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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193)

“真是官差。”那人将手里的文书看完,皱眉没好气的说道,脚也抬起来。

被踩着的男人死里逃生捂着脖子坐起来。

“你们,你们不是我们追查的要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大着胆子看着这些人问道。

那几个男人神情阴冷的撇了他们一眼。

“你们办差就办差,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个男人说道。

地上坐的三人神情不满。

我们鬼鬼祟祟?你们不也是鬼鬼祟祟?要不然怎么会认为你们是方家的人。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敢说出来。

“办差嘛,办的事追查要犯的差,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的。”他们赔笑说道。

那几个男人神情依旧阴冷,还带着几分恼怒。

“真是见鬼了,怎么总是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没好气的说道,“害的我们追丢了线索。”

“七爷,做了他们算了,真碍事。”另一个淡淡说道。

这话让坐在地上的幸存的三人面色惊惧。

“你们,你们不要,我们我们是官差。”他们结结巴巴说道。

那几人撇了他们一眼,如同看蝼蚁。

“真巧,我们也是官差。”他们说道,其中一个拿出腰牌晃了晃。

锦衣卫!

借着火把一眼看清那腰牌,地上的三人顿时面色惨白。

天也,他们已经竭力的小心了,怎么还是撞到这些祖宗了?

这些祖宗们怎么在汝南这边阴魂不散了?

真是太麻烦了。

这话他们只敢想想,但锦衣卫们则直接说了出来。

“真是太麻烦了,怎么遇到这些官差办案。”一个锦衣卫说道,眼神凝结,“你们,真的是办差吗?”

这话让地上的三人如坠冰窖,心几乎停止跳动。

完了,完了,完了。

撞到这些人手上,没事也得闹出事来,更别提他们还真的有事。

“大人,大人,我们真是,我们,我们有文书。”其中一个上下牙相撞的说道。

那个锦衣卫毒蛇一般的视线扫过他,嘴角一丝不屑的看穿一切的笑。

“算了,咱们有差事办,这些杂碎们的事以后再说。”一个锦衣卫低声说道,看着地上这几个惶惶的官差,啐了口,“真倒霉。”

说着看向四周浓密的夜色,皱起眉头,带着几分恼怒。

“这小子,溜的可真快。”

说着又一摆头。

“追。”

其余几人不再犹豫,如同鬼魅一般隐没在夜色里。

适才被拿在手里的文书飘悠悠的落下来。

直到四周夏虫重新呢喃,地上僵着的三人才彻底相信自己死里逃生。

“哎呦我的亲娘。”

他们同时倒在地上,庆幸着大难不死,又为受的伤痛呼。

不知道锦衣卫口中说的小子是什么人。

“但不管怎么样真是多谢他了,要不是他,这些锦衣卫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那可就真成大麻烦了。”一个男人吐着气说道。

这话让另一人赞同连连点头,但还有一个人则摇头。

“不对啊哥,要这么说也是因为这小子锦衣卫才来追查的,结果撞上咱们缠上咱们,害的咱们不仅没办法追查方家的人,还折损了这些人手。”他说道。

那倒也是,先前的两人恨恨的一捶地。

“哪里来的小子,跑哪里不成,怎么就跑到汝南来了。”他说道。

“哥别管他了,咱们还是快点追方家的人吧,这一耽搁,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另一人低声说道。

没错,这才是要紧事。

三人撑着身子站起来,身上的伤让他们骂着娘狼狈的一瘸一拐的也在夜色中隐没而去。

第四十八章 男人的直觉

六月天娃娃脸,一阵风过滚雷阵阵,大路上行走的队伍立刻变得有些忙乱。

“快点,快点。”队伍里有人大声的喊道。

“到底是快点向前赶找地方避雨啊,还是就地扎帐篷避雨啊?”也有人大声的问道。

“你傻啊,这前后十里无村无店,荒野一片,哪有地方避雨?”先前的人说道。

“那扎帐篷。”便有人答道。

“你傻啊,扎什么帐篷啊,这是过路过云雨,一会儿就没了。”那人又喊道。

高管事再也听不下去了,看着要往前又要往后马蹄原地抽搐的队伍。

“令公子,那到底要快点干什么?”他问道。

前方的朱瓒回过头,他的手从马背上拎起一个包袱。

“快点穿雨布啊。”他竖眉说道,“不是都有吗?还问什么问?”

那你直接说快点穿雨布啊,就那样大喊大叫的,喊得大家都慌了神。

高管事看着他砸砸嘴。

“这还用说吗?不是都知道的事吗?”

朱瓒说道,三下两下穿好了雨布。

“你们有没有走过路?到底是不是护卫?不是随便请的吧?”

“你们请这些人花了多少钱?”

“是不是又当冤大头?”

“你们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践啊。”

高管事再也听不下去,忙扭头喊人要找自己的雨布,总算是躲开了。

虽然大雨要来,山风清凉,高管事还是伸手摸了摸额头和脸,擦下一手的汗。

“我说这哪请来的?”一个随从上前低声问道。“行不行啊?一路上都听他的啊?”

高管事嘶嘶两声。

“听。”他说道,说完看了眼马上穿着雨布也遮挡不住伟岸身姿的男人。

“花了一万两银子呢,不用,浪费啊。”

最后一句话是自言自语,随从没听到。

“不过,这人还行,安排的也不错。咱们行路又快又轻松。”随从说道。“就是有一点不好,话太多。”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那边朱瓒又喊了声。

“高管事。”

随从缩缩头。对高管事做个同情的神情。

高管事将雨布披在身上转过身应声是带着笑催马过去。

“令公子…”他说道。

朱瓒抬手。

“我就是叫你来说这事。”他说道,“别再叫令公子了,怎么听都像是喊我儿子。”

高管事神情憋的古怪。

可是你姓令啊,难不成现在不想让人喊令公子。将来也不让人令大人,令老爷什么的?

“那怎么称呼公子?”他问道。

朱瓒想了想。

“叫我九公子吧。”他说道。

高管事点点头。

“是是。好好。”他说道,“九公子。”

说这话一阵雷过,大雨点打了下来。

“赶路赶路。”朱瓒说道,将斗笠带上。自己催马上前,“都精神点,把眼眯起来。催马小步。”

高管事吐口气。

“一万两是不少,更贵的是救命之恩。”他自言自语说道。“吵就吵点吧,那位还不觉得吵呢,我怕什么。”

他说着也拉了拉斗笠,迎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加入队伍中。

正如朱瓒所说过是过云雨,没多久就停了。

雷中莲一手抖着缰绳,一手摘下斗笠,将其上的雨水甩下去,有马靠近过来,不待雷中莲看过去,朱瓒就跳上马车。

他的马得得的跟在车旁。

“路程走的不快啊。”

车内传出君小姐的声音,同时掀开了车帘。

比起来时的轻便寒酸,此时的马车宽敞而豪华,安置着几案茶桌,熏着香炉,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

方承宇靠在锦垫上,手里摇着扇子透过卷起的竹帘看着车外,神情愉悦而轻松。

君小姐手里也拿着把扇子,轻轻的摇着看着朱瓒说话。

路程走得不快,这是抱怨吗?

“怪我啊?”朱瓒没好气的说道,伸手,“茶,茶。”

君小姐向后伸手,靠坐着的方承宇已经在朱瓒开口的同时起身斟茶,捧着茶杯递过来。

君小姐接过茶杯递给朱瓒,朱瓒仰头一口倒进去。

“还不是因为你。”他接着说道,将茶杯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