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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419)

看来没有受到侵扰。

念头闪过他松口气又微微红脸,让一个女孩子置身于被人欺辱的危险中,他们作为男人只能看着真是很羞愧。

君小姐没有理会他的小心思,有些惊讶的看着进来的人。

除了适才在门口见的他们几个兄弟,梁大夫已经走了,但是又多了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兵丁。

惊讶的不止君小姐,还有锦衣卫。

“让你们几个人进来,你们怎么来这么多?”为首的锦衣卫沉着脸喝道。

四凤看他一眼。

“这可不是怪我们。”他认真的说道。

什么鬼话,难道还怪他们了?锦衣卫诸人皱眉。

四凤环视一下四周。

“这里可是北镇抚司,多吓人多可怕的地方,就我们几个弱男子,可不敢进来。”他说道,做出几分畏惧,“当然要多叫些人来护着壮胆。”

说罢摆摆手。

“快快,走走。”

随着他的招呼,兵丁们不再犹豫将站在面前的锦衣卫们挤开。

“大人,这…”锦衣卫们带着几分恼怒询问。

为首的锦衣卫看了眼陆云旗的所在,又看了看君小姐,摇摇头摆摆手。

锦衣卫们便忍住恼怒看着这群人呼啦啦的向诏狱所在涌去。

虽然早有准备,但迈进诏狱的那一刻,四凤张宝塘等人还是骂出了声。

这环境这气味,还有趴在门板上的人。

骂声在牢房里不断,还有几个扑过去揪住一旁的锦衣卫啐一脸。

“是不是刑讯逼供!”

“草你姥姥!”

骂声成一片,一群人推推搡搡的要打起来。

锦衣卫的人这次没有还手。

“这是诏狱,你们这些贵少爷们,知道什么叫牢狱吗?”为首的锦衣卫冷冷说道,“进了牢狱难道是享福的吗?”

他们的确没来更没住过牢狱。

四凤制止吵闹的诸人。

“你们都出去。”他对锦衣卫们说道。

锦衣卫们对视一眼站着没动。

“怎么?还怕我们越狱吗?”四凤似笑非笑说道,“是你们太瞧的起我们还是太瞧不起你们?”

锦衣卫们对视一眼,不待他们再说什么,兵丁们已经涌上将他们推了出去,外边吵吵闹闹但锦衣卫们没有再进来。

“大哥三哥你们看着点。”四凤对另外两人说道,指了指四周。

这毕竟是锦衣卫的大牢,人虽然退出去,谁知道暗地是不是还藏着耳目。

两个兄弟明白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二哥!”张宝塘上前围住床板上的朱瓒。

这么大的动静,朱瓒一直面向内趴着一动不动,似乎昏死。

第九十六章 治病的登徒子

这二哥喊出来,张宝塘的眼圈都红了。

君小姐已经打开了药箱,看着朱瓒身上的衣裳。

上身穿着衣裳,下身只是裹着一块单子。

“给他脱下来。”她说道。

张宝塘和四凤忙伸手,但看着血迹斑斑似乎与身体长在一起的单子,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小心翼翼的慢慢的往下揭。

“你们没吃饭吗?”

朱瓒的声音沉闷的响起,人也微微转过头。

听到这话,张宝塘差点哭出来。

“二哥,你还好吧?”他哽咽说道,忙走到朱瓒面前。

“好什么好,这能怎么好。”四凤没好气的说道,一面也半跪下来压低声音,“伯父已经派人来了,姓黄的在家装死,要逼陛下杀了你,但陛下不会把你怎么样,关键是你一定要撑住。”

“嗯。”朱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但下一刻就身子一抖,嗷的叫了声。

朱瓒半撑起身子扭头向后看,围在他身边的四凤张宝塘吓了一跳也向后看去。

君小姐站在朱瓒的身边,正将朱瓒臀腿上的单子揭下来。

“你干什么?”朱瓒哑声喊道,人就要挣扎着起来,一面伸手去护自己的单子。

刺啦一声,君小姐利索的将其扯下来,站直了身子。

朱瓒嗷的叫了声,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四凤张宝塘也哆嗦了一下。

果然当大夫的手都狠。

“你你你不要脸。”朱瓒瞪眼说道,挣扎着要去掩住自己没有了遮盖的下身。

四凤忍不住笑了,虽然这个时候实在不该笑。

“二哥,君小姐是大夫,脱你裤子是给你看伤呢。”张宝塘认真的解释。

“为什么让她来!”朱瓒喊道,“你们认识的大夫都死绝了?”

