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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646)+番外

要不要提醒下帝姬殿下?

老太监笑了,道:“我们做我们该做的就行了,就是伺候人。”

那就是什么都不做咯,就看着殿下别欺负?小太监眨眨眼,他们是伺候人,伺候的不是殿下吗?

“换了三波主人了。”老太监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比划一下,“我为什么还在这里?”看小太监,“你为什么能来这里?”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将手揣回袖中,“我们伺候的是皇城的主人。”

先前的小皇帝也好,半路的宋婴也好,现在的薛青,都不算是真正的掌控这个皇城的主人。

他们为她做事,得不到保障,而且就算做了事对她也没用。

小太监似懂非懂,默默的在心里想着领会。

“不过。”他忍不住又开口。

老太监对他摇摇头嘘声制止,退回到门边揣着手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

小太监只得也学着他的样子回到门边站好,看着殿前的院落眼睛眨呀眨。

不过,现在这个宝璋帝姬殿下,不是长在皇城中的呀,还会被臣子们欺负吗?

小太监忍不住悄悄的回头看去,门内罗汉床上的女孩子忽的看过来。

那一双眼亮的如同星辰。

小太监吓了一跳。

“来人。”

帝姬殿下声音响起。

小太监应声是,待老太监先进门才跟进来,殿内侍立的宫女们也都上前跪地为帝姬殿下穿上鞋子系上腰带。

“秋光正好,摆驾御花园。”帝姬殿下说道,手握书卷,长袖一甩负在背后,款款迈步。

读书,赏景,再吟诗一首,这便是读书人的风流呐。

......

......

读书人的风流不仅是吟诗作对,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还有灯红酒绿。

醉仙楼里人声鼎沸,走廊拱桥上彩灯高悬,数百女妓行走其间彩裙飘飘,恍若仙境。

但门口的对话并非是以往或者其他青楼中惯语。

“今日可能上最高楼?”

“不行啊,今日已客满。”

听到这个回答来客们响起一片遗憾的叹气,然后才询问酒菜和妓女。

那最高楼上有什么?初次来京城长见识的外乡人很是好奇,难道是最高的花魁?

“休得胡言,不可亵渎。”

四周响起呵斥声。

外乡人被呵斥的讪讪又莫名其妙,来青楼里提一句花魁怎么就成了亵渎了?这还是青楼吗?

“醉仙楼不是一般的青楼。”

“醉仙楼里有帝姬殿下的亲笔状元文章。”

“就在最高楼上。”

“啊,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状元醉仙楼斗文章。”

“对哦,帝姬殿下可是考中状元的。”

“这可是帝姬殿下逛过的青楼,当然不一般。”

七嘴八舌的解释介绍在大厅里响起,引来惊叹或者恍然,这是几乎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张莲塘收回视线,从人群中穿过向外走去。

“张小大人,这么早回去啊。”有认识的迎客热情的说道。

张莲塘与他们说笑几句走了出去。

京城的夜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张莲塘没有骑马坐车只带着一个书童穿行其中,越过茶楼酒肆,从提篮叫卖的小贩处买了一包炸果子,与书童一边走一边吃,路过一间书铺时停下来。

“张小大人,今日有新文册刚送来。”站在门口的伙计熟稔的招呼。

张莲塘将手中的果子递给书童,让他在门外看花灯,自己进去了。

走进内厅,关上房门,推开书架,穿过夹道,三声轻响敲开一面墙,来到一间室内。

室内已经坐了不少年轻人。

“莲塘哥,今日要开什么会?”楚明辉问道,扭头看一旁,“连焉子都来了,这是大会啊。”

角落里裴焉子正和张双桐解连环,很是专注认真,没有理会楚明辉的调侃。

张莲塘在一个位子上坐下来,道:“我也不知道。”

咿?

针对知知堂的搜捕早已经结束,朝廷也宣告了这是秦贼欲加之罪,大街上知知堂的匾额已经重新挂上,按照张莲塘的安排,设了一个小私塾,专供长安籍的商人们将自己家小孩子送来启蒙,街坊四邻们再次像以前那样可以白天借听晚上借灯。

知知堂只是一个读书的地方,没有人再多加关注。

但事情终了后,知知堂在京城的人还是第一次这样全聚,今日大家接到级别最高的会议通知紧张的赶来全聚,召集的张莲塘却说不知道要开什么会。

“也不算全聚。”张莲塘道。

“春晓来不了。”有年轻人道,“结束后告诉她内容就好了。”

张莲塘笑了笑没有说话。

叮铛一声轻响,裴焉子放下手里的九连环,道:“竟然能来吗?真是刺激。”

谁?

刺激?

屋中的少年们看向他,柳春阳神情已经变了,惊讶不可置信。

“不会吧。”他脱口道。

而此时临街的书铺外,一个少年正收回看向匾额的视线,灯下眉目清丽,神情几分羞涩,对迎客的伙计道:“天王盖地虎。”

.....

.....

驳驳驳三声响起,室内少年们询问催促裴焉子的声音顿时停下,神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他们都在室内坐着,谁还能敲出这样的暗号?

“难不成春晓真来了?”楚明辉道。

张莲塘已经起身打开了门,有人影低头迈进来,灯光如水倾泻在她身上。

“这个暗号,实在是太羞耻了。”她抬起头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莲塘哥你怎么就真用了。”

室内鸦雀无声,所有视线都凝聚。

她啊。

....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此志

她青衫长袍做男儿装扮,但声娇柔毫不掩盖女儿身。

灯下面容清丽双眼寒星秋水,此时娇嗔抱怨眸光流动。

不管是声音还是相貌,都是陌生的。

但奇怪的是,又非常的熟悉,除却相貌声音之外,还有什么让他们觉得熟悉呢?仪态的文静又羞涩?语气的熟稔和自得?

“就因为是随口一说,不是大家都熟悉的常见的话,所以才更适合用。”张莲塘笑道,指了指一个空位,“坐吧。”

他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凝滞,随着这一指又哗啦响,原来是被指着位子的四周的少年们有的站起来有的向一旁挪去,瞬时混乱。

这屋子太小,大家都是挨肩擦背的坐在一起,但现在可能再跟她挨肩擦背?两重的身份都不合适啊。

这屋子太小,再退再挪动,又能空出多大地方,反而乱动更加拥挤。

“我站着说。”薛青笑了,对张莲塘点点头,“你坐吧。”

张莲塘没有再说什么依言坐下来,其他的少年们还是有些无措,是站着呢还是坐下来?薛青已经开口了。

“大家,好久不见了。”她含笑说道。

是啊,除了张莲塘柳春阳裴焉子等几个入朝为官的,偶尔见过她一两次,楚明辉张双桐这些大概从去年薛青夜街遭到狙击后,就再没有见过了。

快要一年了吧。

这一年后再见,天翻地覆。

不见面倒还觉得一如先前,突然见面了,反而觉得陌生了。

该说什么?怎么说?

室内再次鸦雀无声。

薛青道:“今天我来,是让大家看看,我。”伸手轻拂袖在身前,对众人微微一笑,“我是长这样的。”

噗嗤,不知道哪个没忍住笑出声。

室内便再次骚动,大家一顿乱看找是谁,有的神情绷着,有的似乎想跟着笑。

薛青已经看向张双桐:“张双桐,我长这样怎么样?”

张双桐手指揉了揉鼻头,道:“还行吧。”

薛青忽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铜镜举在眼前照着端详,道:“我觉得很不错啊,挺好看的。”

这一次更多人噗嗤噗嗤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次郎你真是”更有楚明辉脱口道,话说一半又嘿嘿笑了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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