂里的每一个人,道,“什么时候,你们济人堂也给畜生看病了?怎么不改了牌子,叫济畜堂?”

他这冷笑让大堂里的人回过神,保良咳了一声,忙过来拉了拉秋叶红的衣袖,低声道:“慧娘,莫乱说话。”

“慧娘,去,去,回后堂去,在这里乱混什么!”小乙哥瞪了秋叶红一眼,心道你个新来的小丫头片子,会拣几样药就装什么万事通,扬手赶她,一面对那郑大石陪笑道,“郑大爷说的是,你的家猪那是有名的好,小孩子家不懂事,你莫跟她一般见识。”

“哼!”郑大石冷笑着瞪了秋叶红一眼,又看向正在那边将信将疑的胡三,道,“砸死我家的猪不认账,还污我家是病猪!做人得拍拍良心才是!”

胡三听了这话,顿时又弯下了腰,有些恼意的瞪了秋叶红一眼,暗道,都怪你多嘴,赔了钱是小事,毁了名声,以后谁还敢请自己做工。

“去,去,你懂个什么!我还不晓得病猪好猪不成!真是多管闲事!”胡三忙忙的说道,不忘对郑大石陪笑。

看郑大石恼了。药铺里地人都慌了,包括那老郎中都颤巍巍走上前劝他。那位引起事端的胡三见状不妙。拎着药拎着猪一溜烟地走了。

“气煞我也!我今日倒霉了,死了猪不说。偏又走进你们济人堂找晦气!”郑大石气呼呼的说道。

旁边的伙计胖哥便低着头是是的应着。一面递上茶道:“你老人家大人大量,慧娘新来地。不懂事。”

小乙哥叉着腰数落秋叶红,催她给郑大石道歉。秋叶红只是淡笑不理。反而对气呼呼地郑大石眨眨眼。道:“大叔你敢跟我打个赌么?”

“慧娘!”保良有些急了,喊了声。

郑大石冷笑一声,捻着胡须,上上下下又打量了秋叶红几眼,道,“好啊,赌什么?”

“我赌你家的猪,七天之内必有再病死!”秋叶红沉脸说道。

郑大石不由打个寒战,他已经损失了两头了,虽说已经有冤大头添了亏空,但如果还要再死下去……他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