“因为君小姐能让我们……”张宝塘感叹的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四凤用胳膊杵了下。

“当然有别的大夫,但好容易进来,还是希望稳妥,一劳永逸。”四凤说道,“君小姐毕竟是最厉害的。”

“她算什么厉害……”朱瓒说道,话没说完就再次嗷了声,人也趴回床板上。

大家再次吓了一跳,看到原来是君小姐手拿出一块被药汁浸染的棉布按在了朱瓒的伤口上。

“君小姐你也打个招呼。”四凤抚着胸口道,“让他做个准备。”

君小姐嗯了声。

她不说话,朱瓒的话却没有停。

“你要干什么?”

“上药而已,给宝塘,给宝塘来…”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你乱摸什么…”

张宝塘很耐心的给朱瓒解释安抚,四凤忍着笑站在一旁,看着君小姐敷药查看伤口。

“怎么样?”他低声问道,“是不是很重?”

君小姐看着狰狞结疤的伤口,用药布在其上一擦,拿起来嗅了嗅。

“这大夫很厉害。”她说道,“伤基本已经好了。”

四凤眉头一挑。

“锦衣卫这么好心?”他说道。

君小姐摇摇头,将朱瓒的伤口上擦拭完,再拿出一罐药膏。

“当然不是好心。”她说道,俯身用手仔细的涂抹药膏在伤口上,“不过是不让他伤重致死,用药吊着他的命罢了,根本就没有把这身子当个人,这里的伤好得快,别的地方损耗的快,拆了东墙补西墙而已。”

四凤骂了句脏话。

“就知道这些家伙没人性。”他说道,神情诚恳,“那就有劳君小姐了。”

君小姐嗯了声,又递过来一个瓷瓶。

“将这个喂他吃。”她说道。

四凤接过走到朱瓒面前。

“她的药怎么就好……”朱瓒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四凤将药塞进嘴里,逼他咽了下去。

朱瓒咽下药呸了声没有再说话。

四凤看了眼在后仔细认真上药的君小姐,又看向朱瓒。

“你这是何必呢。”他叹口气,“如果真要做,咱们商量一下,换个别人来也不至于如此。”

“是啊。”张宝塘也忙说道,“你要是出点事可就完了。”

门板上的朱瓒闭着眼嗯了声。

“完不了。”他沙哑说道,便旋即无声,似乎不想多谈这件事。

张宝塘和四凤对视一眼,事已至此,就算心里后悔,也不愿意人前说,过去的事就不要问了,没有意义。

二人便不再追问,询问他的伤情,锦衣卫怎么刑讯逼供,朱瓒有一句没一句的答,渐渐的就不说话了,人也不动了。

“二哥?”张宝塘吓了一跳忙喊道,又回头看君小姐,“他晕过去了。”

君小姐没有抬头。

“不是,吃了药解了先前吊着的精神,人就有些迷糊,这也是休息,对他好。”她说道。

张宝塘和四凤松口气,再看仔细认真一点点上药的君小姐。

朱瓒的确是没有晕过去,片刻又睁开眼,嘀嘀咕咕的抱怨上药。

张宝塘要安抚,却被四凤拉住。

“那君小姐你忙,我们出去看看。”四凤说道,又看了看四周,“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说罢拉了拉有些不解的张宝塘出去了。

牢房里陷入了安静,君小姐将最后一个伤口深处仔细的抹药,朱瓒发出一声闷哼。

“你能不能小心点。”他带着几分生气说道,“疼死了。”