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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660)+番外

室内安静。

噗嗤一声张双桐笑出声,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拍着椅子前仰后合。

张莲塘微微一笑,将握在手里的茶送到嘴边喝了口。

其他的年轻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神情复杂,但也都带了笑意。

唯有柳春阳。

“他,他。”他指着门外,要跟出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就不管他了?他怎么能这样?”

“男未婚女未嫁,业已经立,谈婚论嫁正合适了。”张双桐手枕在脑后,哈哈笑道,“怎么就不能这样了?谁都可以这样,春阳你也可以这样啊。”

柳春阳面色涨红:“不要胡说八道,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张莲塘含笑道:“是,但不想,是更不能怎么样的。”

柳春阳张张口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视线看着门外。

“下雪了。”他忽的说道。

室内年轻人们的视线便都看向院子里,天上有细细密密的雪粒子洒落。

太安元年正月,御街上脚步匆匆来往的官吏中,施然而行裹着白斗篷的裴焉子停下脚,看向前方。

冬雪飘落,青石路上明黄的瓦片上,天地间都铺上一层薄霜,闪闪发亮。

人间美极了。

(全文完)

后记

这篇后记先前写了很长,这个故事怎么来的,看了哪本书的序章,被震动,然后怎么想,然后故事里的人又怎么想的等等,但还是都删了,就简单一些吧,大家要看的是故事,自己也会看到自己理解的故事,不是作者的说教解释和心灵历程,作者和读者之间都简单一些痛快一些。

大帝姬的故事就到这里了,那天登基那章说正文可以完结了,意思是帝姬的故事在那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女帝的故事,帝王的故事当然可以是美好的欢悦的,但帝王的故事到底也有阴暗和鲜血,就如同帝姬之路上铺就的那些鲜血和生命,这大概就是现实和梦想的无奈。

很多读者说最喜欢他们少年时长安府的那一段,但是没有办法,少年总会长大,总要面对这个不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世界,先帝秦潭公也有过美好肆意的少年时光,陈盛王烈阳也都是从少年进士得意跨马游街走到位高权重,少年们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少年心多保留一些时候,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愿吾等少年永不老。

现在故事里的人都有了自己的结局,或者找到了自己位置,不管是甘心的还是不甘心的,少年人们也开始想长大后该想的事,比如爱情和婚姻,爱情和婚姻会很复杂,但只要想了动了心思,还想去做,事情就并不难,就会有结果,至于结果如何,那又会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女帝的爱情故事。

现在就让这一切都停留在最好的时候吧,从此以后故事里的人都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过有一件事要肯定的答复一下,薛青是不会离开归隐什么的,她拿起手书的那一天,就已经做了选择,就如同她在河水中回头救起郭子安,就如同她在皇宫门口喊出我是宝璋帝姬,她选择了她就会去做,这是承诺责任也是她自己的乐趣,她不以为苦,会乐在其中,所以不用担心和讨论这个问题,自由和轻松并不是逃避离开就能得到的,这是我一贯的理念,又说教了,哂笑,惭愧,打住。

原本准备一个尾声,但我斟酌了一下,考虑到大家保持美好的心情,还是不放出来了。

至于新书,休息一段后再想,好像凡夫俗子公主女帝都写了,不知道该写什么了,玄幻修仙离开凡间飞向仙界怎么样?哈哈哈。

最后,就是每次结尾情绪都很复杂,写的时候觉得累,等真要结束了,又伤感怅然空虚,今年码字十年了,认识最久的朋友我们已经一起走过十年了,最新的大帝姬认识的也有一年了,别的废话也就不说了,人生苦短,少说话,多做事,愿我们有缘下本书见。

我爱你们,谢谢你们,鞠躬。

哦还有,大帝姬灵感来源的那本书太监了,虽然我只看了序章,但我知道这个故事不好写,活下去的那个孤儿也很难,人生都很难,但人间还是极美的,我们大家加油享受生活,再次爱你们,鞠躬,再见。

尾声

胸腹之中在翻腾,身子颠簸的像在大海里坐船。

其实她没有坐过船,也没有见过大海,她这是第一次出皇宫。

不过父皇见过大海坐过大船,给她讲述过那场面。

父皇虽然是皇帝但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事,父皇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揽着她的那双手似乎因为颠簸勒紧了她的肚腹,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

“宝璋。”

声音从头顶落下,勒紧的双手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似乎要将她身体里多余的东西都挤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昏暗里的母后。

母后有着天下最漂亮的脸,配得上天下最厉害的父皇,但出身寒微的母后能成为母后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一张脸。

“我方才说的话,你都要一字不漏记住。”

“你以前经历过的事也都要记住。”

“那些人那些事你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修长美丽的手按住她的肩头,美丽的脸上有绝望但却并没有崩溃。

“宝璋,记住,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个孩子了。”

“我们不去救你父皇,你父皇已经救不了。”

“我也必须死,我不死我们都没有活路,你或许还有机会。”

“秦潭公没有被抓,那边也没有乱,这一定是你父皇临死前想出了办法做了安排,给了你一个机会。”

“我来想想,一定有办法的让你活下去。”

“这个时候,大臣们不可靠,乡绅望族权贵也不可靠,他们拥有的太多了,他们的欲望太小了。”

她听不懂母后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是不是个孩子。

但没关系,她听着记着,等她大了一定会明白的。

马车急促的颠簸,前方光影若隐若现。

“娘娘,有个驿站,我们进城还是去驿站?”

“进城无用,去驿站或许有一线生机。”

火把闪耀,夜色昏昏,每个人的脸都忽隐忽现,有个男人冲过来,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他的激动和尊敬

在院子里的昏暗里还有妇人在战战兢兢的施礼,身边依偎着两个孩子,卑微怯怯。

这些场景这些人模糊又清晰,随着身子的颠簸浮现散去,颠簸似乎永无止境,不过胸腹的呕吐感散去了,勒着身子的双手离开,有一件东西被塞进来。

“宝璋,这是玉玺,你拿着,你藏好了,谁都不要告诉,包括宋元。”

“我会假作把它吞了,这是最安全的最能迷惑人的办法,而且将来你肯定用得着这个机会。”

面前的人蹲下来,母后的脸清晰,熟悉的美丽的笑容浮现。

“我和你父皇都不在了,我们没有办法教你了,你接下来要跟着秦潭公学。”

“宝璋,最能笼络的是小人物,最能教你的是你的敌人。”

“宝璋,不管遇到什么,你都要不动声色不系心怀,你要无牵无挂无恐无怖。”

无牵无挂,无恐无怖,便没有人没有事能奈何你。

她小小的手攥紧了玉玺。

脚下的颠簸消失,小手也变大了,眼前光影交织散去,青光蒙蒙。

她并不是坐在车上也不是站在火光燃烧的黄沙道城,她站在了黄沙道地宫的门口。

她低下头,手里并没有玉玺,玉玺已经交给季重了。

她抬起头,大黑石门出现在眼前。

她来做什么?哦,让那个薛青进地宫,好让大家不怀疑薛青的身份,让薛青继续做假帝姬,或许今晚这个假帝姬就会死在秦潭公的手下。

一切都结束了,然后一切又新的开始。

她将刀在胳膊上划过,血涌出来,她抬手擦着流出的血在黑黑石上摩挲,莹莹光亮下黑石恍若活了过来,贪婪的吸取着鲜血,血渐渐的在黑石上蔓延,像流动的河水,又像是密密麻麻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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