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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女(278)+番外

男人面色骤然青紫。

“你、你怎么知道我...”他结结巴巴说道。

“我常云成对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说到做到过,我在她面前言而无信。”常云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伸手指了指那边的齐悦,“但是我常云成对别人,自认为还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言必行行必果!”

管青牛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常云成。

“所以,你给我活着,你要是死了,你的人都活不成了。”常云成再次说道,说罢不再看他,因为保持半跪的姿势太久了他的腿都僵硬了,一步一步的挪回到齐悦身边,再一次半跪下了,抓紧了齐悦的手。

“月娘。”他贴近齐悦的脸,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月娘。”

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复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管青牛忍不住流下眼泪,觉得这个男人喊出的名字,是自己这辈子听过的最虐心的话。他想起很久以前,看着自己女人和肚子里的孩子死在土匪马蹄下的时候,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那种世间空荡,只剩自己上下无着落,想要抓住什么又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安老大夫又进来进行一次针灸,这一次针灸不久,可以感觉到齐悦的呼吸平稳了很多。

“世子爷,你可以放心了。”安老大夫诊脉,又认真的翻看了齐悦的眼,说道。

此话一出,常云成身形微微一晃,空着的手扶住了床。

“那齐娘子什么时候能醒?”刘普成问道。

他是大夫,但此时却问出毫无不懂事的家属般的问话,可见医不自治这句话是真的。

安老大夫示意取鹤嘴壶来灌药。

阿如亲自给齐悦喂了药。

“我估计今晚差不多。”安老大夫这才说道。

今晚···

常云成看着安静睡着的女人的脸,只觉得心跳的猛地要窒息。

她看到自己...

让她看到自己…

自己有什么脸让她看到自己….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都赶来了,看到常云成,常春兰二夫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她们惊呼。

二夫人因为心神憔悴,整个人都要脱像,走是走不动了,被人用软轿子抬着,此时惊吓的从轿子上坐起来。

常云成没有回答。

“请,不要告诉她。”他说道,一面冲二人施礼,“不要告诉任何人。”

常春兰面露不解,而二夫人则松了口气,慢慢的靠回软轿子上。

“你能这样做,可见才是真的对月娘好。”她缓缓说道。

夜色终于在大家恨不得拉月而行摇漏催鼓中到来了,伴着安老大夫的再一次行针,齐悦的微微晃动,眼皮抖动。

要醒了,每个人都忍不住挤上前,而这个时候,一直紧紧握着齐悦手的常云成却松开了手,慢慢的向后退去。

当他的书松开的时候,齐悦的手便开始动了,似乎有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抓不到,然后她的眼便睁开了。

“娘子。”阿如再忍不住扑过去跪在床边就哭。

“月娘。”二夫人也不用人扶着,自己站了过去,颤声喊道。

齐悦的视线转动,迷茫的看着眼前凑过来的面容。

“...我...怎么了?”她蠕动嘴唇,发出声音。

屋子里顿时又是哭又是笑。

常云成已经站到了门外,隔着窗户隐在夜色里看着里边,人群围挡,他已经看不到那女人的面容,但还是死死的看着。

“世子爷,不能再耽搁了,不告而出,到期不行,是欺君大罪啊。”身后侍卫低声说道。

常云成闭上眼猛地转过身。

“你们四个留下。”他说道,说罢大步而去,一步一步迈入夜色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春雨

齐悦醒来后的第三天,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头部高位。”齐悦说道,然后看着阿如将自己调整好体位。

阿如给她垫好,然后拿笔记下来。

“盐水来了。”阿好捧着一个盖碗碎步进来,肩头被雨水打湿一片。

齐悦含笑张开嘴,让阿如为自己做口腔护理。

刚做完,听得那边的病床上管青牛一阵呻吟。

“看看他怎么样?”齐悦忙说道。

阿如便忙过去了,低声询问。

“还是疼。”她说道。

“这位大哥,开胸手术是所有外科手术中最疼痛的一个。”齐悦说道,一面看着这边,“你尽量用腹式呼吸…”说这话又看阿如,“你还记得吧当初子乔用过….”

阿如点点头,翻出本子来看。

“…术后咳痰怎么样?”齐悦又问道。

听她们这边絮絮叨叨谈论自己的病,管青牛转过头来。

“你是被我的人打伤的?”管青牛又问道。

多说话也能缓解疼痛,想来这些日子,千金堂的人虽然没将他扔出去不管,但除了正常护理外,估计没人肯理他,自然没人陪他多说话了,对于自己怎么躺在这里,怎么接受的治疗,大夫又怎么办打伤了,他只知道个模糊。

齐悦笑了笑。

“这不能全怪你的人。”她说道,深吸一口气,“这些事毕竟匪夷所思,大家被吓到也是正常的,还是这种治疗大家见的太少了,不知者不为过,算我倒霉吧。”

管青牛看着她。

“真的是把我的胸切开?”他问道,瞪大眼。

“是的。”齐悦说道,一面伸出手。“你跟我做一下肢体活动..”

管青牛看着她,却不敢伸手。

“一定要活动,这样既可以促进呼吸运动,又能防止肺不张啊关节僵硬啊手臂挛缩啊什么的。”齐悦说道,一面再次做出动作示范。

安老大夫此时进来了,吓了一跳。

“师父,你现在不要多说话也不要乱动。”他说道。

齐悦吐吐舌头,忙放下手。

安老大夫分别给二人做了检查。药房里也送药来了,管青牛和齐悦都喝了药。

“引流管一直正常吧?”齐悦放下药碗又问道。

阿如将这几天的护理记录拿过来给她看。

“安大夫谢谢你,这个病人竟然没有出现术后并发症,你是怎么做的?”齐悦忍不住问道。

她才做完手术就晕过了去,术后那些要紧的护理观察都没有来得及做,甚至连说都没说过,没想到这个管青牛竟然在这个粗糙的手术下闯过了危险期。

肺部感染心律失常以及失血…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呢。

安老大夫被她问的反而一愣。

“这个,怎么说呢?”他捻须沉吟一刻,“初时肺经蕴热,高热。胸闷、咳喘气促纳差…”

齐悦一边翻看记录,阿如都详细的记下了。

“没错。这就是肺部感染。”她说道,“没有静脉点滴以及抗生素,你是怎么治好的?”

安老大夫笑了。

“也没什么,虽然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做的,但此病人肺脏损伤,气滞血瘀腑气不通,当清热解毒活血化瘀。通里攻下,方可宣发肃降,通调水道。所以我用了厚朴枳实行气,消痞除满,再加以柴胡陈皮疏肝理气调中,当归….”他慢慢说道。

他说的话,齐悦几乎全都不懂,但她认真的听,一个字也不放过。

第七天的时候,齐悦能下床了,在认真查看了管青牛的状况下,准备拔管了。

没有亲眼看到手术场面,安老大夫遗憾不已,这一次连拔管也不肯错过。

病床前站了一圈人。

经过这一次昏迷,齐悦深感传授知识的重要性,所以决定每一次诊治都是一次教授,让弟子们全部来看。

盖在管青牛身上的单子被掀开,这个管青牛的护理换药消毒什么的主要是阿如和胡三负责的,因此大多数弟子都是一次看到伤口,有人一阵眼晕转过头。

“好好看!”齐悦严厉喝道。

那弟子被吓了一跳,忙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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